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不会这么干脆地放过你。”晋风终是放过了余南南,很没有气势地威胁道。
余南南当然听不到晋风对她的恐吓。她只知道黏在身上的酒液没了,那烦人的瘙痒和热气也没了,现在的她舒舒服服了好多,开心还来不及。
晋风在余南南的床边坐直了身子。本来他已经打算离开了,可是偶然一扭头,却发现余南南枕在枕头上的头歪着。要是这样睡一晚,第二天她的脖子恐怕是扭不回来了。
晋风皱着眉头伸手,托住余南南的脸给她扶正。可是他的手一放开,余南南的头就又歪了过去。再托,再歪;再托,再歪。晋风很怀疑余南南是刻意逆他的动作,可是仔细一看,她依然紧闭着眼睛,只是唇瓣微微扇动,一脸的不耐烦。晋风脸一黑,这个小东西,不是在睡梦里骂他吧。
可是他是没有办法知道余南南腹诽的内容了,而且因为这么个小事就扔下余南南,任着她落枕未免也太小气了。所以,晋风耐心地研究了研究,才发现是因为余南南的发髻没有解开,鼓鼓的一团在她的脑袋后面碍事。
晋风托着余南南的后脑勺,想要给她把发髻解开。可是他没有想到余南南盘发的方式和他们的不同。他拆来拆去好一阵子,根本没能解开发髻不说,还好几次都不小心扯到了余南南的头发,痛得她睡梦中都拧起了眉。
“我不是故意的······”虽然知道余南南听不到,晋风还是小声解释着,像是怕她生气一般。不能再这样硬生生地扯了,晋风揽住余南南的脖颈,让她坐起身来,脑袋靠到自己的肩膀上,细细地研究着她已经凌乱的头发。
好不容易解开了发髻,晋风松了一口气,用手指代替梳子,去顺余南南乱糟糟的头发。余南南身上没力气,晋风支撑着她的手一拿开,她就软软地滑了下去。晋风眼疾手快,一把抄住她的腋下把她拎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过来几声敲门声。晋风诧异地回头,因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留在了原处。
敲门声停下来,门被打开,魏青探进来半个脑袋:“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好······”
魏青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看着晋风和余南南,惊掉了下巴--余南南的头发散乱着,软塌塌地倚在晋风怀里,脸上还带着醉酒后的潮红。她的衣领被解开了,露出了锁骨下的大片肌肤,而且与其他地方的皮肤一对比,明显能看出被人大力地揉搓到发红。
晋风的姿态没有让这一个场景好看一点点。他的一只手没在余南南浓黑的秀发里,而另一只手则扶在她的腋下,看上去就像是刚刚从她的丰盈上移开一般······
魏青恶狠狠地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这才敢确定自己眼前这**的一幕是真的。他的第一反应是扭头,可是很快他又转回头来,一掌拍到了门板上:“晋风,是你把侍姬都送走的,可是你他妈竟然趁着南南醉酒······”
“我没有!”还没等魏青控诉完,晋风立刻反驳。他的脸非常罕见地涨得通红,牙都要咬碎了。
“没有?”魏青冷笑一声,想要抬脚走进屋子,可是又缩了回来,“那你特么干什么呢?”
“我给她擦擦酒水,解开头发!”晋风隐瞒了一部分事实,可是也没有说假话。此时此刻,他的语气已经透露出了他想杀人的狂躁心情,可是他还是极轻地放下了余南南,然后才霍地站起身直视着魏青。
“真的?”晋风站起来后,再不是那个抱着余南南一脸茫然的人,而是带上了一股杀气。魏青心虚了一瞬,还是强硬地问道。
“手帕。簪子。”晋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完全呼出这口气以后,他显露出来的情绪已经平和了下来。魏青暗道不好,晋风这个家伙做出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的时候,说明他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可是晋风只是慢条斯理地将落在床边的帕子和发簪拿了起来,向魏青示意。魏青暗自松了一口气,在门边伸长脖子看着。晋风还奇怪他怎么不进屋,而是一直扒着门框,忽然想起一事,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压了下来。
“哦,好,快出来吃饭吧。”魏青看清楚了晋风手中的东西,再联系一下之前看到的情景,确实说得过去。他讪讪地摸摸鼻子,左右而言它地转移话题。
“能理解成这个样子,你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解决了魏青,晋风松了一口气。虽然魏青的话基本说对了,他还是嘲讽道。魏青装作没听见。
“你看到的东西,不准告诉余南南。”晋风出声警告道。
“为什么?你心虚?”魏青嗅到了一**盖弥彰的阴谋味道。
“因为要是你告诉她,我就会跟她说你趁着她醉酒,又进了她的屋子。”一肚子坏水的晋风阴恻恻地威胁魏青。
“我哪只脚进去了?”魏青急了,他明明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门外!
“没说你进,我只是说我会去说。”晋风面无表情地耍着无赖。
魏青目瞪口呆。他知道好友可以残忍,可以暴戾,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晋风竟然有不要节操的倾向。魏青自觉是很要脸的,所以面对着一个不讲理并且不要脸并且他还打不过的对手,他弱弱地闭上了嘴。
晋风把发簪给余南南放到了桌子上,拉了一床薄被子给她盖上,这才转身走向门外。至于余南南还半开的衣领,他是不敢守着魏青给她扣上了。关门的时候,晋风的视线再次落到了余南南的脸上。她的呼吸已经平稳,娇嫩的脸颊像是熟透的蜜桃一般可爱。他定定地看着她,明明已经离开很远,可是绮念依然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定定心神,恨恨地丢下一句:“往后再也不让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