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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连败的乌尔宁加尔并没有死心。他特意从埃安那的红庙里找来了一名神妓,命令她接近塔兰特,并对其施以诱惑,让西杜丽在给塔兰特送饭时恰好目睹这一幕,使她心生醋意。
毫无疑问,某人的“情感杀手”体质在这个阶段已经初现端倪,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塔兰特是比乌尔宁加尔更高一级的“情感清道夫”——在被神妓搭讪后没多久,塔兰特喊来了卫兵,将她以间谍罪的名义逮捕。如果不是西杜丽闻讯赶来,这位不幸的神妓早就被戴上镣铐送往监狱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是其他国家派来的间谍。”塔兰特抱怨道,“你一定还记得,西杜丽,拉伽什王和乌尔王都做过这种事,派神妓偷偷接触乌鲁克的人,好偷走我们的灌溉系统设计图。”
“塔兰特……”西杜丽叹了口气,“如今其他国家连自保都难,怎么可能还有精力把手伸进乌鲁克?”
闻言,塔兰特恍然大悟:“你说的对!”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抱歉,我有时候总是忘记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唉,西杜丽,我真的很想念老伊尔苏。”
“我们都想念伊尔苏大人,他永远是乌鲁克最好的工匠。”西杜丽说,“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先把这位女士放了。”
在第三次耻辱性的大败后,藤丸立香好心劝他:“要不还是到此为止吧,小殿下。”
“不行!”可能是因为过去很少遇见自己无法解决的难题,乌尔宁加尔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失败,“计划表上的内容还没有执行完毕,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如果不是知道前情,光看这一幕大概会以为他们在讨论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吧……
计划表上的最后一条是找一个景致优美的约会地点,让西杜丽和塔兰特在浪漫的氛围中一同欣赏日落。而这条计划之所以如此普通,是因为这是乌尔宁加尔构想中吹响胜利号角的最后一步,但由于先前的计划全部落空了,就像是把辛香料洒在一个空荡荡的野餐篮里,显得非常滑稽。
果不其然,遵循乌尔宁加尔的命令来到指定的地点后,西杜丽和塔兰特看着日落——下方的麦田,开始讨论起了乌鲁克明年的收成。
他听见乌尔宁加尔魔怔般的喃喃自语:“我……够了……”
“哈?”莫德雷德掏了掏耳朵,“你刚刚说什么?”
“我真是受够了!”对方猛地站了起来,“我要亲自戳穿他们之间那层可笑的薄纱!”
“等等,乌尔宁加尔——”立香急得差点咬到舌头,“拦住他!马修!”
遗憾的是,乌尔宁加尔是比马修更加优秀的战士,当后者反应过来时,他早就冲了出去。莫德雷德虽然察觉得更快,但他在御主旁边,和乌尔宁加尔中间隔着两个人,连他的衣角都没抓到。
“殿下?”两人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冲到他们面前的乌尔宁加尔,西杜丽和乌尔宁加尔关系更亲近,所以率先问道,“您有什么急事吗?”
“一定是对那名神妓的调查有结果了。”塔兰特高兴地说,“我就说她是间谍嘛!”
可能是因为塔兰特提起了他最不想面对的黑历史,也可能是因为塔兰特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容刺激到了他,乌尔宁加尔的最后一道心灵防线似乎也被击溃了。
“西杜丽!塔兰特!”他用手指着他们,“我——乌尔宁加尔,以乌鲁克王储的名义命令你们现在就结婚!”
……完了。
这是莫德雷德此刻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最后,这出闹剧不出所料地被母亲知道了。
除了御主和马修这两个明显是被拖进浑水的倒霉蛋,其余人都接连被母亲叫进书房里单独进行谈话,莫德雷德当然也不例外。
加雷斯啊,其实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了吧……可恶,这就是冒险家的直觉吗?
在他前面被叫进去的是乌尔宁加尔。莫德雷德抵达书房的时候,刚好撞见对方从书房里出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过他挨训也是应该的,这家伙最近有点过于春风得意了,得有人给他泼点冷水才行。
进门后,莫德雷德心中并没有多少不安……这么说可能很奇怪,但他甚至还隐隐有些高兴。自从母亲回到乌鲁克后,他们虽然时常能见面,但身边总是围着一大群人,极少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
“缇克曼努”长得和他记忆中的母亲很不一样。老实说,如果只是远远地看着,他难免会觉得有点陌生。
然而,当对方抬起头,由静态转为动态时,那点陌生感便消失无踪了。她沉思时用食指轻点桌案的习惯,叹息时敛起的目光,以及最后微笑时的神态,无一不令他感到熟悉。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格蕾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但他从来不会将两者混淆(就像其他人也不会混淆他和父亲一样)。缇克曼努和摩根在长相上截然不同,但他就是能强烈地感受到她们拥有相同的灵魂。
“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从乌尔那里听说了。”母亲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知道主要责任在他身上,你们只是被迫陪他胡闹……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们了。”
说罢,母亲站了起来,绕过书桌——莫德雷德的目光随着她的步伐一寸一寸地往前挪——最后母亲来到他跟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不同于“摩根”,“缇克曼努”的身高稍矮一些,无法像过去那样靠在他的肩头,只能用脸轻轻贴着他胸口。
“坦诚说,之前我一直担忧你和乌尔难以相处融洽,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母亲说,“你已经完全是一名值得信赖的兄长了,莫迪。”
为了掩盖内心的羞涩,莫德雷德故意搞怪地吐了吐舌头:“可能比不上高文和阿格规文,但比起加荷里斯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到他的话,母亲笑了一声,身体的颤动隔着布料传递到他的胸口:“你和格蕾自生下来就背负着比常人更多的痛苦……尽管如此,你们最后都成长为了出色的大人,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我对你们的骄傲,孩子。”
“我比小妹可差远了。”莫德雷德不禁揶揄,“她是北方的女主人,我只是'米斯里尔公爵的舅舅'①。”
话音落下后,他忽然想起母亲可能还不知道格蕾的情况……可即使要解释,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格蕾遵循自己的意愿做出了选择,他也尊重她的选择,但一想到这个选择不可避免地会让母亲感到内疚和t痛苦,他的喉咙就一阵发涩。
短暂的沉默后,他感受到了母亲胸口缓慢的起伏。虽然没有听见声音,但他能猜到她在叹气……小妹啊,看来你终究还是在未来等到了母亲。
“别难过,母亲。”他小声说,“我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