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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后半个晚上,他接替了杰基尔继续守夜。
为了摆脱那段短暂回忆对自己造成的困扰,他迫使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复盘之前的战斗上,结果却只是把心情弄得更加糟糕了,由于杰克——那个总是嚷嚷着找妈妈的小女孩,让他不免想起了一些更不愉快的事情。
“好久不见了,殿下。”
莫德雷德没有抬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离我远一点,我不跟偷偷借用小姑娘身体的变态讲话。”
对方叹息了一声,虽然不是故人的声音,但莫德雷德还是从中感觉到了熟悉:“很抱歉只能用这种方式与您交谈……但这孩子的情况很特殊,我不方便从她身上抽离出来,这会让她有生命危险。”
说罢,对方自说自话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这种不知道感受气氛的性格可真是一点也没有变:“是在为敌人而苦恼吗……如果是登基为王后的您,应该会比现在更加游刃有余吧。”
“你在说什么废话。”他撑着脸,“之所以不用王的姿态现身,当然是因为我不喜欢当王。”
如果把这番告诫抛之脑后的话,梦魇的低语再次在耳畔响起,有朝一日你可能会害死自己的母亲,即使这样也没关系吗?
“事实上,这正是我生前一直抱有疑问,但始终没能开口的。”说到这里时,加拉哈德迟疑了一下,“在我印象中,您早年对继承王位并不怎么排斥……”
想要装作听不懂吗?那声音继续道,第三条龙……就是你啊,亲爱的殿下……
“当我们在修道院的庭院里畅谈未来时,您曾对我说,以后您肯定会比陛下做得更好……这些您都不记得了吗?”
只有你的母亲死了,你才会登基为王。
“我已经忘了。”他说。
第112章
“为什么这个小鬼会出现在这里?”四十二拉开了啤酒的易拉罐扣,“还一副好像要住下来的样子。”
“不准叫我小鬼!”乌尔宁加尔抗议道,“可恶,回到现代后居然又把一切都忘了……别以为没有记忆就可以逃避自己的承诺,你是想要始乱终弃吗?”
“咳咳咳咳……”她差点就把手里的啤酒撒出去了,“听着,小鬼,不要以为打着不熟悉日语的旗号,我就可以原谅你所有的胡话。”
“我才没有说胡话。”乌尔宁加尔双手抱肘,,他的模样让四十二想起了猫头鹰,因为生气而把羽毛膨起,用以警告敌人,“而且我就要说始乱终弃——始乱终弃始乱终弃始乱终弃!”
四十二头痛地揉着眉角:“你是想要所有邻居都听到你在这里喊自己被始乱终弃了吗?”
“那又如何?能够聆听王的圣言是他们的荣幸。”乌尔宁加尔理直气壮地回答,“而且错的人也不是我——始乱终弃的是你,而说话吵闹的特点是父王遗传的,要抱怨的话就去找他吧。”
“真是够了……”她叹了口气,“首先,虽然我的人生大部分在英国度过,但这不代表我就对漂亮的小男孩感兴趣,其次——我们才他妈地认识两天,公元前来的小少爷,连那个'始'都称不上,更别说后面的部分了。”
乌尔宁加尔撇过头,但用很大的声音冷哼了一下,以表示自己的不满:“你以为称赞我的外貌,我就能原谅你打算始乱终弃的事了吗?”
“……”其实她没有打算称赞他的外貌,而且他这不是挺开心的吗?
奇怪的是,他的反应并不像在撒谎——这当然也不代表他说的就是真相,但至少意味着他笃信自己所言的都是事实。四十二审讯过很多犯人,绝大多数时候,即使犯人一言不发,她都能嗅到隐藏在这之下谎言的味道。
漂亮的年轻男孩,或者说是孩子,他们很容易受到大人的蛊惑,在无意中受到伤害……这个设想让四十二的内心有一瞬间的颤栗,她放下啤酒罐,尽可能表现得不动声色:“你刚刚提到了我的承诺……里面包括了什么?”
闻言,乌尔宁加尔似乎受到了什么触动,神情中的戾气略微散去:“你说过会叫我乌尔。”
“我亲口说的?”她问,“不是通过某种远程通讯文字?比如短信?”
“……你在暗示些什么?”乌尔宁加尔蹙起眉头,“不会是想说本王被人愚弄了吧?”
他比她料想中敏锐,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轻易上当的人……但这种事情还是小心一些为好:“除了承诺之外,'我'有要求你做其他事情吗?比如让你拍一些特定情况下的照片,或者录一段你自己的影像给我……”
乌尔宁加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以为我是谁?那些天真又愚蠢的小鬼吗?”
“不然呢?”她刚才明明就是这么叫他的,这孩子的记忆里可真是差啊。
“我只是选择以这种姿态现世,不代表我就真的只有这么小!”乌尔宁加尔指向她身后的格蕾,“你以为这个人造人多大了?十五岁?她也只是看起来这样,实际已经是一千多岁的老太婆了!”
“这一点确实无法反驳。”格蕾不仅不生气,反而顺从地点了点头,“为了等待猊下,在下已经度过了千百年的时光,虽然外表尚且维持着年轻的面貌,但在下的内心已经如老人一般,没有太多活力了。”
她的这种温顺似乎使乌尔宁加尔更加恼火了——就像是一个闯祸了的孩子,不甘心地想要拉其他人下水,却发现对方就像是“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挑不出错处,旋即产生了恼羞成怒的感觉……真神奇,她竟然可以如此了解对方,明明他们才认识不到两天。
“我、我不管,反正你不许这样……”四十二看着他使劲蹂/躏怀里的沙发抱枕,“这些都是你亲口跟我说的,难道你要当一个食言的谎话精吗?”
她感觉太阳穴突突作痛:“我已经强调了很多遍,我没有给过你什么承诺。”
“你给过,只是因为你没有那段记忆!”
“那我大可以说后来我反悔了,只是你也没有那段记忆。”
“你要反悔?!”乌尔宁加尔瞪大了眼睛,仿佛她极大地辜负了他似的,“只是过去了一天,你的心意就改变了?我明明……明明为你做了那么多事……”
真是见鬼,四十二这辈子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有人断章取义她的话,还要反过来指责她,如果不是对方看起来好像真的要哭了——尽管他努力睁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但他湿漉漉的眼角和发红的鼻尖还是出卖了他。
不错,她大可以用极尽刻薄的语言嘲弄对方,但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她有一种预感,虽然她至今都在把那些关于“卢伽尔之手”的言论视作无稽之谈,但这个名为乌尔宁加尔的孩子,也许还会跟她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