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如果有什么事情令你忧虑,我们t可以等回到岸上再讨论。”她说,“但现在我们应该把圣剑先放到船上。”
她说得很对,他们此行的目标就是为了取得星之圣剑,现在他应该先将圣剑放置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帮助摩根回到船上,天马上就要黑了,他们需要在夜幕降临前找到适合过夜的地方……所以不要再盯着别人湿漉漉的头发和光裸的后颈看了,亚瑟。
他解下斗篷垫在对面的船座上,然后从摩根手中接过圣剑——或者说,他本该这么做的,但中途他意识到某些步骤不一定要分出先后次序,何必为了安置圣剑而让王姐在冰冷的湖水里多待一会儿呢?于是他越过了摩根递剑的手,想要直接将摩根从水里抱起来。
他抱着王姐,王姐抱着剑,一次性解决了两件事——至少亚瑟自己是这么想的,但摩根显然为此受到了惊吓:“等——等等!你要干什么?!”
她看起来像是一只被火烧到了尾巴的猫,这也是亚瑟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这种类似惊慌的表情,尽管他们已经相处一年多了:“呃……我想把您从湖里抱起来?”
“你不必这么做。”摩根眯起眼睛,如果不是睫毛上的水珠让她此刻看起来特别惹人怜爱,这个表情本该是很有威慑力的,“把剑拿走,我自己就能上去。”
“无意冒犯,王姐,我只是觉得这样更方便。”亚瑟放轻了声音,“请放松一点,偶尔接受别人的帮助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好在最初的惊吓过后,摩根似乎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她点了点头,以一种近乎忍耐的表情被他横抱着带回船上,全程一言不发,这种反应让亚瑟不禁想起了艾柔——阿格规文的游隼,偶尔会像木棍一样硬邦邦地杵在地上,通常是因为在草丛里暂歇时被训练场奔跑的战马吓到了。
“只是有点应激反应。”当时的阿格规文说,“通过契约梳理一下体内的魔力就行了。”
亚瑟并不真正了解“应激反应”的涵义,但他感觉这个词很适合形容现在的摩根:“十分抱歉,如果我刚才的举动令您不快……”
“没什么。”摩根僵硬地打断了他,“谢谢。”
“以前没有其他骑士对您这么做过吗?我是说……像这样把您横着抱起来。”
“没有。”
“连艾斯翠德卿都没有?”
“没有。”摩根难得表现出了不耐,“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有手有脚,而且都很健康。”
“这样啊……”亚瑟咳嗽一声,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容太过明显——否则会显得很幼稚,而且无疑会再一次激怒对方,“太糟糕了,毕竟我们将来会一起生活,也许我还会无数次像这样把您抱起来……您得早日习惯起来啊,王姐。”
第292章
他的脑袋昏沉又嘈杂,像是装了一个烧开水的茶壶,沸腾的水蒸气把茶盖吹得哐当作响。当他因为内脏发热而抑制不住呻/吟时,一阵微风拂面而过——有人在给他扇风,凯本以为——并没有非常期待地以为对方是艾斯翠德,但睁开眼后只看到了艾德里安的大脸。
他懵了一会儿,艰难地将目光从男人毛茸茸的下巴上挪开,不远处,艾斯翠德正在与利瓦兰王低声交谈着什么,表情十分严肃。
“凯爵士?”艾迪——不,现在应该叫他艾德里安了——递给了他一杯水,“润润嗓子吧。”
艾斯翠德听闻动静后也转过身来,如释重负地露出了微笑:“你终于醒了,凯爵士。”
凯按住突突作痛的太阳穴:“我昏迷了多久?”
“大约一刻钟。”艾斯翠德回头看向利瓦兰王,“您刚刚说,这场灾祸的源头是……一块石头?”
利瓦兰王点了点头,解下了藏在衬衫下的项链,将项坠展示给他们:“就是它。”
那是一块鹅卵石大小的扁圆形石头,石头上有一个形似太阳的纹样,太阳的正中央是一只眼睛,雕刻的凹槽里残留着一些没有完全剥落的金漆,像是尚未干涸的眼泪。
“将这条项链献给我的商人说,这是当年提尔之王佩戴过的,象征着迦南至高神巴尔的'太阳之眼'。”利瓦兰王说,“我想你应该注意到了,艾斯翠德爵士,这块石头上的纹样和米斯里尔家族的家徽很像。”
待艾斯翠德点头后,他继续道,“虽然葛尔位于英格兰北部,但米斯里尔祖上确实有过'从诺斯特鲁姆海迁徙而来'的传闻,米斯里尔的本义是'秘银',暗示了米斯里尔家族拥有不列颠最大的秘银矿,为什么他们会以太阳为家徽呢?我推测米斯里尔最早可能是从提尔王室独立出来的支派之一,所以保留了部分先祖的图腾信仰。”
“容我直言……”艾德里安试探性地问道,“您为何对米斯里尔家族的事情如此上心?”
闻言,利瓦兰王陷入了沉默,并且露出了那种怪讨人嫌的“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可我又不能跟你明说”的表情。正当凯因为他那吞吞吐吐的表情而恼火时,艾斯翠德开口:“是因为布兰什弗尔王后吧。”
“哈?”凯愣了一下,“王后?什么王后?”
利瓦兰王疲倦的脸上露出了苦笑:“女王果然早就知道了……不错,正是因为布兰什弗尔,虽然如今的康沃尔已经没有几个人还记得当初的马克王了,但布兰什弗尔终究是马克王的亲妹妹,无家可归的公主也是公主。”
他摩擦着双手,流露出一丝不安,但眼神中满含柔情:“直到十年前,还有残余的保皇党想要请求我的帮助,但我通通拒绝了,布兰什弗尔是我的妻子,我们彼此相爱,她在那段颠沛流离的日子里受了太多的苦,我只希望她的余生平安顺遂,和我们的孩子一起……”
“等、等一下!”凯说,“布兰什弗尔是谁?如果她是您的妻子,那玫瑰侍女又是谁?”
艾斯翠德轻轻咳嗽一声,含蓄地提醒道:“凯爵士,玫瑰侍女的名字是布兰尔……您可以合理地展开联想。”
他瞠目结舌道:“布兰尔,布兰什弗尔……所以她们其实是一个人?玫瑰侍女根本没有死?”
“你的表情和最初得知真相时的艾迪卿简直一模一样,看来《玫瑰之泣》的故事确实给你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利瓦兰王露出理解的微笑,“当我和布兰什弗尔互诉心意后,她就向我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并表示不想再被卷入那些权力纷争之中,为了保护她,我不得不编造了那个故事。”
艾斯翠德适时地补充道:“如果您听过有关崔斯坦殿下的传闻,就该知道他的头发也是玫瑰色的,凯爵士。”
“真是见鬼了……”他咕哝,“可恶的梅林,他肯定知道真相,居然还在我和亚瑟小时候拿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