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有懿甩开被罗谭拽着的手,冷冷地说道:“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决定的是她。”陈纳川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来拿一把枪放到桌子上。对面的江岐北双手在身前交叉,眉目渐冷,不知道这个人在耍什么花招。
戚六月总算挣脱了她身边的男人,但是却不敢再继续往顾有懿的身边去了,只是有气无力地往前走着,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陈纳川歪头看着她,勾唇将桌子上的枪往他的方向推了推说道:“现在,你来做这个决定吧。”
“什么?”戚六月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给你一个选择,”陈纳川笑道:“你开枪杀了他。”这个他,指的当然是顾有懿。
陈纳川的话还没有说完,戚六月已经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嘴唇颤抖,不敢听到自己听到的话,原来她让自己练枪真的是为了让自己杀人,而且还是这个,终于来到了自己面前,自己最,最喜欢了的人?
“当然你还有另一个选择,”陈纳川歪头道:“除了你们两个以外的所有人,都死在这里。”
戚六月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纳川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几步说道:“你不会这么做的,你怎么能这么做?”
陈纳川没理会他,而是淡淡地补充道:“所有人,可不是这里的,一,二,三,四个人,你应该知道这个研究所会有多少实验体吧?他们的命,也都交到了你的手上。”
戚六月当然知道,她很清楚,就在这个研究室的下面,近百个无辜的人只能屈服于金钱和现实,出卖自己的身体给GS,她看过那种噩梦。
“陈纳川,你别太过分了。”罗谭在一边压着声音说道。
他看不惯陈纳川一副掌握所有人命运的样子,更看不惯自己也是这所有人中的一份子,尤其,他现在只能看着一个不过十七岁的女孩和自己的兄弟承受着强加给他们的责任和所谓权力。
“过分?”陈纳川有些惨白的脸上露出来渗人的笑容,阴测测地说道:“随便你怎么说,你们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做决定。”
“你要怎么做,二十分钟一到,就开枪射杀我们所有人吗?”江仄双手插在口袋里,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地在意自己的死活一样。
“开枪?”陈纳川不屑地笑了笑后说道:“半个小时后,这个研究所某一处的细菌孢子就会被释放出来,到那个时候,你们身手再好,能有什么用呢?”
“你果然留着那些恶心的东西。”江岐北冷声说道。
陈纳川一点都不在意地说道:“恶心?人们一般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们无可奈何地东西。”
“哼,那你语文学的真好。”江岐北应道。
陈纳川没再理会他,而是看向戚六月淡淡地说道:“你,差不多该做个决定了。”
“我不要。”戚六月咬着下唇说了一句。
“随便你,”陈纳川冷声说道:“规矩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现在应该还有十九分钟,要么,你在这之前让他死,要么,就只有你们两个活着好了。”
戚六月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顾有懿,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连带着那个修长的身影都变得臃肿起来,他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顾有懿则是冷冷地看着陈纳川,第一次觉得这张脸如此得让他恶心,这就是陈纳川让他过来的原因吗?就是为了让戚六月亲手杀掉自己?
一边的陈纳川对上他的目光,突然挑了挑眉,笑道:“对了,你们过来的目的是他才对吧?
说罢他给身后的一个人比了一个眼色,那个人点了点头,从地上丝毫不温柔的拖起来闫哥,拉出来一段距离,扔到了顾有懿他们的面前。
顾有懿连忙蹲下,伸手接住闫哥的头,大概看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势,除了腿上的,其他都还算可以,但是在伤口如果再不及时处理的话,这双腿恐怕至少也要留个后遗症了。
“你们还有十八分钟。”陈纳川已经无聊地拿起来手机打游戏,随口说道:“快点开枪,你们还能早点解脱。”
戚六月的脸色有些苍白,手里握着刚刚被硬塞到手里的那把枪,枪口颤抖,不知道应该朝向哪里。
小花就着微弱的手电筒的灯光,看着自己面前那张有些恐怖的外国人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他的眼睛给合了起来,说实话想想黑暗里有一个尸体的眼睛睁着看着自己,还是有点可怕的。
听着耳机里不断传出来的声音,脸色也不是很好起来,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刚刚窗户要进行密封了,为了保证那个所谓的细菌孢子不发生扩散。
现在想都不用想了,他就是所有的计划里唯一的漏洞,感谢陈纳川对他的忽视,现在唯一的办法,要么切断那个什么孢子的地方,要么,找到解药,说不定还能活下去。
“别开枪。”小花轻声说了一句,拿出手机仔细研究着整个研究所的地形。
整个工厂地大小差不多一个普通中学的大小,但是他们所在的这个两层的建筑,也差不多一个四百米的操场大小,但是现在看来其中近一半的地方都是没有人用的,但这并不代表细菌坐在的地方会离这里很近。
罗谭几个人听到耳机里的声音,微微松了口气,至少,他们不是孤立无援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确实没能算到这个场景,他们没想到陈纳川会让戚六月做这样的事情,没想到这才是陈纳川所说的了结,准确的说,这是针对戚六月一个人的了结。
这是一种迁怒,一种陈纳川对于戚戚离开自己的愤怒的延续,他将更多的情感倾覆到戚六月的身上,却不是单纯的父亲对女儿的爱,他不会允许戚六月离开他的,而如果一定到了这样的时候,他愤怒,他疯狂,但是他没办法拦住一个人的感情的,任何一个成年人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他只能以近乎变态的方式,去阻碍,去折磨他们。
“还有十六分钟,你还不要开枪吗?”陈纳川不知道玩着什么游戏,冷冷地说道。他们每这样多带一分钟,危险就近一分,但是他们能够待的时间也更长,想到这里,他还是会有些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