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感觉让沈姝晴眼前一阵泛黑,她费力的抓住沈姝蔓的手腕想要解救自己,然而那禁锢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如同玄铁一般,坚固而不可摧折,她想要挣脱却犹如蚍蜉撼树。
“沈……姝蔓……”
沈姝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废物如此对待,从始至终,她竟然都毫无还手之力!
“我的好妹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姝蔓控制着手上的力道,会让她感觉到危险,却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小命。
触及到她眼眸中的寒意,沈姝晴怕了,她惊恐的摇头,不自觉红了眼眶:“我...我不知道。”
她平日再怎么嚣张跋扈,也只会让手下的小厮和婆子动些手脚,关于毒物一事,她是真的不懂也不敢碰的。
沈姝蔓闻言,眼神暗了暗,对她的话并不全信,试探还要继续。
“那我来告诉你答案好了。”
她的左手抚上自己脸上的胎记,幽幽道:“最折磨人的,无非就是我脸上的这种,中毒的人脸上会出现胎记,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扩大,就像我一样。”
“除了这丑陋的模样,瘢痕长到一定程度还会化脓腐烂,毒素会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皮肉,内脏,甚至是骨骼都会被毒素侵蚀,到时,会痛苦的生不如死。”
沈姝蔓一边说一边观察沈姝晴的神色,语气阴森:“妹妹,你真的不知道吗?”
沈姝晴惊恐的双眼睁大,拼命摇头,害怕的都快哭出来了:“我不知道!这不是我做的,沈姝蔓,你快放开我!”
她一直以为沈姝蔓脸上的胎记就是胎记,谁能想到竟是中了毒呢。
倘若此毒当真有沈姝蔓说的那般严重,又会是谁下的手?
沈姝晴不敢多想。
她惶恐的样子不似作假,沈姝蔓心中也有了计较。
脖子上的手从脖子转移到沈姝晴的脸上,对着那白皙滑嫩的脸颊拍了拍,出声警告:“妹妹记住今天的感觉,以后不要随便招惹我,否则,我不确定下一次是不是会手下留情了。”
沈姝晴曾经施加在原主身上的伤痕和疼痛,她总会还回去的,来日方长罢了。
身上禁锢的力道一松,沈姝晴立刻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沈姝蔓的活动范围,碧波碧环赶紧上前把她扶起,警惕又忌惮的看着沈姝蔓。
“快走。”
沈姝晴一刻也不想跟宛如煞神附体的沈姝蔓待在一起,带着丫鬟落荒而逃。
经此一事,沈姝蔓确定原身中毒的事跟沈姝晴无关,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尤其是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
沈姝晴眼中有惶恐,有愤怒,还有怨恨,但提到自己身上的毒,她除了茫然并无其他情绪,也并无伪装痕迹。
可以将她排除在嫌疑人之外了。
剩下的人其实不用多想就能确定谁是凶手,镇国公府人员简单,见不得她好的只有主母一行。
沈姝晴只会带着丫鬟欺凌原主,而沈昭烈作为嫡子,被惯得无法无天,张扬跋扈,想来也不屑参与后宅这些算计。
那么就只剩下主母庄静霞了。
她也是沈姝蔓最怀疑的人。
......
离开小院,沈姝蔓决定回前厅试试庄静霞,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了脚步。
“蔓姐姐,你回来了。”
来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和紧张,如此称呼和态度,沈姝蔓很快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沈昭远,镇国公府的庶子二少爷,生母生下他之后就去了,在府里的待遇和地位跟原主差不多。
“什么事?”
沈姝蔓抬眼看向他。
记忆里,原身和沈昭远并没有太多接触,因着主母打压,双方的处境都比较为难,在被苛责虐待的时候互相给对方送过一些伤药和食物。
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长大之后基本没什么交集。
沈昭远朝着沈姝蔓走近了几步,犹豫了片刻后道:“蔓姐姐,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
“哦?”
沈姝蔓挑眉:“所以你想做什么呢?威胁我?还是想去跟沈宏博告状?”
在这个世界,沈姝蔓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习惯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停在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昭远闻言立刻摆手摇头,慌乱的解释:“我不会这么做的,蔓姐姐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是吗?”
沈姝蔓对他依旧带有警惕:“我认为我并没有能力可以帮你。”
倘若沈昭远是想让她利用王府的力量帮他的话,那可就打错算盘了。
毕竟她和穆容渊只是合作关系,今天能跟她一起过来就已经是底线,她如果再得寸进尺就不礼貌了。
“可以的!”
沈昭远却坚定的看着她:“刚才我看见了,蔓姐姐你变得比以前厉害了,我也想像你一样变强!”
他受够了在国公府被漠视欺辱的痛苦,他不想继续这样碌碌无为下去,最终落得个行尸走肉的下场。
看见沈姝蔓对沈姝晴的反击,他心中那名为希冀的火苗终于燃烧了起来,他决定向沈姝蔓求助,为自己搏一条出路。
“这样吗?”
沈姝蔓微微皱眉,神色多了几分思索。
镇国公沈宏博目前只有两个儿子,嫡子沈昭烈张扬娇惯,经常在外面惹事,但沈宏博对他十分宠爱,不管多大的麻烦都会给他处理好。
庶子沈昭烈的处境就要难过的多,沈宏博就好像看不见他这个儿子一样,就连教习读书的资格也是他去求了几天才得来的。
继续这样下去,沈昭远的下场只会成为给镇国公府联姻的工具,帮助沈姝晴和沈昭烈稳固地位。
如此想来,沈昭远未尝不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自己现在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要想对付镇国公府还远远不够。
“你想变强?”
沈姝蔓出声道:“那你要知道,依靠外物是不够的,只有自身变强才是真的强大。”
这意思是愿意帮他?
沈昭远脸上浮现出惊喜,带着几分迫不及待问:“那我该怎么做?”
他不求能强过父亲和沈昭烈,只想让自己不再受他们的限制,能自主选择自己将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