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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曹晨的修为不高,逆灵血的效果也不怎么样,但每天的喂食,总也会有神奇的疗效。现如今,无偿和剑主的脑袋已经能动,甚至手指也能稍微动弹。看起来,似乎要不了太久,就能好的差不多了,修为是不可能恢复,但生活自理,应该没问题。
曹晨觉得自己快要熬出头了。
她把无偿和剑主都扔进浴桶里,手里拿着毛巾,在两人身上胡乱的搓着。一边搓一边说道,“眼看着你们俩的身体快好了,我这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到时候,你们怎么报答我?”说罢,忽然照着无偿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以身相许的屁话就别说了。”
无偿讪讪的一笑,说,“你这么虐待我,不报复你,你就知足吧。”
“嘿!”曹晨一把揪住无偿的耳朵,使劲的往上提,“你说啥?”
“哎哎哎,我说我一定结草衔环的报答您老人家的养育之恩。”
“这还差不多。”曹晨松了手,之后随便给两人洗了洗,再把两人安置到床上,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修炼了一下《逆天诀》,发现修为依然没有寸进,曹晨无奈的叹一口气,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怔怔的发呆。
在驼铃镇的生活,忙碌而平淡,充实而无忧无虑。
曹晨喜欢这样的生活。
客栈里的客人,迎来送往。那些进入沙海的旅客,或是为了历练,或是为了材料。所有人乘兴而来,大多人兴尽而归。也还是有一些人,回来时或重伤在身,或缺胳膊少腿。更有一些人,再也没有看到他们回来。
这就是修真界。
血染的修真界。
摸爬滚打的混到现在,虽然修为依然低劣,但好在胳膊腿都在,曹晨觉得自己很幸运。更何况龙门客栈里的生意虽然不算很好,但总也能积攒一些收入。曹晨觉得,等到将来积攒的财富足够多了,自己就离开这个满是黄沙的破地方,去个比较大的城市,开个连锁客栈,安安心心的当个小老板。
这样的生活,应该……
为何总是感觉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曹晨心里空落落的。
百兴商会的少东家兴义山没有跟着老姜离开,他留在了龙门客栈里,前几日总是会坐在客栈里泡上一壶茶,一坐就是一整天。他喜欢一边品着茶,一边看着曹晨前前后后的忙碌。
偶尔跟曹晨的视线迎上,兴义山就会赶紧把视线移开,脸色还会稍稍泛红。
后来龙门客栈里的生意渐渐忙碌起来,见曹晨一个人忙不过来,兴义山便开始帮忙。端茶倒水,扫地擦桌,俨然成了龙门客栈的伙计。
曹晨明白兴义山的小心思,却只是装傻,也从来不提给兴义山工钱的事情。兴义山的吃喝盘觉,曹晨也从来不会少留一个子儿。
生就就是这样看似平淡的继续,没有什么大灾祸,更没有什么大惊喜。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好事儿发生,那就是剑主终于把疾风改良成功。只是,当曹晨学会了练出来之后,剑主原本喜悦的表情就僵住了。
曹晨没有注意到剑主的表情,她成功的用屠龙刀打出三刀之后,感受着刀芒的凌厉,喜的咧着嘴傻笑。
无偿转脸看向剑主,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声问,“你确定这是疾风?疾风打出来的时候,刀剑之芒,不是该随风而去,疾驰凌厉吗?我怎么看着,小晨晨的刀芒,是逆风的啊?”
剑主沉吟良久,道,“看来,这逆灵与顺灵,显然并非只有顺逆之别啊。不过……你难道没发现?这个疾风……逆风,看起来也很厉害吗?”
“唔……”无偿愣了一下,道,“也是。速度虽然慢了点儿,可是……却是好像很凌厉。”
曹晨学会了新手段,心情大好,挥舞着屠龙刀,又来上了一路降龙刀法。
在这黄沙漫天的世界里,挥舞一段降龙刀法,是曹晨唯一的娱乐项目了。舞着舞着,曹晨忽然突发奇想,把剑主教给她的疾风诀融汇到了刀法之中。
一时间,龙门客栈的后院里,黄沙漫天。
无偿颤巍巍的抬起手臂,捏着下巴,看着被黄沙包裹的曹晨,片刻,说道,“这逆风……看起来比疾风更有趣啊。不知道我的空灵步改过之后,会被她炼成什么样子。说起来,我对《逆天诀》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你说,瑶池宗的这些家伙,为什么非要炼《逆天诀》这种邪门功法呢?这《逆天诀》,只是诡异邪门的程度天下第一而已,又不是实力天下第一。”
剑主摇头,表示不知。他只是紧紧的盯着曹晨手里的屠龙刀,良久,道,“我感觉……要坏!”
“怎么?”
“我怎么感觉这屠龙刀的气势有些不对?该不会是那龙轩的龙目开始有了什么变化吧?”
无偿看向那屠龙刀,片刻,摇头道,“没发现什么不对,你放心,龙目需要十分强悍的灵力才能激活。以晨晨现在的能力而言,不可能做到。”
剑主应了一声,再看那屠龙刀,苦笑道,“也许是我想多了。”说着,摊开手掌,看着颤巍巍的手指,道,“没有实力,竟然没有什么安全感,总会有些胡思乱想吧。”
无偿苦笑,不言不语。
曹晨练完了一套降龙刀法,才心满意足的收起屠龙刀,看看天色不早,把无偿和剑主拖进房间里,之后才去了客栈前厅。
兴义山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发呆,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看到曹晨过来,兴义山腼腆的笑了笑,打招呼道,“掌柜的。”
“嗯。辛苦辛苦。”
“呵呵。”
曹晨往店外张望了一眼,被烈日照的火辣辣的大地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热腾腾的蒸汽,在空气中弥漫。虽然是半年白昼,修真者们依然会遵循着自己的作息时间,到点儿了,就会休息。曹晨打了个哈欠,走进柜台里,盘了一下账。
账目虽然不多,但看起来也是眼花缭乱。
曹晨看了一会儿,有些犯困。又不舍得关门,期待着有客人上门,干脆就在客栈一角吊着的自制吊床上躺下来休息。
原本曹晨是打算休息一下就起来,奈何这天干物燥,人最容易犯困,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兴义山坐在一旁,见曹晨睡得香甜,便肆无忌惮的看过去。如同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性子一样,睡着的曹晨,也没有一点儿淑女形象。她张着嘴巴,口水流下来。翻身的时候,身体被吊床的网勒的紧紧的,胸前一抹春光乍泄。
兴义山脸色通红,呼吸有些粗重。他努力把视线移开,抓着抹布胡乱的在面前的桌上擦拭。片刻,又小心翼翼的转头看过来。
曹晨的一颦一笑在脑海中徘徊不停。
兴义山呼呼的喘着气,忽然一怔。他猛然意识到,似乎一直以来,曹晨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呵。
自己堂堂百兴商会的少东家,屁颠屁颠的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给人打杂,最后连被人正视一眼的待遇都没有。
兴义山心里发苦,想到曹晨侍候那两个废物吃喝拉撒,心里更是堵得慌。盯着熟睡的曹晨看了好大一会儿,兴义山豁然起身,走出客栈。
在大漠中转悠了一圈儿,兴义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才回到客栈。
客栈竟然已经关了门。
兴义山苦笑一声,纵身跃起,落入客栈的后院中。正准备回到客房里休息,却一眼看到了曹晨的房间外竖着的一根扁担和两个木桶。
怔了一下,兴义山胸口起伏,脑子一热,悄然飞身,落在二楼的走廊边,猫着腰,通过窗户的缝隙,朝着曹晨的房间里张望。
房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曹晨愉悦的哼着的小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