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陆承载讥诮反问。
薄妄川心知陆承载不可能这么快就相信自己,他淡漠挑眉,神情孤傲道:“陆先生可能还以为你是曾经的那位陆先生,但你应该知道如今的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从这方寸天地离开,你的女儿好歹可以照顾自己,可你的女人呢?”
陆承载只见薄妄川话里明晃晃的威胁。
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陆母这些年被他宠上了天,宠得失去了独立生活的能力。
他如今身陷囹囫,最放不下的人,不是陆漫漫。
而是他心爱的她。
他曾经以为自己能护她一世安稳,可如今......他才明白他护不了她了。
“陆先生可以认真考虑,你是要和我做交易,还是和别人做交易。”
陆承载深深地看着薄妄川,他知道这个男人有着极为敏锐的商业嗅觉。
在面对叶荣之的打压,他依旧有刃有余。
倘若他作主把陆漫漫嫁给薄妄川,他的确是可以护陆漫漫和她母亲一世安稳。
可......陆承载不相信男人。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男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会善于伪装。
就如同当年的他一般,善于伪装,伪装到乔月明都相信他,他是真的爱她。
“陆先生,我们下次见。”
薄妄川站了起来,径直走出会客室。
陆漫漫实在不耐烦哄着陆母了。
一个正常人,不对,应该是只要是一个脑子正常的正常人。
都应该知道如今这是什么样的处境。
可她呢?
她除了哭,还是只能哭!
“薄少。”
薄妄川淡淡挑眉,对着陆漫漫道:“你们二位好好陪陪陆先生聊聊天,毕竟......”
陆漫漫装作感激的模样,温声道:“谢谢薄少。”
薄妄川如闲庭散步一般,走出拘留所。
京城的冬天,大雪纷纷。
乔月明和原律师二人为了乔月明和陆承载的离婚官司,不得不来一趟拘留所。
“薄少。”
原律师疾步走到薄妄川的面前,提醒道:“叶倾心女士五年前误判的官司快开庭了。”
“所以?”薄妄川冷冷反问。
原清泉做了这些久的离婚律师,也的的确确是见过许多离婚时撕破脸的男人。
但像薄妄川这样,不能用任何常理去判断的男人,还是第一个。
“薄少,你将叶倾心带到哪里去了?”
乔月明穿着一件焦糖色的大衣,撑着一把雨伞,站在大雪之中。
薄妄川讥诮嘲讽道:“乔女士,叶倾心和陆飞扬并未领证,也没有正式行礼,你不用在她的面前摆婆婆的谱。”
乔月明的眼眸,陡然一沉。
“哦,抱歉,我忘记了,陆飞扬不是乔女士的儿子。乔女士,你的亲生儿子找到了吗?你若是有什么特征,你可以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你找到你的亲生儿子。”
乔月明冷冷道:“不劳薄少费心了。倒是薄少,不知是否没有父母教导的缘故,做事不通人性。”
“乔月明!”
薄妄川眸光阴森,神情骇然。
乔月明戏谑浅笑道:“不好意思,戳中了薄少的伤心往事,您放心,我会托人往你父母的墓碑前送一束花,以表谦意。薄少,慢走,不送。”
薄妄川深深地看了一眼乔月明,乔月明丝毫没有理会薄妄川那骇人的神情。
她优雅地撑着伞,慢悠悠地走进拘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