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萧恒并熙春出了魏国公府已经是戌时了,熙春有些倦倦地倚在了马车壁上,抬眼看了眼跟了进来的萧恒。来时萧恒骑了马,现下确是和自己一块儿坐马车回去,也好,本来就很多事情要问。
银筝很是有眼力见儿地出了马车。待萧恒坐到熙春旁边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一时间有些心疼。这件事情,确实和平王府没什么关系,自个儿确好巧不巧地被魏国公拉去做了见证。所以方才出府时,是魏国公夫人亲自送了的,言语间很是过意不去。
谁也不曾料到姚文佩说翻脸就翻了脸,竟是真的把自己将将说过的话吞了回去,死活不肯承认薛宁钰的婚事,还当着萧恒的面说:“我竟不知道咱们天玺朝竟然还有兄弟共妻的!”
这话就太不好听了,这下子岂不是把当时那屋中的皇室人全都带了进去?虽然说此时大家都体量她被气糊涂了,只是将来旁人再想起她今日的作为,怕是会颇有一些微词。到底不是大家子的做法。
只不过这件事情,哪怕魏国公家风再好,也不能压得住了。想到这里,熙春还颇为同情地看了萧恒一眼,这算不算带绿帽子呢?
萧恒看她调侃的眼色就知道她没想什么好事儿,忍不住道:“王妃可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不曾不曾,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怎么那薛宁钰嫁予你两年竟然还是一个完璧之身?”这是熙春今晚听到的最震撼的事情了,绿帽子这个事情暂且不提,萧恒此人,不会有什么那方面的难言之隐吧?
萧恒着实忍不住轻轻敲了一下熙春的脑袋,道:“王妃要不要亲自试上一试?”很是一副在马车里就要行那了敦伦之事的语气,熙春顿时间什么想法也没有了。还有一个萧明瑾呢,自己在想什么呢?
萧恒见她态度端正了,也就握住了她的手然后轻轻分说道:“你道是我什么都吃得下口?咱们府上的毒花中最毒的可就是薛宁钰了。”
熙春有些不解,这位竟然不是那种一位风流用下半身思考的人?虽然之前就已经看出来了些,但是好歹他日日寻花问柳,秦楼楚馆的,那也是铁铮铮的事实啊。见熙春疑惑的眼神,这次萧恒却是以为她在怀疑薛宁钰不是一朵毒花,便跟她细细分说起来:“这薛家起家就是靠薛贵妃以色媚上,所以薛家女这方面颇有几分家学渊源。你道今日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其实不过是薛家安排的一场大戏罢了。”
原来,薛宁钰一直暗地里勾搭燕王确实不假,甚至还是曾经做太子侧妃时就已经这样了。她自诩天生貌美,竟然两年间太子碰都不碰她一下,于是与当时还在皇宫居住的二皇子开始了一些暧昧的关系。
二皇子本人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去碰薛宁钰,毕竟皇宫人多口杂,而且若说是喜欢不见得有多么喜欢,但是若说是因为太子的缘故,觉得占了太子的女人起码说明在这个女人眼中自己比太子强,出于这种虚荣的心理,二皇子自己也就很是和薛宁钰眉来眼去了一段时间。期间薛宁钰还透露了不少太子宫中的事情给二皇子。
却不曾想后来太子下了台,薛宁钰竟得了皇帝恩准离了太子。这二人今日趁着这时候就搅和在了一起,而且那位发现他们俩无媒苟合的夫人,正是薛家找的一位夫人。这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就是薛家自己设的局罢了,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燕王,亲身入了这瓮中还自以为薛宁钰是对他情深似海的模样。
看来薛家,还真是擅长使美人计呐。熙春完只能感慨一番,薛家出美人呐。然后用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萧恒笑了笑道:“看来王妃又与本王想到一块儿去了,若是说这里面没有薛贵妃的手笔,本王怕是不信的。”
当初她既然能安插个薛宁钰进太子宫中当钉子,那也不妨碍现在又用薛家女去燕王府做钉子。只是这人选也太好了,无媒苟合,兄弟共妻,薛宁钰口中那你情我愿里面到底隐含了多少算计怕是数都数不过来吧?
“我看那燕王,似是也情愿收了她?”熙春觉得这么明显的局,燕王实在不应该看不出来还顺势而为啊。
“他近年来娶了姚文佩,很是被拘狠些。他可不像魏国公心甘情愿守着国公夫人过活。加之那姚文佩曾经杖责了二皇子府上一位有孕的丫头,你说他们夫妻二人当真那般和睦?”
萧恒见熙春的头发有些乱了,便伸手理了理,熙春一时间红了耳朵。听了萧恒的话也只是点头,真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本来姚文佩来之前,燕王很是不情愿的样子,但是姚文佩来了,自己又自以为是,那燕王就干脆给了她一个大礼。”萧恒的手也没收回来,就那么顺势扶了熙春的肩膀。熙春心中暗道,好一个风流王爷,竟然这般会撩拨人。这会子熙春也没有力气再去思考燕王和姚文佩之间的关系了。
点点头应和了一声道:“只怕是皇上那关不好过呐。”萧恒见她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心知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再说,便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道:“歇一会儿罢,以后再慢慢跟你细说。”
熙春也就没有再刻意阻挡疲倦,就那么靠着萧恒沉沉睡了过去。萧恒看着她被姚文佩抓着的手腕还有一些红红的,心中一冷。平王府都退到这个地步了你们还是非要搅弄这些风雨也不看我答应不答应?
熙春说的自然没错,何止是皇上那关不好过,就是姚家,也不会答应这么个侧妃入了燕王府,侧妃可是可以上玉牒的,万一王妃甍逝了,那侧妃是可以直接当正妃的。姚家辛辛苦苦送了个嫡长女给燕王,自然不想让他人分一杯羹,更何况是薛家的人?
萧恒心道,不如就送你们一份大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