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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千人大阵围了上来,形势陡然迫人。
秦野却不予理睬,解下佩剑,交给荀攸,“你拿我佩剑,约束众人。”
说完,无视面前锋利的刀枪,迎着大步入府。
面前的士兵不断后退,不得不分裂开来,让秦野入府。
辛评冷哼一声,横扫荀攸等人一眼,甩手入府。
“尔等流亡至此,若非我家主公接纳,就无容身之地。竟然还如此嚣张,真是不懂礼数。”
随着这句话传来,荀攸他们的神情全变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荀攸语重心长的说道,望着激愤的众人,抬起手中佩剑。
这时候的秦野,行走在韩馥府邸中,便发现。不单单府外兵马林立,就在府中,青石小路两侧,排满了士兵。
这些士兵笔直而立,竟然是全副铠甲,真是精良。随着秦野来到,他们虽然目视前方,其实都在关注秦野。
这些士兵里面,有很多都是虎牢关幸存下来的老兵,亲眼见到过秦野。
对于当年一战,他们心有余悸。而当时一战,依旧在韩馥军中代代相传。
秦野是什么人?
当时一己之力,追杀几十万诸侯联军。
那些惨遭杀戮后,得以幸存的冀州士兵,偶然梦到,就会从梦中惊醒。
秦野其实也听到了辛评那番话。
但他根本不去理会。
二人继续向前走去。
在辛评的引领下,秦野走进了议事厅。
这议事厅布置的十分气派,精致的博山炉内,袅袅的青烟满满升腾起来,散播在宽敞的大厅内。传来的淡淡香气,是麝香的味道,功效不凡。不过麝香价值昂贵,一般富贵人家也用不起。
堂上,坐着一个中年人,身体微微发福。眉宇之间颇有威严,显然久居高位。而两旁列着两队甲兵,披甲执刀,目视秦野入厅,散发着淡淡的杀气。
“秦将军,有失远迎!”
秦野已经走的很近了,韩馥这才起身。
秦野无事四周的武士,平静道:“秦某奉命讨伐黑山军,来到邺城多有打扰了。”
韩馥笑道:“将军奉朝廷命令前往冀中讨贼,何来打扰一说,严重了。”
韩馥虽然是冀州牧,但一直无法统领全部冀州地区。上任的时候,冀州东部就被袁绍控制,如今被公孙瓒控制。
而在冀州中部,此刻黑山军肆虐。
他现在,实质上只能控制冀州西部。
并且,公孙瓒还对他虎视眈眈。
可以说,韩馥面临着黑山军和公孙瓒两方面的压力。
如今秦野主动进入战乱区域平叛。
韩馥召集麾下商议后,认为这是对自己有利的。要知道黑山军现在发展到了十余万,韩馥自感无能为力。既然有秦野去吸引注意力,做挡箭牌,何乐而不为?并且,秦野也可以吸引公孙瓒的注意力。
韩馥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心中是轻蔑。冀中地区土地肥沃,你一个没有立足之地的人来到这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何而来?
但你太过自傲了。先不说你有没有足够的钱粮去支撑你的军队。那黑山军十余万,肆虐了这么多年,袁本初公孙瓒他们束手无策。你就带了区区一千兵马前来,能有什么作为?
若非秦野还有些用处,韩馥早将他驱逐出境了。
虽然秦野名声显赫,但在此刻韩馥的眼力,和那些流窜的山贼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韩馥还想着,若是秦野战败,正好有借口将他的部众吞并,壮大自己的实力。
“我也在和黑山军作战,以张燕为首的那群山贼,十分狡诈,颇不易对付。我准备等待大丰收后,就筹划一次大规模的进攻。秦将军此来讨贼,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但说无妨。”
双方落座后,韩馥慨然道。
辛评在旁边连连点头,这番话说得大度得体,远超一般诸侯气度。
秦野微微颌首,其实他知道,韩馥进攻黑山军不利,找不到决战的机会,反而被黑山军不断威胁粮道的安全。
如今的情况,根本不是筹划大规模进攻前的宁静。而是韩馥从攻势转为了守备,谨守真定、邯郸、清河一带的前线,只为护住核心魏郡的安全。这才有了邺城四周太平世界的假象,而在战乱地区,早已经是尸骨遍地。
不过有一点韩馥说的真的,就是马上将会迎来一场大丰收了。
而唯独秦野知道,随着蝗灾就要来临,这场大丰收,将会演变成饥荒。而秦野需要做的,就是在这之前,尽可能多的收购粮食。相信在大丰收的背景下,那些豪门大户,会很乐意出售余粮吧。
“秦某需要在邺城购买一些粮草,招募一些士兵。”
“这样啊……。”韩馥面露难色。
秦野暂时没有吭声,看韩馥怎么说。
沉默一段后。
韩馥到底没有沉住气,“购买粮食的事情,还需秦将军自行交易。不瞒将军,此刻袁公的二公子就在城中收粮食。”
说到这里,他傲然之色。在他看来,秦野袁绍这些人,一个个名声显赫。但又能怎么样?如今一个没有立足之地,另外一个在并州焦头烂额。若不是他韩馥坐镇冀州,连一个购买粮食的地方都没有。
秦野没想到袁绍也来这里收粮食。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两家撞车。
韩馥紧跟着道:“至于招募军队,将军可到‘石邑县’招募。不过我冀州土地荒芜,需要大量的百姓耕作。因此数目不能超过二千人。”
“二千人?好。”秦野并未过多交涉。至于韩馥为何说出两千数目,他心里清楚的。
韩馥所说的那番话完全是托词罢了,如今冀州流民极多,无法安顿,是韩馥最头疼的。而真实情况,恐怕是韩馥不想看到秦野的兵力增加太多。
他只想看到秦野替他抵御公孙瓒和黑山军,并不像看到秦野崛起。
而石邑,是在巨鹿西北部,太行山东部,常山郡是冀州最西的郡,与并州接壤。后世的话,是河北中北部。
接下来就是一番没有营养的客套话了。
秦野有许多事情要做,可不愿在韩馥这里浪费时间,起身告辞。
而韩馥早就想要送客了。
韩馥见到秦野听话,亲自送出了议事厅。
辛评发现秦野正在观察庭院中的士兵,便指道:“秦将军,看我冀州兵马雄壮否?”
秦野平静道:“韩公麾下兵马,真乃熊虎之师。”
辛评傲色,“秦将军不愧是带兵之人,眼力不凡。。”
辛评说着客套话,难掩得意之色。如今,韩馥麾下,无论是兵力还是钱粮,都是诸侯中首屈一指的。便是四世三公的袁绍,都要来求,你毫无背景的秦孟杰,算得了什么。
“有这样的士兵,何愁保国安民。”秦野走到近处的一名士兵身边,拍了拍其肩膀。
明显看到,这个士兵喉部吞咽了一下,脸色就苍白了。
秦野十分不满,冷视一眼。你脸白什么?
韩馥闻言,站在台阶上,“我冀州军身经百战。”他抚须傲然俯视,“秦将军,恕不远送了。”他并未走下台阶。
忽然,那名士兵倒地,面如金纸中晕过去了。
四周的士兵一阵骚乱。
韩馥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面色瞬间成了猪肝。尼玛!没看到你家主公我正在装逼吗?你不说配合一下,怎么还晕过去了?
要知道韩馥刚才还在夸赞他的士兵,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秦野根本就没有去理会,看着两侧的士兵,“冀州兵马何其雄壮也,告辞。”
韩馥顿感面上传来火辣辣,仿佛被抽打了一般。
辛评浑身无力,若有一道地缝,肯定第一时间就跳进去了。
而韩馥望着台阶下昏死过去的士兵,已经气炸了肺。
陪着韩馥一直没有开口的长史耿武,此刻流汗道:“主公,可能是由于太过紧张所致。”
韩馥岂能不知,他早有命令,若是秦野有异动,就要动手。因此,他的这些士兵,都知道他们时刻准备着和秦野动手。
“通知张郃,严密监视秦野军队的一举一动。”韩馥火冒三丈,甩袖而去。
随着秦野的离去,这里的士兵全都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甲胄下的衣服已经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