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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尘跟着王地甲相处久了,脸皮自然而然的就厚了不少,特别是在女人面前体现尤为明显。在王地甲四十来年的老处男生涯中,一直秉持着坚持打一场持久战的观点,对雌性生物,就连条母狗都研究的相当透彻,可见其是有多无聊。成天露出大黄牙在街上看黑丝看大屁股,受了白眼被骂了也不懊恼,心情依旧灿烂。有这样的兄弟,柳尘想不被同化都难,现在连带他看女人都直接先看屁股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不圆不翘不耐草。
梁依依明显就是又圆又翘的那一类,虽然宽松的警服降低了观赏性,但毕竟是有真货的人,多看几眼就明白了。梁依依那柳尘没办法,银牙紧咬,打也不是骂也不行,只能吃了哑巴亏愤然离去。如果大学里睡在她下铺闺蜜看到这一幕,肯定会瞪掉眼睛的,一个在女生宿舍从不让别人碰她东西的严重洁癖患者,居然会被一陌生男人亲了脸还无动于衷,绝对的天字号大新闻。
一直到晚饭点梁依依便再没进来过,估计是真害羞了,不就是脸被亲了一下么,用得着上纲上线还不理人吗,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送饭进来的是半天没见的眼镜男,把盒饭丢在柳尘桌上阴冷的瞥了眼便出去了。这要搁在两年前,柳尘肯定把这王八蛋脑袋摁进马桶里,仗势欺人的畜生,等老子出去有你好受的。
两荤一素,待遇还真不错,不过味道就差了点儿,番茄炒鸡蛋能搁辣椒的厨师,活该一辈子只能做牢饭。柳尘挑挑选选吃了一大半,还好小时候没少过一碗米饭分两道吃的苦日子,生冷不忌啥都能吃点儿。透着单向玻璃,办公室里魁梧男子张局看了看吃饭的柳尘,眼镜儿男站在门口侯着,梁依依坐在位置上,略微紧张。
“下午他有什么异常?”张局回头看了眼梁依依淡淡问道。
梁依依一顿,结巴道:“没,没什么异常。”小手不禁捏了捏桌下的裤兜,从小到大考试都没做过弊的乖乖女实在没什么骗人的经验。
张局眉头微皱,显然是瞧出了什么端倪,摆了摆头,门口的眼镜男径直走向监视器打开下午的回放,不仅是询问室里的监控,还有厕所门口的监控。梁依依瞬间慌神了,眼巴巴的看着监控回放,满手心汗水。
柳尘第一次上厕所回来后询问室灯关了,张局皱眉问道:“怎么把灯关了?”
“他,他说他要睡觉。”梁依依小声回答道,见领导对柳尘如此重视,难不成真是个重刑犯?不可能吧....
柳尘第二次上厕所,梁依依亲眼看到了监控录像里自己钻进了男厕所,瞬间冷汗直流。张局按下暂停把梁依依看着,声音冷了不少:“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会进男厕所,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梁依依惊慌之中突然想起了柳尘亲她那一下,心里升起一股侥幸的放松,跑到电脑前摁下播放,果然,在她进去没一会儿后柳尘便坏笑着跑出来,随后她跟着追出来,满脸愤怒,梁依依羞愤道:“他,他把我叫进去,亲,亲了我一下....”
张局眯了眯眼来回看了两遍监控录像,确实没察觉什么不对,接着再联想到柳尘私生活的作风,重重冷哼一声道:“纨绔子弟!你可以保留起诉他非礼你的权利。”
见张局没有再纠结此时,梁依依重重松了口气,心想着等下次见到柳尘一定要把人情讨回来,可把她吓坏了。
晚上九点交接班,梁依依看了眼询问室里闭目养神的柳尘,收拾好东西捏了捏裤兜后离开。
和预料中一样,这帮人是真没打算轻易的放他出去,纳兰峥嵘方面估计也是无能为力,在太原地境儿,有谁敢冒着掉乌纱帽的风险反对沐老的话,谁敢谁傻B,这帮体制内的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精一个比一个胆子小,是真没指望。随后便是眼镜男和张局的轮到审问,对于前者,柳尘恨不得大耳巴子加唾沫星子伺候过去,审问就审问你的,在哪儿装什么大尾巴狼,一个三十几岁的中队长有个屁值得嘚瑟的。所以柳尘不搭理是很正常也很符合情理的,眼镜男也不生气,一脸皇宫里专门给皇帝洗内裤的太监表情,让人很不爽。
张局就显得有水平的多,抛出来的问题都是柳尘不得不回答的,比如黑龙也关在这里,以及指控柳尘和柴老大的死有关。从最小的警务人员一步步爬到市局副局,可见其是有些真本事的,拿捏人性极准,让人不容忽视。
“八个月前,柴老大在布鲁斯餐厅意外身亡,下午我特意去了趟餐厅,那之前的监控都没了,做的挺干净,不过,能删掉餐厅的,你却删不了交警大队的。路口摄像头清楚记录了你当天乘坐柴老大的悍马去的餐厅,之后他就死了,你敢说和你没关系?!”张局目光犀利的把柳尘盯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反应。
结果却出人预料,柳尘像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眼皮都没抬一下。柳尘很惊讶他们能查到这一步,虽然不能确凿的证明就是他杀了柴老大,但肯定和他有关。柳尘实在担心这群没事儿吃饱了撑的王八蛋还会查出更直接的证据。
“你是我见过年轻人里最沉得住气的一个。”张局不屑道:“但这不是你的狗场,也不是你抢来的会所!死到临头以为不说话就没事儿了?!”
“说,怎么不说。我猜你主子肯定给你施压了,当狗也挺累的,吃力不讨好还挨骂,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风风火火来审问我。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尽管抓我判刑,没有证据,就别特么在这儿瞎BB。真以为我怕你这帮吃公粮的?你可以关我四十八小时,但是你也就能关我,我还有不少兄弟在外面。我死了没关系,反正我就孤单一人,但我敢肯定,我死之前,你也会变成孤单一人。”
“你TM说什么?!”张局猛拍桌子噌的站起身,右手扶在晚间,似乎下一秒就想动手。
柳尘丝毫不惧冷笑起身,一股暴戾阴狠的气息散发,冷声道:“想动手?你可以试试,看看咱究竟谁先死。我早就说过让你叫你主子来,你是真不够看的,几十年日子都活狗身上去了。从进这屋到现在不断地挑衅我想让我发飙,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点儿小动作,还副局?呵,你能当上副局是得捡多大的狗屎运呐,没出息的傻B货。”
张局双目瞪的通红,右手死死按着腰间,怒火压制到了极点。
“我tm要是你就真忍不了,要不我提醒一句,来个先斩后奏?”柳尘再度刺激着张局的底线,倒不怕他真开枪,那样的话一劳永逸,啥事儿都能剩了,警察开枪射杀协同调查市民,他头顶上的国.徽都不允许。
“老张,退回来!”耳机里适时传来一声轻喝,张局颤抖的身子猛的一顿,收回右手,阴冷的盯着柳尘咬牙道:“柳尘,你最好祈祷你别有什么把柄让我抓到,咱们走着瞧!”
骂爽了的柳尘冷笑一声懒得搭理他,缓缓转头看向倒映着自己的单向玻璃,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感性不到玻璃对面站的有人。隔壁办公室里,一位头发花白的健硕老者目光灼灼的看向柳尘,直到张局进来没说一个字,一脸的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