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站着别动,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陌生的声音入耳,孟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入目一片昏暗,木质的旧房子,明黄的光线透过被遮挡了一半的镂空窗户照进来。
房间昏暗,墙上的旧报纸摇摇欲坠,屋内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只剩下一根电线下头孤零零的吊着的白炽灯。
孟圆穿书了。穿到一本叫《九零:恶毒后妈养成手册》的书里,变成了那个她嫌弃不已的傻*怨种儿媳妇孟圆。
原主在婆婆姜添丁两面三刀的挑唆下,活脱脱将恶毒后妈人设坐实,不仅三年没有和男主祝词安同房,还害死了祝词安喜当爹的两个孩子。
姜添丁更是恶心,见原主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转身就将事情捅到派出所。
原主就这么喜提银手镯,在监牢度过一生。
该,真该!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既然你没事儿,就在这里老实待着别动。”
话音落,祝词安一脚踢在孟圆腿上,顺着腿往上看。
祝词安倒比书里描写的更有男人味一些,他身材颀长,隔着衣服都能看出他的胸膛和双臂坚实有力。
脸上胡茬若隐若现,整张脸,冷峻锋利,有棱有角的,看起来憨厚中透着一种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特别是那一头乌漆麻黑的头发,倒比21世纪的假发套看起来还浓密些。
孟圆心里一动,这个年代的男人,纯天然的就是好,身体有劲,头发也浓密。
“痛痛痛,你温柔点儿。”
祝词安白了孟圆一眼,眼里火光四溅,正要开口。
“啊!”
“呃~”
床上传来两声异响。
祝词安忙回头,大步走到床边,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一边柔声安慰。
“你们别怕别怕,爸爸在这里。”
按照书里的剧情,就在今天,两个孩子,在婆婆的“精心”喂养下,前后高烧+拉肚子+呕吐不止。
坏了,要是不救他们,接下来该坐牢的就是自己了。
孟圆一个激灵支起身子,一把将挡在前头的姜添丁薅开。
“起开,别挡道。”
见一个孩子嘴唇发紫翻着白眼,四肢僵硬开始抽搐,孟圆心下一惊,随即冷静下来。
还好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幼师,这些幼儿急救知识培训过万万次,早已牢记于心。
孟圆抖着肥肉箭步上前,毫不犹豫将手指伸进孩子嘴巴里,谨防他们咬到舌头。
“你干什么?”
祝词安一把捏在孟圆宽阔的肩膀上,肩上的力道传来,孟圆吃痛不已。
猛的回头,眼神坚决又凌厉,声音冷静又利落。
“你没见孩子惊厥吗?我得给他们把口腔撑开啊,快去借车。再不去医院,你想让孩子死吗?”
祝词安有些迟疑着,另一个孩子便开始呕吐,秽物不断从口鼻往外喷,一股臭气扑鼻。
姜添丁忍不住别过脸,捏了捏鼻子。
“孟圆,孩子好好的你干嘛给她扣吐啊,不管你和词安怎么样,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孟圆娴熟的将孩子翻身侧躺,顾不得手上沾染了呕吐物,手心拱起来开始给孩子拍背。
扭头对着祝词安怒吼。
“还不快去!等等,别借自行车,马车驴车电瓶车,哪怕是板车都行。只要能让孩子躺着。”
祝词安被孟圆这一声吼吓得回了神,忙撒丫子往外跑。
孟圆从床架上扯了两件衣服,胡乱包成一团,又用衣袖给孩子脸上的脏污清理了一下。
一手一个孩子抱在胸前,手上使劲,将两个孩子往上送了送,让她们的头越过自己肩膀,脸朝下,这样就是呕吐也不会呛着。
姜添丁见状,上前扯着孟圆。
“儿呐,你可想清楚了,这俩孩子来得不光彩,就是治好了,词安也不一定感激你。”
这死妖婆,还以为孟圆是那个全身上下凑不出一两大脑的原主呢,不救孩子,等着坐牢呢?
没门儿!
她一把薅开姜添丁,抱着孩子就要出门。
姜添丁跟在后头左右阻挠。
“儿呐,咱们可都说好了,只有这两个孩子没了,你和词安才能做真夫妻呀。”
孟圆不理睬她,径直往外走,姜添丁见状,一把扑倒在地,抱着孟圆粗壮的大腿嘴上茶语连连。
“儿呐,妈可都是为你好啊。今天妈就是当一回罪人,也一定要为你和词安料理了这隔阂。”
孟圆抱着两个孩子本就吃力,现脚被姜添丁拽着,更是难以行动。
大约二人纠缠得有些厉害,肩上的孩子明显难受起来。
口鼻一股臭味扑出来,接着哇的一声,倾泻而下的秽物直直吐在姜添丁头上。
孟圆低头同情的说。
“妈,您的良苦用心,连孩子都感动了。谢谢了您咧。”
正巧祝词安喘着粗气回来。
“一辆驴车,走,快走。”
姜添丁作势往地上一躺,开始哭起来。
“儿呐,你要不想让词安送孩子去医院,就直接明说,你怎么能推妈呢。”
祝词安看了看孩子和孟圆,忙上前去搀扶姜添丁。
“妈,您哪里痛,来,我带你去医院。”
姜添丁脸色一怔,忙摆着手说。
“儿呐,妈老了,不中用了,就在家养几天,医院就不去了,怪贵的。”
孟圆气急,扭头将两个孩子塞给祝词安。
一把将姜添丁扛在肩上,扯开嗓门吼道。
“老公,你妈晕倒了。快,送她去医院。要去晚了你妈的病该好了。”
说罢,孟圆三步并作两步,铆足了劲把姜添丁扔在驴车上。
祝词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孟圆,她今天是怎么了?这称谓,叫的人怪别扭的。
不及多想,他抱着孩子快步上前,将她们平稳的放在驴车上,转身坐到前头。
二百多斤的孟圆跨步上车,前头的驴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悲惨的叫声。
“嗯啊,嗯啊”的往前走了两步。
祝词安尴尬的回头对孟圆说。
“那个,你就不去了吧。”
孟圆撇眼看见姜添丁眼睛一亮,心道万一她在路上又起什么坏心眼子,到时候这个怨种不得背锅呀。
嗨,既然他这么帅,帮人帮到底,还是去吧。
她忙抱着孩子,对祝词安说。
“我得去呀,一路上颠簸,妈又摔断了腰,孩子万一摔下去该怎么办?”
祝词安低头不语,扬起皮鞭朝驴屁股上招呼。
驴车往前走,地上扬起灰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