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原因你还不知道吧?好像是沈语发现时律在外面养女人的事儿了。”
“最近不是听到风声说桑允慈回来了吗?时律这就迫不及待的跟人家滚到一起去了呀?我记得桑允慈还没跟她那个丈夫离婚吗?时律这是又出轨又当小三呀,大哥,你就是这么养孩子的吗?这么道德败坏……”
嘟嘟嘟。
下一瞬,电话那边就只剩忙音了。
时雅听到后,得意一笑。
他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说了千言万语了。
她看着逐渐黑屏的手机,一抹残忍的笑意逐渐挂上嘴角,半晌后,她又打出了一通电话,“还在老宅是吧?”
“时律没在老宅吧?”
“既然这样,给我盯紧了二楼的动静,无论有什么情况,不许叫医生,不许联系时律,也不许开门看屋里的情况。”
时雅冷硬吩咐后,那边才传来怯懦一声询问,“但是先生今天才又从医院回来,如果晚上不舒服的话……”
“今晚过后,我会给你儿子的卡里打五百万,你孙女出国留学的事情我也会帮你办妥,王奶奶,你也是时家的老人了,为时家付出一辈子也是为的后人能有个光明的前途的,是吧?”
“五百万,外加你孙女出国留学的机会,报答您为时家付出的这六十多年,够不够呀?”
那边,老人立刻没说话了。
很快,电话里也只剩下忙音了。
“您老放心好了,他今晚上是绝对会不舒服的。”
收起手机,时雅阴恻恻的笑了。
……
上林湖别墅。
书房里。
时律终于空了下来,拿起了今天医院发来的时父的治疗记录认真的看了起来。
书房的挂钟敲响,十二点过了。
阿远敲门走进了书房,“老板。”
时律看到他,将手里的诊疗记录放下,“她今天……”他还是没忍住,他没有办法明明爱着一个人却还是对她不管不顾,不闻不问,所以他让阿远去跟着沈语了。
“先生,这么晚了,明天早上再看吧,太太现在已经回医院了……”
“给我。”
阿远这么回复,明显是不想时律看手里的东西。
既然如此,时律偏要看。
他起身走到阿远身边,劈手夺过文件,翻开,第一眼便是沈语搀扶着季泉声从医院走出的照片。
照片里,季泉声额头跟身上都有血。
“这是什么情况?”
“是顾小少看到季泉声后爆发了,逼问他洛小姐的下落。顾小少也犯病了,现在正在住院。”
再往后。
照片里很常见沈语跟季泉声同框。
他们坐在一辆车里。
沈语被季泉声牵住了手。
沈语剥糖给季泉声吃。
两人吃到了好吃的糖,相视一笑。
“之后,车子进了城堡里,在城堡里,我们的人说季老爷子老糊涂了,一个劲儿的说沈小姐是季泉声的男朋友,沈小姐没有反驳。”
阿远发誓,自己真的是硬着头皮说出这些话的。
书房里很暗,时律的面容隐藏在黑暗里并看不清,但是他周身散发出来冷冽气场却足以冻结一切。
阿远没有选择,将城堡里后面发生的一切都说了。
包括,季也出现。
季也给沈语看了西北集团的合同。
还故意刺激人一样告诉她桑允慈持有百分之十股份的事儿……
阿远从监听电话里听到这写时候,是很生气的。
但是又在瞬间觉得自己没有生气的资格。
因为,季也无论是给沈语看的说的,都是事实呀……
事实就是,自从那些年那些事儿发生后,时律一直在从各个方面积极地补偿着桑允慈。
无论是从人情还是实际情况来看,阿远是觉得他对桑允慈的付出绝对够补偿她当年的付出了。
再说,当年,如果没有时律,桑允慈作为一个私生女的身份在桑家,早就被弄死了。
这两人其实从一开始,都没有谁愧对谁,谁亏欠谁。
阿远说完,长叹了口气,“老板,原来桑小姐多问您要的那两成股份,是给季也的。”
时律下颚线咬紧,坚毅的脸部轮廓厉如刀削,“我既然已经给她了,就不会过问她转赠给谁。”其实时律是知道她转赠给了季也。
但是季也也拿出了想跟西北集团合作的诚意,那是十几分海上货运的合同。
并且,西北集团的想法就是集结顶尖的财团,一起发展,收纳季家是迟早的事儿,秉承着给季也好过给季泉声,所以时律没有插手这件事儿。
而且。
除了要离婚那件事儿,时律是不后悔自己做的任何事情的。
包括这些年补偿桑允慈的那些做法。
如果沈语知道当初他经历了什么,她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但是老板,太太应该挺生气的,她甚至撂下狠话,要帮季泉声拿到比季也更多的股份。”这也是阿远斟酌着要不要告诉时律的事儿。
但是看到时律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得这件事儿很危急的样子,阿远还是忍不住说了。
且不说这件事儿,是不是那个心眼儿比兔子都多的季泉声设下的局。阿远觉得沈语这样的做法明显就是有赌气的成分呀。
桑允慈能拿到西北集团的股份,她作为时太太凭什么拿不到。
但是她现在说出了要拿的股份是给季泉声的,时律肯定是不会让她轻易拿到的。
那这不就陷入僵局了吗?
阿远叹气,“先生呀,我觉得这件事儿太太是有理由生气的,你给她时间想清楚是一回事儿,但是太太从旁人,特别是季也口中知道这种事情,只会加深你两的误会,要不您还是亲自去见一见太太……”
“她误会的一切,我都跟她解释了,但是她连联系都没试着联系我一下。”时律今天很忙,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吃一口饭,却每隔几分钟都要看一看手机,生怕自己漏接了来自她的电话或者是短信,哪怕是一个表情一个标点符号也好。
那甚至都是信号。
她在给他台阶下的信号。
但是没有。
时律也不是无底线无原则的人,或许心头也还有一点小小的坚持跟骄傲。
既然如此,她现在没回应,等到他约定的那天,她会给回应吧?
那他就等。
“不用。”
时律说着,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去休息吧。”
“老板……”
“阿远,给你发工资的人是我。”时律说着,淡淡掀眸看了阿远一眼,转身走出书房,回了房间。
房门关上。
阿远只得叹气走出上林湖。
这一夜。
很多人都很难熬。
但是黎明终将到来,光明也终将到来。
不过,有的人最终还是永远的留在了那个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