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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说到这里时,他忽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以及……噢,抱歉,陛下……”
玛格丝霎时警觉起来:“立刻告诉我。”
“可是……”
她眉头紧皱,干脆转过身去,不复顾他了:“这样不诚实的舌头,拔掉也好。”
“不,不!请原谅我的无状……陛下,请原谅我……”诗人赶忙说道,“为了感谢我倾囊相授,梅林大人偷偷告诉我,艾德里安殿下很快就要与康沃尔公爵,也就是您的妹妹缔结婚约了,让我提前准备几首歌颂爱情的曲子,在感恩祭最后一天的庆典晚宴上表演。”
葛尔的感恩祭是为了庆祝春种,以及向谷神祈祷秋季可以迎来丰收年,但如果要公布王室的婚讯,表演几首祝贺性的曲目也不奇怪……不过,玛格丝可不会天真到相信梅林会乐于见到廷塔哲和米斯里尔的结合,那个生性狡猾的梦魔一定准备了什么她不知道的诡计。
“他可有指定你演唱的曲目?”
“倒没有特意指定。”吟游诗人将梅林的建议一一交代,其中包括罗奴亚的利瓦兰王与玫瑰侍女(因为那名侍女的头发是玫红色的),费奥纳骑士团的迪卢木多与格兰妮公主等关于男女情爱的浪漫故事,即使梅林不特意提及,这些也都是宫廷里经久不衰的曲目,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玛格丝一时摸不清梅林的打算,决定回去之后将这件事告诉摩根,交由她来判断。
她前往摩根的卧室,本以为自己要等上一段时间,没想到在路上就撞见了回来的小妹。
“怎么不和艾德里安多散一会儿步?”玛格丝忍不住打趣道。
“只是一项消遣的活动,没理由在这上面投入太多时间。”摩根回答,“下午我还有一场行政会议,打算把午膳的时间提早几刻钟。”
她真是没有一刻是闲得下来的……虽然看到摩根在行礼里居然带上了水镜时,玛格丝就多多少少预料到了,但她平静的语气也让玛格丝再一次认识到,她的小妹确实没有爱上任何人。
回到房间后,摩根命女仆关上门并退下,待到落锁声响起,才低声问道:“关于阿勒尔·米斯里尔,你这里有什么消息吗?”
“我确实打听到了一点东西,”玛格丝面露迟疑之色,“不过,我不能确定它们对你算不算有用。”
“没关系,先说吧。”
她将搜集到的消息娓娓道来,摩根对其中绝大部分的内容都表现得十分了然——与米斯里尔的结盟早在她的计划之内,想来她已经安排了不少缄默者在葛尔默默潜伏,但还是有几条普通人难以探听到的信息引起了她的兴趣。
“你是说,阿勒尔公主很喜欢绘画?”
“是的,而且据说水平相当不错。”玛格丝说,“但薇奥拉王后不喜欢她这么做,曾因为她对着裸身雕像描摹而斥责过她……当然,绘画虽然不算是贵族中流行的爱好,但也远称不上羞耻。”事实上,贵族姑娘们享乐的方式可比大多数人想象中“丰富”得多,“但阿勒尔毕竟是前王后唯一活下来的孩子,她的儿子也有继承权,薇奥拉王后曾经对她很警惕。”
“曾经?”
“阿勒尔在结婚后数次怀孕,又数次流产,如今已经彻底没了形体,也无法再生育了。”她叹了口气,“她近期没有出席任何活动,据说又是因为服用了来历不明的魔药伤了身体,如果你见到她就会明白了,她看起来甚至比薇奥拉王后都老。”
摩根看起来若有所思:“我很期待与她见上一面。”
“你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等着把别人家走丢的小猫捡回去。”小猫这个称呼其实不太贴切,阿勒尔·米斯里尔可是比她还年长,“也许你那一长串封号后面还可以再加一个——'羔羊和妇女的保护者'如何?”
“听起来不错。”摩根煞有其事地回答,玛格丝认为她的小妹有一种别于他人的幽默,比如她讲笑话时看起来总是一本正经,“等我什么时候把埃莉诺拖回正道,就立刻举办加封仪式。”
“我很期待。”玛格丝说,“如果我能在死前收到邀请函的话。”
接着,玛格丝又讲述了她在校场看见梅林和吟游诗人切谈的事情,相比起阿勒尔,她认为这个消息重要得多,而摩根却只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无妨,玛格丝,随他去罢。”
“你千万不可轻视他。”玛格丝劝道,“梅林是个混蛋,但他是一个狡猾的混蛋。过去数年,他从未在北方活动过,这一次来肯定是想耍什么花招。”
“我知道。”摩根捏了捏她的指头,“没关系,我心里有数。”
“你确定?”她咕哝,“真的真的确定?”
摩根不禁笑出了声:“没错,真的——真的确定。”
第269章
“阿勒尔殿下,没想到能在这里与您相遇。”摩根说,“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
前半句话虽然是假的,后半句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感——要找到阿勒尔·米斯里尔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葛尔最盛大的庆典期间,身为葛尔的直系王室,阿勒尔却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甚至有坊间传闻她已经因为滥用魔药导致器官衰竭而亡,也难怪玛格丝多日来伺机而动,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即便是摩根,也是在耐心等待了数日之后,才在缄默的情报支持下找到了一个能与她“偶遇”的机会。
“您、您好……”阿勒尔神色惊惶,像是一只被狮子逮到的羔羊——看得出来,她不是很擅长和陌生人交涉,如果不是教养的约束,摩根相信她会立刻拔腿逃走,“您是……您一定是康沃尔公爵……”
阿勒尔·米斯里尔实际并不如人们口中说得那么肥胖,以摩根的眼力判断,对方或许还算是欧洲人中骨骼较为纤细的一类,然而她曾数次怀孕,虽然最后无一子女落地,但肚腹和胯臀已经变得臃肿而松弛。阿勒尔本人显然也很在意这件事,无论春夏秋冬,到哪儿都会披着一件厚重的斗篷,用来遮掩身形。
若她猜得没错,阿勒尔天生就有点艺术家的气质,这意味着她比常人更敏感。可惜她并未从父亲斯图亚特王那里得到多少父爱——当然,斯图亚特王是一个公平的人,对所有孩子的爱都很吝啬,但相比之下,艾德t里安和尤伦斯的母亲薇奥拉王后至少还活着,而阿勒尔不仅母亲早逝,连同胞兄弟都没有剩下一个。
“您是来给康沃尔的骑士加油助威的吧?”阿勒尔嚅嗫道,“希望这是一场精彩的较量……”
竞技场中央有两名骑着战马,手握长枪的骑士。其中身披深绿色斗篷的是康沃尔领属的骑士克鲁茨,平民出身,年纪尚轻,但很得艾斯翠德的赏识,是骑士团中的佼佼者,摩根已决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