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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真的吗?”梅林紧张地问道,“感觉很少听到小公主说这种话……不会是骗人的吧?”
“我向来钦佩那些将自身的技艺锤炼至炉火纯青的人。”
“好吧,那就没办法了。”他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倒不是说大哥哥讨厌在睡前运动,只不过不是这种啦……”
虽然梅林在性格上让人很难信赖,但他在剑术上的造诣确实令人赞叹。若撇去神明之血带来的力量,纯粹以武艺作比较,她印象中惟有年轻时双手健全的乌利亚才能与之较量,而且后者还需具备年迈时的经验和心境。
艾斯今年不过十七岁,实力在同龄人之间已经相当优秀了,但在梅林面前依然显得相形见绌,尤其是在一对一切磋的情况下,如果梅林稍微再认真一点,他恐怕会更难招架。不过能看得出来,他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只要坚持磨炼自己,迟早会成为一名不逊于他先祖的优秀战士。
切磋结束后,梅林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和不得不在原地静待体力恢复的艾斯形成了对比:“怎么样?怎么样?”
“令人印象深刻。”这一句是发自肺腑的称赞。
听到她的话,梅林似乎很高兴——不知道是对方的情绪越来越外露了,还是因为相处久了之后渐渐熟悉了彼此的性格,摩根感觉梦魔的一些想法似乎变得越来越好猜了。
艾斯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在梅林去湖边打水的时候,他悄悄问她:“恕我直言,猊下……您不觉得梅林阁下近来表现得很奇怪吗?”
“比如说?”
“很难用言语形容。”艾斯有些踌躇,“虽然梅林阁下以前也经常发出这样轻佻的言论,但依然让我感觉他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但是最近……该怎么说呢?好像能够很轻易地揣摩到梅林阁下的心思,那些轻佻之语听起来也好像真的在撒娇一样,非常孩子气……”
“总而言之,变得幼稚而且有点傻?”
“……我本意没有想表达得那么直接,但您的总结本身没有问题。”
“我也不太了解实情。”摩根说,“不过至少从目前来看,这种变化是无害的。”就是多少有点烦人,“梅林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并不缺少人生阅历,只要没有误入歧途,我不会干涉他的个人意志。”
“得看您怎么定义'无害'这两个字。”对方答道,“我无意诋毁梅林阁下的名誉,但这个词听起来距离他太遥远了。”
艾斯表达得很委婉,但摩根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尤其当梅林晚上要求坐在她旁边守夜的时候。
诚然,他以前提出过比这更暧昧的要求,但摩根知道那只是一个玩笑,因为他想要逗弄她,看她的反应取乐(尽管每次都失败了),那种状态下的梅林是轻浮但保有理智的——相比之下,虽然梅林现在的要求比往常克制了许多,但摩根能感觉到他正在被某种未知的冲动驱使着,并不是很能控制自己。
希望这种不稳定只是暂时性的……虽说关系亲近一些也不坏,但摩根还是认为可预测的梅林比较容易应对。
为了弥补在灰翠镇耽误的时间,每日拂晓之际,他们便启程上路,风餐露宿算是常态,不过这次他们相当幸运地找到了一家客栈……当然,要无视门口的绞刑架和尸骨是一件艰难的事,算是这份幸运中一点不幸的瑕疵。
绞刑架下,有人用树杈留了一行字:喜欢给暴君舔老二的婊/子只配吊在树上。
不列颠有许多位国王,但“暴君”这两个字在大多数时候指的是利恩斯王和纳罗王,而君王不会亲临这样简陋的客栈,这些死去的女人应该是招待了这两位国王麾下的士兵,至于是自愿还是被迫——她们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回答,不过摩根猜吊死她们的人也不在乎。
她摸了摸帽檐,确认兜帽完好地遮住了面容。店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消瘦而黝黑,面颊因为没了牙齿而深深凹陷下去,不知道是被人殴打掉落的,还是因为患了坏血病。
他病恹恹地瞧了他们一眼:“有什么需要的吗?”
“请给我们两间房。”摩根说,“我听见了羊的叫声,所以这里也提供羊肉?”
“有钱就提供。”
“请来一份——我是说,足以让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饱腹的分量。”摩根将几枚银币放在桌上,“以及一些面包和香肠,如果有羊奶和奶酪,我们也要。”
店家将银币收起来:“可以,要酒吗?”
摩根用眼神询问自己的两位同伴,艾斯摇了摇头,梅林则不以t为然地笑了一下……也是,他曾是卡美洛特之王的座上宾,客栈提供的麦酒对他而言基本等同于泔水。
他们找了一处角落坐下,不过有梅林在,难免会招惹周围人的目光。
“猊下。”艾斯悄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睡在馬廄里。”
“为什么?我定了两间房。”
艾斯轻轻咳嗽一声:“说来惭愧,我不习惯和别人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过夜。”
“大哥哥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梅林说,“比如说,把单间留给我们的大个子骑士。”
摩根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我们的旅费绰绰有余,多订一间房也不是问题。”
“您不必为我如此破费……”
话音未落,一把生锈的飞刀插/进了他们用餐的桌子——离她的右手只有两公分。
摩根抬起头,一个长着络腮胡子,却剃了光头的男人走了过来。来者身材壮硕,脸上有一道疤,几乎把他的脸剜去了三分之一。
“瞧瞧我们遇见了谁?”男人尖刻地笑了起来,“真是好久不见,艾斯翠德。”
第244章
艾斯翠德——摩根心里将这个名字默念了一遍,听起来不像是男人的名字。
“怎么不说话?”男人敲敲桌子,“不记得老伙计了吗?”
艾斯沉默了很久,哪怕有头盔遮挡,摩根依然能感觉到他的不安与憎恶:“你认错人了。”
听到他的回答,男人放声大笑:“你变得比我们上一次见面时更幽默了,艾斯翠德,虽然上天亏待你,没让你长得像一个真正的娘们,但你总能给人带来乐子。”他弯下腰,摩根能闻到他呼吸中麦酒酸化后的恶臭,“别再用这种含了口痰的声音讲话了,我就算不记得你的盔甲,也记得你的剑,不记得你的剑,也记得你这母牛一样壮硕的身体……还在玩你的骑士游戏,嗯?”
“这不是什么游戏,科尔滕。”艾斯——现在该称之为艾斯翠德了,她的手指抽动了一下,“另外,这就是我现在的声音,我的喉咙在一次大火中被熏哑了。”
“是嘛,真可怜。”科尔滕没什么诚意地说道,“瞧瞧,艾斯翠德,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