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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辉,冰系天灵灵士。柳万山,金系天灵灵士。两人修为相仿,皆在灵士后期,两人手中的本命灵剑也皆非凡品。
公羊辉的寒冰剑为深海寒铁所铸,寒铁稀缺又自带极寒属性,所成之剑自是上佳,柳万山的金钱剑也丝毫不差,此剑是从百万计的青铜大钱中提取铜母,再从金山般的金钱中提取的金母所炼,论价钱比之寒冰剑只高不低。
公羊辉在白衣少年柳万千身上吃了亏,心中却忌惮少年,便将所有的怒火倾泻到了少年的父亲身上,寒冰剑气不要钱似得狂泻而出,寒潮滚滚,一浪高过一浪。
公羊富甲柳万山何许人也,那是钱海商战中杀出来的狠人,脚下尸骨累累,手中的金钱剑一挥,便是金钱数万,再挥又是钱海埋人,一个个青铜大钱小钱,数不尽数,看得人眼花缭乱,一般人看了,都会被迷了心眼,那可是钱啊!
两位执掌一族一家的大当家此时手段尽出,拼剑气,比招式,下黑手,比阴险,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真是令观者感叹,看者心惊!
但他们并不是这场对战的主角,也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灰衣卫与少年之间的对杀才决定着胜负成败,一旦少年被杀,公羊氏合兵一处必能诛杀柳万山,但少年身死,柳万山一定会发狂,他一定会杀个血流成河,再将自己葬下。
所以灰衣和少年之间的战斗极为重要,从灰衣老者人剑合一刺向柳万千开始,灰衣和白衣之战的序幕便已拉开。
灰衣老者的剑和他的长相一样都极为平凡,可当他人剑合一时,人和剑都不再平凡,整个人锋芒毕露,如隐世剑客出世,如藏世名剑示之于人前,剑气冲霄,光焰照人。
这是一个剑痴,而且是唯剑唯命的那种人,第一剑,霸道到了极点,也是他的巅峰一剑,被称为‘首杀’,一剑枭首,不须二剑,其剑,疾如风,其势,侵为火,野火燎原,能烧毁挡在他前面的一切。
少年神色慎重,连退九步以泄其势,然后反击九剑将其逼出了厅堂,一退一进完成于刹那,厅堂中的人没想到,灰衣老者也没想到,少年的架势一直给人一种他不会后退一步,结果他却退了九步。
这就是以奇破敌,退,退的堂堂正正,攻,攻的有条不紊,不是谋算,而是一种本能,一种万剑由心的应对,不喜不悲。
少年逼退灰衣老者,不再追击,立于原来位置,一寸不前,一寸不后,好似从未动过,他手中的剑招去了锋芒,变得绵柔而无力,如病夫舞墨,毫无气力,可这样的剑却挡住了涌向主屋的所有寒潮与金钱余波,护住了身后的屋子,屋中的人。
灰衣首杀失败,老眼失神,他没想到自己最强的一剑竟然会输的如此之彻底,毫无建功。
老者叹息一声,也知道想要凭一己之力将少年斩于剑下实属不易,族长有令‘速战速决’。老者不敢迟疑,立即组织灰衣卫向前冲杀,既然一个人不行,那就所有人一起上,以多取胜,以众凌寡。
少年冷若寒冰,对多与少毫不在意,在他眼中人的数量从不是取胜的关键,关键是剑,还有用剑的人,虽然眼前灰衣卫人人修为皆不弱于他,可惜他们没有一颗无畏的剑心。
在场诸人灰衣老者有半颗,自己父亲和公羊辉勉强算半颗,不是他们不够聪明,而是他们心中的顾虑挂碍太多,失了通明,剑其实很简单,只有守和攻,前面他为杀敌而攻,所以无坚不摧,现在他为守护而守,所以滴水不漏。
二十三把剑,就是二十三滴水,他只要舞动游龙将他们荡开即可,不会再动杀心,即使有杀敌之机,他也看不到,为守而守,纯粹如一,守着就好,其他皆无。
正因为他这样,灰衣发动的一次次攻击才无功而返,诱敌没用,人家根本不理,任你想断衷肠,绞尽脑汁,人家只守一线,再不多看一眼,即使你将头颅伸到人家眼前,只要你不越线,他也不会挥那一剑。
攻方束手无策,唯有强攻,攻不下也不停的攻,什么速战速决已胎死腹中,现在就是消耗战,耗尽了白衣的剑气,力量,等他挥不出剑气,举不起剑时,灰衣自然也就胜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白衣灰衣战成这样,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柳万山大笑之声不断,其中的骄傲和嘲讽刺耳之极,刺的与他对战的公羊辉几欲发狂。
“公羊氏的族长酒囊饭袋一个,公羊氏的灰衣卫酒囊中的酒囊,饭袋中的饭袋!哈哈哈,我儿威武!哈哈哈哈……”
“春秋寒剑公羊辉,我看应该**秋饭袋公羊辉!能吃不能干的小人耳!”
“公羊氏无人,令你这样的废物窃据族长之位,真是公羊氏一族的悲哀!可悲可叹!”
“你……你找死……”公羊辉咬碎钢牙,他双目赤红,半截参差不齐的长须被吹的更加凌乱,本就不大的心眼差点被气炸。
柳胖子何许人也,那可是奔走于三教九流之中,为了钱不要脸的主,此时见自家孩儿占尽上风,心中大定,对公羊辉自然是怎么扎心怎么说,公羊辉的死穴他是一戳一个中,在公羊城凡是有点地位的,谁不知道这位族长被儿子压的喘不过气。
胖子眼中阴毒浮现,他嘿嘿一笑:“公羊辉,听说你家儿子快要死了,我看就是你下的手,虎毒尚不食子,你公羊辉为了坐稳族长之位,竟然残害亲子,简直畜生不如,你这样人面兽心的东西,也配叫人?”
“啊!柳万山,今日不杀你,不将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公羊辉如同疯魔一般疯狂挥剑,他是疯了,被气疯了,从没有人敢说如此之言,从没有人敢如此辱他,这些禁忌的东西没人敢说。
柳胖子一边谨慎的挡下攻势,一边嘲讽:“你早就不是人了!难道你不知道?要不是你顶着公羊氏族长的名号,你早就被众人的唾沫淹死了!”
“主辱臣死,柳万山,你如此辱我族长,我便用你儿的血洗刷此耻辱!”
得意忘形的柳万山,回头,目眦欲裂,白衣少年面无血色,摇摇欲坠,步步后退,而灰衣卫不知何时已经增加到了四十余位。
“休伤我儿!”柳万山抛开公羊辉,急忙回救,这次公羊辉却没拦,他嘴角扬起了恶毒的诡笑,“小畜生不是你的心头肉?你的命吗?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他被乱剑分尸。”
“休要伤人!”兀童举着青钢剑,秋菊扛着巨木柱,就连孙药师都拿出了一把青木剑,三人冲了出来!不是不畏死,而是有些东西比命更珍贵。
咔咔咔!砰!轰!
“啊!不要!”躺在墙角的公羊长耕悲声怒吼。
无数剑气砍在了巨木上,青钢剑落地,游龙剑落地,四十四把长剑刺向了四人,没有一丝怜悯!
一道清影,恍若惊鸿,翩然而至,他长发飞舞,衣袍凌乱,他匆匆而至,赤足而来,他只看了灰衣一眼,所有灰衣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唯有灰衣老者定在了当场,他陷入了四剑绞杀之中,四种唯杀剑意,春杀、夏杀、秋杀、冬杀、皆是杀!
老者惨叫,心神重伤,他的识海重伤,青衣男子抬手轻轻一拍老者胸前,老者口喷热血飞了出去,却出了杀意。
“我还没死了?”少年声音清冷,却重重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天阴了下来,所有人的心都阴了下来,接着满眼红遍,一把无形唯杀圆剑刺入了众人心头,无论是灵士,还是灵徒,皆伤,心伤!神伤!
一剑春秋,春秋杀!
灰衣卫手扶胸口,跪倒在地:“少主息怒!”
灰衣老者,少年的祖父辈,此时跪倒在地,“少主息怒!”
红衣胖子手按胸口,满脸潮红,他眼中惊惧,躬身一礼:“公羊少主息怒!”
公羊辉嘴角流血,他狼狈的看着那个仿若神祗般的少年,仿佛他一念之间便能变了众人心中的天,他喜,天晴,他怒,天阴!
他心中一个恐惧的声音高叫着:“他回来了!他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