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愣了好半天。
陆渝竟这样跟她说话?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满是受伤和不可置信。
陆渝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他自顾自转过身,外衫随意一脱,直接躺到了椅榻上。
云禾咬着唇,死死忍住眼底的泪。她缓缓卸下珠钗,去床榻上睡下。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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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庆儿得了陆渝嘱托,几乎是日日凑在慕莞齐跟前,欢笑打闹,承欢膝下。
陆老夫人最初也有几分不解,直待陆渝同她说了其中原委,她点点头:“这是应该的,莞齐教导孩儿亦是有方,合该让她多看顾庆儿。”
说罢,她扭过头,对着一旁的云禾重重说道:“你也莫要委屈,眼下都是为了陆家安危着想,你儿子小小年纪,都能软下身段来讨好嫡母。你莫要再哭哭嚷嚷,一派小家子作风!”
云禾面无表情:“老夫人教诲的是。”
她和陆渝这几天还是没说话。
不只是不说话,她甚至常常连陆渝的影儿都见不着了。
她一问,小厮就说:“我们将军忙着呢,朝廷之事,禾夫人你不懂。”
她忍着气回屋。
心下左思右想,却总觉得不对劲。
陆渝是武将,倘若边疆有难,陛下自会下令让他奔赴战场。可素日里无事的时候,武将不同于文臣,需要为陛下出谋划策,往往是最闲散不过的。
她起了疑心。
于是又一日,陆渝终于破天荒回了屋,她热情凑上前去:“阿渝,我已备好了饭菜,快些尝尝吧。”
席间,她更是不停给他夹着菜:“这几日公务繁忙,你看上去清减不少,多吃些。”
两人前几天还在冷战,陆渝刚进屋时,本还觉得浑身不自在,此刻云禾这般小意温柔,他自然也不会再端着架子:“再忙再累,也不能忘了回来陪陪你。”
云禾笑得温婉。
两人吃过饭,喝了些酒,天色将晚,云禾起身关上屋门,而后扭身,顺势就倒在了陆渝怀里。
两人这就上了床榻。
昏天黑地之时,她晕晕乎乎的,眼前似乎都出现了幻影儿:“阿渝,你脖颈上是什么东西?”
陆渝抹了抹汗:“什么?”他不经意低头,待他看清是什么东西时,不由得一愣,而后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之色。
云禾眼巴巴望着他:“阿渝,你怎么不说话了?”
话音未落,忽然感到唇边一片温软,陆渝的吻落在她脸上,身上。她听到他在她耳边模模糊糊说:“蚊子咬了一个包,明早起来我涂些药就好。”
“嗯。”云禾浅浅应了一声,手伸出帘帐之外,摸索着挑灭屋里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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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陆渝轻手轻脚的起身,回头望了望熟睡的云禾,他神色晦暗不明,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他从地上捡拾起昨夜散落的衣裳,亵裤,腰带,一点一点穿戴整齐。
轻轻的关门声响起。
云禾蓦然睁开眼,眸中是深不见底的凉意。
“就是前面那辆马车,跟上。”
“好嘞!夫人您坐稳!”轿夫麻利的放下缰绳,随即驾车朝前行去。
马车里,云禾死死攥着拳,手心几乎沁出血来。
她分明看见,陆渝脖颈那里,是一处鲜红的,鲜艳欲滴的吻痕!
马车颠簸,她紧紧扶着车壁,却仍是感觉一阵一阵的昏沉袭来,她险些支撑不住跌落在地。
即便如此,她眸中仍是坚定神色。
陆渝,我倒要看看,你每日晨起晚归,是去了哪里!
你我新婚不出一月,脖颈上却有了别人的吻痕!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轿夫不错眼盯着前面那辆马车,约摸半个时辰之后,那马车在几丈远之处缓缓停下,他急忙拉住缰绳,而后回头对着车厢说了一句:
“夫人,到了。”
云禾掀开帘子,赫然见到前方便是陆家的马车。陆渝下了车,环顾四望无人,而后急急向前行去,脚步极快,像是有急事儿一般。
云禾蹙了蹙眉。
她本以为陆渝最多也不过是去青楼楚馆,可是眼前这番情形,实在是打破了她的认知。
他怎么来了文舒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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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渝进了文舒堂,轻车熟路直奔二楼最角落的房间。
“心肝儿,可想死我了!”他一进屋,便直接将人抵在墙角,随即细密狂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夏虞抱着他的头,任由他在自己胸前胡作非为,眼中是得意而满足的笑:“今日来的比前几天都晚,可见也没多想。”
“我只恨自己不能插个翅膀飞过来!”
夏虞笑了,听话的任陆渝将自己衣衫褪下,两人这就滚到了榻上。
“说好的,你要把我娶进门,你到底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趁着陆渝兴头正高时,夏虞冷不丁问了一句。
“快了快了!”陆渝很快应了一句:“这几日家里有要事处理,你再等我几天,待事情了结,我就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夏虞不高兴了:“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等等等,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我的身子都给你了,你若是不娶我,我往后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两人相处几日,陆渝早就摸清了夏虞的性子,此刻见她发恼,他也不急,只嬉皮笑脸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上:“你若不活了,那我便陪你一起死。可好?”
夏虞把手一抽,重重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一听说陆家可能遭难,夏虞马上就不提要快些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