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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犯错上帝都会原谅,这话说的没错,谁年轻的时候没一两件被人埋怨的糗事?但即便是错的再离谱,也不能伤到在乎自己人的心,因为心一旦伤透了,就很难再复原。
柳尘这么多年来都是在小心做人认真做事儿,对于和自己有关系的人更是加倍小心,没做一件事,甚至每说一句话都要反复斟酌,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上最缺的就是死心塌地的友谊。所以不管是对周虎还是现在王地甲,以及这几年里接触过的女人,他都想方设法的相处与对待,但有的事儿出乎他的预料,他也只能跟着社会的大流庸俗一回,陈雪儿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想到这儿柳尘不禁苦闷的掏出香烟,边下楼边抽着。陈雪作为他的初恋,如今就像一根细针插在他心里似的,挥之不去,不去触碰的话还好,但哪怕是轻轻一碰,感受必将是刻骨铭心的。
走出单元楼,柳尘叼着烟四处扫视,并没有发现邓小涛的身影,这大白天的想找个叛逆期离家出走的孩子怕是真不容易,没准人早已经打车在几公里之外了。想想也是,好不容易大吵一次离家出走,不走远点着实不怎么好意思。
柳尘心里本就不怎么舒服,想到青春就联想到了陈雪儿,沉着脚步走出小区,打算在附近几个网吧找一圈,如果再没有就算了。
小区门口柳尘看着接对面的一家咖啡厅微微一愣,与此同时,在对面咖啡厅橱窗后的一个脑袋快速缩了回去,虽然只是那么短短一瞬间,柳尘还是看了个仔细,是见过一面的邓小涛没错。柳尘感到有些无厘头,邓小涛这娃不算笨嘛,离家出走都玩上三十六计了,在最危险的地方监视着他姐姐的一举一动,不过这次他遇上的不再是宠溺他的姐姐,而是心情本就不怎么好的局外人柳尘。
趁着邓小涛还未走出咖啡厅,柳尘快不走过马路,推门进去。朝礼貌性询问的服务员摆了摆手,柳尘扫视了咖啡厅一周,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了低着头不敢见人的邓小涛,迈着步子走了过去,看了眼他桌上的咖啡,啧啧道:“心情不错啊,能吃能喝的,比你只知道哭的姐姐心理素质好多了。”
知道柳尘就是冲着他来的,邓小涛避无可避,猛地抬起头看向柳尘,稚嫩的左脸微微发红,心中愤怒无比,可他摸不清柳尘底细,没敢说什么。
孩子嘛,本就习惯了得寸进尺,越是对他好脾气他就越得瑟。柳尘在他对面坐下,一脸的不屑与无所谓,轻笑一声继续打击着邓小涛仅存的勇气和尊严:“是不是很想打我?等你哪天不再只知道对你姐姐发脾气,不再伸手向她要钱的时候再说,现在的你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我让你双手双脚你也斗不过我。”
邓小涛眼眶渐渐发红,不过依旧咬着牙强忍着泪水,死死的把柳尘瞪着。其实柳尘也很不愿意来当这个恶人,虽然教训起人来很有快-感,但是对方是个小屁孩就另当别论了。柳尘没搭理对面怒目金刚的邓小涛,没事儿人一样点了杯咖啡,对付这种孩子得先从心理上完全打压住他,有了好的开始,后面就容易的多了。
不过邓小涛还没让柳尘失望透顶,要不然他也不会点这杯咖啡,至少这个小兔崽子还知道维护自己的姐姐,自尊心还能被刺激。
“你姐姐让我带话给你,让你今后别回去了。”柳尘随意的搅拌着咖啡,淡淡抬起头瞥了邓小涛一眼说道。
苦苦坚持的邓小涛再也忍不住,身子剧烈的颤动着,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淌下。他就算再叛逆再不听话,也终归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突然失去亲人的爱护就是颗无根的小草,这种体会是异常刺痛的。
始作俑者柳尘淡淡的看着邓小涛,很能明白他现在的感受,因为他曾经也失去过亲人的呵护,以及背叛。这一记猛药下对了,倘若他一直不哭,柳尘今天就算磨破了嘴皮子讲一大通道理也是无济于事。
好半响邓小涛才止住眼泪,静静坐在对面等着的柳尘从兜里掏出香烟,递过去一根;“抽烟?”
邓小涛愣了一秒,伸出手接住。
两根烟枪点燃,卡座顿时云里雾里起来。邓小涛不愧是个敢夜不归宿离家出走的当代青年,抽烟动作娴熟老道,还真尼玛上进。一男的服务员见柳尘这桌冒着烟雾,连忙走过来提醒柳尘店里是禁止吸烟的。对面脸上还挂着泪水的邓小涛忙不迭的从嘴上拿掉香烟,这时候居然贼特么听话。叼着烟的柳尘微微转过头轻轻瞪了眼服务员,俊俏的脸庞上写满了冷漠。那一千多块钱死工资的服务员不敢再出声,他没必要为了所谓的规矩而得罪人。
邓小涛惊讶的看向柳尘,他没想到这个说话平缓,还帮他换房间灯泡的男人居然是个狠角色,现在他心中对柳尘是三分记恨七分畏惧。
柳尘吐着烟圈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想知道。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你家里情况我了解一些,但是这绝不是你放纵自己肆意妄为的理由。说句实话,你姐姐没有义务供养你,她也没有义务成天为你操心挂念,别以为这都是你应得的,她不欠你什么,反倒是你这一辈子都欠她的。你将来成材或者是个废物和她都没多大关系,和我就更没有关系了。但是我的提醒你一句,是个裤裆下带把儿的爷们儿就不要让女人哭泣,不然你就不配当爷们儿!”
说了一大通自己都觉得奇怪的话,柳尘默默的看着手上燃烧的烟头。多少年了,他为了弄明白自己心里怨恨吃了多少苦,但是他不会放弃,就像他刚刚教训邓小涛一样,其实大部分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老家的母亲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柳尘知道母亲很在乎那个男人。母亲一身中最在乎的两个男人,失望了一个,他不能让她再失望。
邓小涛的反应让柳尘稍感欣慰,至少他没有反感的瞪眼,而是陷入了沉默,说明这些话他是听进去了。但至于听进去多少或者有没有效果,柳尘不得而知。
电话声响。
柳尘掏出手机接通,听了半响后说了个好字然后挂掉。从兜里掏出一百块丢在桌上,缓缓起身看向愣着的邓小涛道:“我现在有事儿的出去一趟,有兴趣的话你可以跟着来,不然就在这儿坐着。”
带着邓小涛坐上出租车,柳尘说了地址后默不作声的坐着。刚刚电话是优雅女童心打的,说商会身份已经帮他搞定,现在她跟几个商会公子哥在聚会,让柳尘有兴趣就过来。对于这种事儿柳尘一向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只是有些不满童心说话的口气,感觉,感觉像是在施舍。
丽都娱乐城门口停下,柳尘给了车钱走下车,同样默不作声的邓小涛紧跟其后。小兔崽子脸哭花了,原本透着几分帅气的脸蛋上写满了哀伤。仔细打量这个十一二岁就快接近一米六的小家伙会发现他浑身上下都是名牌,虽然不像是爱马仕一类的奢侈品,但也都是上了线的耐克阿迪一类,看上去还有那么几分的帅气。柳尘站在一旁啧啧开口道:“不错嘛,都穿的是名牌,我像你一般大的时候都穿麻布衣服的。”
柳尘没有夸大其辞,他上初中的时候打扮却是很土,不过很显然一旁的邓小涛不信,觉得他在装b。柳尘憋憋嘴道:“不过别觉得耐克阿迪就很牛了,等会儿进去你可别不好意思说话。”
看着柳尘前进的身影,邓小涛咬了咬牙跟上去,至于他说的自己不敢说话,他不怎么相信。其实自己家条件不错,父母是中产阶级,姐姐也是公司干部,生活富裕的邓小涛从来不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有多贵,也没觉得别人衣服有多值钱。
娱乐城是那种一条龙的性质,买了通票后能洗澡桑拿,也能游泳健身,再上面还可以打台球玩游戏。童心绝对不可能叫上柳尘一块洗澡泡温泉,买了票后柳尘带着邓小涛直上三楼台球室。
台球室环境还不错,宽敞明亮,估摸着能有二十几张台球桌,不仅有专业的记分人员,甚至还有漂亮的陪打,但是价格不低,柳尘看了看,一小时得五十块大洋。柳尘走进台球室四处打量着,在靠里面的地方见到一群男男女女,约莫五六个人的样子,优雅女童心和萝莉女叨叨正在其中。
童心依旧走着优雅风范,远远看上去有种朦胧淡雅的味道,如蓝如雪冰冷高雅,牡丹美化似的美姿。一条丝质的乳白色修身连衣包裙,刚好到大腿中间,丰满修长的大腿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挺翘圆润的屁-股勾勒出完美的曲线。白色丝袜,黑色高跟鞋,淋漓尽致的呈现了美人的诱-惑。最后搭配一件长长的披肩外套,和连衣裙浑然天成,有种优雅贵妇的气质,让人目眩神迷。
邓小涛看了两眼便红着脸不敢再看,他现在才明白柳尘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在这个女人面前,他确实不怎么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