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二十三,祭灶官”了,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本应该覆盖着过年的喜庆气息才对,但是现在,不论哪里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只有医院和救助站里面“人声鼎沸”。
被封锁的城市就好像被冲到大海波涛上的小船,孤苦无依不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天黑的要早,大概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外面就已经隐隐暗了下来,海岸畔的一个灯塔突然发生了爆炸,离得稍微近一些的都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
但是因为是早就废弃了的地方,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在爆炸产生的瞬间空气中腾起来的绿色烟雾,还在没有火势蔓延开,要不然连着森林,恐怕会更难办。
Demon赶到那个灯塔的时候,看到的就已经只剩下一片黑色的废墟了,他闭了闭眼睛,把手掌摊开,那里是蒋宗宇随身带着的钢笔,里面有一个窃听器。
被人抢先了,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难办的,应该是能够救治市民的解药没有了,那么江浔的计划也就破坏了,他真的会这么鱼死网破吗?
Demon坐在车里思索着,蒋宗宇身上并没有感染细菌,那些红疹不过是过敏症状,但是根据医院的消息,如果再拖下去,就要出现的一批死者了。
他正思考着,手机上接到了江仄的电话,刚刚接通,那边就传来江仄有些急切的声音:“Demon,有消息了。”
“你是说?”Demon有些不确定,听江仄的声音,他说的应该是一个好消息才对,那没现在唯一能有的好消息,只能是关于解药的了。
“嗯,我刚刚去问了进度,胡德馨用提取的细菌孢子对比了他们之前测试过的GS的研究,已经找到了破解方法了。”江仄说道。
“破解方法?”Demon愣了一下问道:“还需要多久?”
“我不是很清楚,他说最多一天。”江仄说道:“我是想通知你,不要在这两天出什么差错,要不然,就毁于一旦了。”
Demon如何不懂得这个意思,如果在这一天里江浔行动,那么他们之前的就算是白做了,犹豫了一下,他说道:“能把李世杰再借我一下吗?”
江仄愣了愣,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想动手?”不过说的也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逮捕江浔。
“嗯,江浔想要当这个英雄,就需要足够能够当做医疗所的地方,公安这边的人都在清查审问参与的散步细菌的人,你让顾有懿带人去看住爆发点的医院还有救助站一类的地方。”
“好,”江仄自然不会怀疑Demon的安排,立刻说道:“我知道了,我直接上世杰去医院。”
挂断电话,Demon并没有立刻去往警局,而是先回到了自己家里一趟,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但是每每想到那个给安策留下来纸片的男人,他就有些担心,虽然安策不停地在告诉他,那人想要行动至少要三五个月。
家里除了安策和马秀,还多出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叶汝,自放假之后,她就经常来这里了,出了这样的事情,马秀怎么也不愿意叶汝一个人呆在家里,非要把她接了过来。
当然,她睡马秀的房间,马秀睡沙发。
还有一个人,是顾应然。
自从那日雒川初出了事情,为了不让他和余望再有什么情绪波动,一个住到了江仄那里,另一个就到了这里。
虽然没有余望那么绝望,但是也没什么精神,吃饭睡觉都是在书房里面凑合,累了就睡,醒了就看书,也不知道看进去过什么没有。
Demon刚刚走到家里,就见到安策正坐在沙发上面,手里拿着几张纸,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怎么了?”
“啊,”安策扭过头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Demon皱了皱眉凑上来说道:“什么东西,看得这么入迷?”连他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安策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说道:“刚刚收到的。”
Demon有些不解地拿过来,这种时候,有谁会给安策寄信呢?
但是看的时候,他就立刻知道,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手里几张纸上,有两张都是A4纸打印出来的地图,上面还标着几个红旗。
而另一张纸上也是打印出来的一句话,说是一句话,也就是一个词语罢了:狡兔三窟。
安策凑上来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就是今天出了点事情。”Demon一边讲着,一边拿着那几张纸打开了一边的电脑,调出来了曲台的地图,那几张纸上的内容对比了一下,画出来一个建筑。
灯塔,医院,水库,工厂,他闭了闭眼睛,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狡兔三窟。
他想表达的意思应该是说,存放解药的地方不止那一处,但是这么几个地方,想要查清楚需要的人手现在是绝对调不出来的,这真的是神秘人士的帮助,还是,缓兵之计呢。
“那也就是说,这几个可能也是存放解药的地方?”安策有些惊讶地问道。
“是,不过,我们不能贸然去查看,如果是陷阱的话,那就只会赔本了。”Demon拧着眉说道:“但是如果是真的话,也不过就是知道那个幕后之人额手里还有这么个砝码罢了,去试探这个不知道真假的东西并不值得。”
“嗯。”安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我更想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谁送过来的。”Demon声音微冷地说道。
安策摇了摇头,看了看手里的信封,看起来像是一个自己叠出来的简单的信封,他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愣了愣说道:“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嗯?”
安策看了后者一眼,将信封从一侧折叠的痕迹处撕开,将内部露了出来,然后在Demon的面前摊开,上面是一个医院的广告,正是安策那一天待过的,离江仄的家很近的那个医院。
“是那个人?”Demon咬牙,将几张纸拍在了桌子上,那个男人,果然打算继续纠缠下去。
“那他,为什么,要给我们寄这个东西?”安策无视Demon的不满说道:“他不是那个人的人吗?”
“看起来他并不是很听命于那个人吧?”Demon推测道。
“也说不定是有了分歧呢?”安策说道:“如果是雇佣关系的话,不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