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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一共有六本书——放心好了,这一本看完后,余会把其他的也借给你。”
第336章
“很显然,我们之中出现了一个叛徒。”莫德雷德双手抱肘,努力用出自己最冷酷的语气,“老实交代吧,加拉哈德。”
加拉哈德似乎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抱歉,什么?”
“还想狡辩?你最近和那个罗马人走得很近吧!”莫德雷德忍不住伸手去掐他的脸,“身为不列颠未来的王家骑士,居然不战而降,太丢人了!我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放逐到高卢去!”
对方满脸困惑地躲过了他的袭击:“您究竟在说什么?”
“哼,别以为可以用装无辜蒙混过关。”莫德雷德从枕头下取出那本书——倒不是他有意想藏起来,只是加拉哈德的睡袋紧挨着他,他顺手就塞在那里了,“这就是罪证。”
虽然草纸制作技术的改革让书本的整体价格有所降低,但羊皮纸制作的典籍依然是相当昂贵的藏品,以这本书的厚度来看,其价值大概足以在卡美洛特的郊外买下一座庄园了。
对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您竟然擅自翻我的行李?”
“我怎么可能没事去翻你的行李,是你拂晓时莫名其妙消失,把书落在床铺边了。”莫德雷德双手抱肘——嘿嘿,他现在看起来一定很有气势吧,“趁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偷偷离开,还收了罗马人的书做礼物,你最好别以为这件事能轻易过去。”
听完他的指证,加拉哈德叹息一声:“殿下,您知道那本书是讲什么的吗?”
“不、不知道……”莫德雷德的声音因为心虚而轻了下来,但未来的国王是不能在别人面前露怯的,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但我知道这本书是拉丁文写的。”
然而加拉哈德出门时只带了两本黎凡特语翻译过来的书籍——莫德雷德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知道对方经常借“询问译文中不懂的地方”为由去找母亲说话。
莫德雷德本想戳穿他这不知廉耻的做法……不过仔细想想,对方体内一半是卡宾森家族的血,一半是高卢人的血,但迄今为止居然还没有发癫的预兆,简直是令人惊叹的奇迹。
一想到对方活得如此辛苦,即使是莫德雷德也难免心生悲悯,决定以后对他的小偷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和罗马人混迹在一起,莫德雷德决定和他新账旧账一起算。
叛国通敌是死罪,妄图窃取母亲对他的关心也是死罪,按照数罪并罚的原则……嗯,就判他被斩首两次好了。
“别以为我看不懂拉丁文就能安枕无忧了。”他理直气壮地回答,“营地里认识拉丁文的人可不止你一个——格蕾!大声念出来!”
“不!请等一下!”
当格蕾从他手里接过罗马人的书时,加拉哈德终于慌张了起来——哼,臭小子,果然是被他抓住把柄了吧?
“不要理他。”他告诉格蕾,“你只管念就好了。”
格蕾点了点头,并没有在意加拉哈德惊慌失措的表情:“康利杰尔乃是南境之光,星之国王冠上的明珠,它临海而建,为夏日酷暑的热浪添加了一丝海风的咸涩。康利杰尔乃是王女的母亲,星之国王后的故乡,虽然王女自幼在王都长大,此行是第一次来到母亲的诞生之地,却犹如与生俱来一般,已经对这块土地产生了喜爱与眷恋之情……”
好、好流利!明明在做即时翻译的工作,但诵读时语速顺畅得仿佛小说原文就是不列颠语一样……可恶,看起来好帅啊,莫德雷德难得为自己平日不太热衷于学习感到了一点后悔。
不过,让格蕾念以“王女”为主人公的故事,观感上多少有点奇怪。
莫德雷德决定以后一定要避免妹妹身边出现任何嬉皮笑脸的吟游诗人。
“屏退仆从后,王女满心思慕地望向窗外,比起接受封臣们的问候,她更想去看一看集市,体会这座城市的人们平日是如何生活的。
'想出去玩吗?'她听见背后有人说道——是诗人,她完全没听到诗人进来时的动静,对方一贯如猫儿般轻巧,王女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次也并未计较。
'是有一点。'她答道。
诗人拨动了一下琴弦,用美妙的歌喉蛊惑她:'那我们就出去玩吧~'
王女迟疑片刻:'稍后我还要会见封臣。'
'没关系。'他牵住她的手,'他们会乐意等的。'”
就在格蕾翻书页的间歇,莫德t雷德莫名焦躁起来,忍不住催促:“他们最后出去玩了吗?”
格蕾看了他一眼,似乎以为翻译工作终止了,她先是把这页看了一遍——这让莫德雷德更加着急了,好在格蕾阅读的速度很快:“他们出去玩了。”
闻言,莫德雷德松了口气,假装没看到加拉哈德微妙的神色,面部红心不跳地说道:“那就继续翻译吧。”
后面就是一些王女和诗人偷偷溜去集市玩的情节,内容不算新奇,但有些细节让莫德雷德想起了在康沃尔的日子,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亲切感。
“他们躲进路边一辆有车蓬的马车,陶瓶里蜜酒的芬芳从木塞和瓶口的缝隙间渗出,空气又湿又热,方才轻快的笑声很快变成了带着疲惫的喘息,他们看着彼此,嬉闹时奔放的快乐忽然变成了一种黏稠的,秘而不宣的喜悦。诗人吻了她一下,她没有拒绝——或者说没能拒绝,他们就这样在人来人往,稍有动作陶瓶便叮当作响的车篷里忘我地亲热起来……”
……啊?
“他逐一吻过她的鬓发、颧骨和鼻尖,最后深深亲吻她的嘴唇,他的长发缠绕在她的手指上,而她紧紧抓住它们,像是骑士勒紧马儿的缰绳一样。
他们分开后,王女急促地喘息着,'来我这里'她说,'我想要你',于是她又吻了他,而他除了满足她的要求,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任何事情。诗人用那灵巧的,本该用来拨动琴弦的双手为她解开腰带……“
“等、等等——!”他连忙捂住格蕾的嘴,“别念了!停停停!”
于是格蕾停了下来,依然面无表情,似乎对于自己之前念出了怎样惊人的字句毫无自觉。
莫德雷德只好和同样满脸通红的加拉哈德面面相觑,好一会儿过去,确认格蕾刚刚的声音没有惊动其他人后,他们才松了口气。
“你到底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莫德雷德恼羞成怒地抱怨道。
“我前面有劝您停下,但您执意如此。”加拉哈德则用责怪的表情回敬他,但目光落到格蕾身上时又变成了敬畏,“您的翻译水平实在优秀,让我自愧不如。”
格蕾点了点头:“过奖。”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