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绪很快就被送到了同济。
她的老师就在同济里面,所以不需要担心在这里会被人算计。
祁育明在得知楚宁绪出事的时候,马上就丢下手里的工作赶了过来。
之后二话不说把人带进了手术室。
一番的检查下来以后,发现情况还好不算特别的严重,至少是不需要进行子宫切除的。
祁育明冷着脸,一边给楚宁绪做手术,一边训斥自己的得意门生:“自己也是当医生的,难道就不知道有些人的身体特殊,不能随便用药吗?”
楚宁绪乖乖的挨骂,根本就不敢反驳。
她是药物引起的大出血,处理好了就没太大的问题了。
不过身体还是很虚弱,需要好好的静养一段时间。
祁育明原本是要给楚宁绪安排住院的,但是陈明新说什么都要出院回家。
她要先回去确认一下父亲的安危。
她刚刚还是冲动了一点,应该先回去处理好了父亲的事情,再处理肚子里面孩子的事情的。
只是那么一瞬间,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所有跟薛应淮相关的一切都清理掉,一时冲动,失去了平时该有的冷静。
薛应淮跟温宁的事情,还是影响到她了。
【薛家那一群人还真的不是东西,楚宁绪这些年对薛家人那么好,他们帮着薛应淮一起瞒着温宁的事情就算了,现在知道温宁回来了,楚宁绪要离婚,居然还觉得楚宁绪不识好歹。】
【薛应淮他妈本来就不喜欢楚宁绪,每次见了楚宁绪都没什么好脸色,虽然不至于苛刻,但是也没对她好过好吧?】
【楚宁绪的爸爸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条命,现在知道楚宁绪要跟薛应淮离婚,又气得心脏病发作了。薛家的人怎么不去死?】
【薛应淮恶心,薛应淮他妈更恶心啊,你儿子自己出轨对不起楚宁绪,你还有脸跑去楚家闹事?】
楚宁绪刚刚准备让徐子媛送自己回家一趟,结果脑海里又开始冒出来那些声音了。
她的脸色猛地一变,顾不上休息了,直接起身:“媛媛,麻烦你了,马上送我回家。”
徐子媛看楚宁绪那脸色凝重,不敢耽误,赶紧的就带着人离开了。
留下祁育明在那吹胡子瞪眼,气得跳脚。
楚家此刻的气氛并不算好。
薛应淮的母亲徐婧此刻就坐在楚家的客厅里。
她不怒自威,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薛家的人脉广,楚宁绪打掉孩子的事情,徐婧很快就知道了。
楚宁绪跟薛应淮结婚多年,她本就因为楚宁绪一直没有生下一男半女的感到不爽,结果好不容易怀上了双胞胎,楚宁绪一声不吭的就直接打掉了,这简直是在打他们薛家的脸。
楚亦清脸色苍白,这会儿身边还围着两个人,连续两次心脏病发作,让他元气大伤,这会儿胸口还隐隐作痛。
“你们薛家也未免太欺人太甚了,我们家宁宁的性格我知道,没有原因的话,她不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的,你怎么不问问你家薛应淮做了什么好事,让我家宁宁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楚母一边说还一边忍不住的擦眼泪。
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
楚宁绪看着强大,内心其实是很柔软的。
平时她看到路上的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
这样的人,怎么会狠心到打掉自己的孩子呢?
当初楚宁绪要嫁给薛应淮的时候她就不同意,两家本来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
她是宁愿自己的女儿嫁的普通平凡一点就好,薛家这种豪门世家,规矩多,指不定嫁进去就要被恶婆婆磋磨。
只是当年薛应淮表现的还算不错,楚宁绪又一门心思要嫁,她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楚宁绪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她想想自己的女儿一个人面对那么痛苦和绝望的事情,甚至绝望到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要了,就忍不住的心痛啊。
楚亦清缓过气来,语气冷硬却是带着很明显的偏袒:“我相信宁宁,有什么事情,等她回来再说。”
“哼,你们楚家好大的架子。”徐婧十分的不满。
楚家虽说是医学世家,但是跟薛家是根本无法比的。
薛家积累下来的财富,几辈子都花不完。
楚家呢?
小门小户,根本配不上他们家。
现在楚宁绪居然还敢打掉他们薛家的血脉,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楚宁绪回家的路上,就给薛应淮发了个消息。
一进门,就看到徐婧趾高气扬的在骂人。
她脸色变了变,快步的走了进去。
看到楚亦清脸色苍白,捂着胸口,显然的心脏很不舒服,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前去:“爸,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吃药了吗?”
“宁宁。”楚亦清看到楚宁绪回来了,才稍稍的松了口气,随后就察觉到了她的脸色过于苍白。
联想到徐婧说的,楚宁绪打掉了自己的孩子,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导致脸色那么苍白的。
他一阵的心疼。
徐婧见楚宁绪回来了,所有的怒火都有了宣泄的口,指着楚宁绪就骂道:“楚宁绪,你回来的刚刚好,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凭什么打掉我们薛家的孩子?”
“就凭我是他们的妈妈,这个理由够了吗?”楚宁绪转过身,平静的与徐婧对视。
徐婧脸色一变,“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我们薛家这些年对你难道不好吗?你一直没有生个孩子,也没人去催你,阿淮什么都帮你挡着,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那么狠心?”
“温宁回国了,你应该知道吧?她跟薛应淮之间什么关系,想来你也不会陌生。”楚宁绪点头,随后语气很冷淡的说出了这件事情。
徐婧的脸色变了变,满眼都是愤怒。
“温宁那小贱人回来了?该死的!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老实!”徐婧不喜欢楚宁绪,但是很明显,她更讨厌温宁。
站在楚母身边的女人听到两人的对话,脸色变了变,低头,敛下了眼底的怨毒和不甘。
她的女儿,凭什么就低人一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