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蹄子你还敢怨!要不是你顶撞了齐员外,也不至于就卖这么几个钱!”瘦猴男人破口大骂,就要上前把绣绣从余南南怀里扯出来。余南南听着他的污言秽语,心里已经是怒火滔天,怎么可能轻易把绣绣再送出去?
余南南抬眼瞪向瘦猴男人,眼中的狠厉狠狠地震慑住了他!瘦猴男人不禁一愣,但是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一看自己让一个黄毛丫头震慑住了,他不禁恼羞成怒,挽起袖子就要动手打人。
余南南面无惧色,不退不让,只是轻轻将绣绣转护到身后,防止打起来的时候殃及到她。秦姨一看,赶紧瞅着这个机会插进来打圆场:“误会!都是误会!咱们好好坐下来,把事情捋清楚了,可千万别动武啊!”
秦姨认为余南南是麓山学院的弟子,身上的功夫自然是瘦猴男人这个普通老百姓比不上的。可是瘦猴男人再怎么说也是个正值壮年的男性,而余南南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真的交起手来指不定谁吃亏。再说,余南南是柳将军特意关照过的人,要是在她在场的时候出了什么差池,她一定是会受牵连的。
男人哼了一声,主动后退了两步。余南南身上穿着麓山学院弟子的服饰,实力肯定比自己这个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凡夫俗子要强得多。自己要是不赶紧借着这个台阶下来,要是真的被揍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余南南见瘦猴男人不再像以前一样张狂,也没有继续步步紧逼,而是冷声问了起来。
秦姨和瘦猴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个打扮得妖冶的女人却没了耐性,叫嚷着:“送绣绣去青楼怎么了!在青楼里她能吃香的喝辣的,这个小兔崽子非但不感恩戴德,还敢反抗!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余南南听着妖冶女人口中一串又一串的歪理,心里一阵恶心:“闭嘴!既然青楼那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去!”
妖冶女人脸上一阵苍白,连抹成腻子一般的胭脂都盖不住。余南南的话让她无处反驳。她只能死乞白赖地撒着泼:“你算什么狗屁东西!敢对我们的家事指手画脚!我一手把她养大,怎么处置还不是我说了算!”
余南南只想撕了这女人丑恶的嘴脸,可是她还是强压着火气,扭头望向秦姨:“绣绣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能是随便被卖买的吗?”
秦姨愁眉苦脸地回答:“余姑娘,不瞒您说,这位夫人是绣绣的小姨,也是她血缘关系最近的亲人,确实是有权随意处置绣绣的。”
余南南的眼神像寒冰一般冷了下来。这个时代真的像之前的封建社会一般,人吃人那样残忍,可是她怎么能忍心把绣绣这样一个天真又勤快的小姑娘送到青楼那种龙潭虎穴去?不过还好,现在银子对她来说,已经不成问题了。只是她辛苦赚来的钱,便宜了这两个黑心肠的人。
“你要多少钱?”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你能出得起?”瘦猴男人毫不客气地上下扫视余南南,“我们绣绣长得这样好,是能卖不少银子的。你看看她这脸,再看看她这好牙口······”
说着,瘦猴男人的手就猥亵地伸向了绣绣的脸蛋,可是刚伸到一半,就被余南南的手掌重重劈开!瘦猴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他的手臂像是木头一般僵在了原地,缓了好久才收回去。心中暗惊幸亏刚刚没有贸然跟余南南动手,要不然吃亏的一定会是他!
“不要废话!快说多少钱!”余南南收回手,嫌恶地掏出手帕擦拭。
瘦猴男人和妖冶女人对视一眼。余南南说得底气十足,看上去能付的起银子。要是真是如此,把绣绣卖给她也是一样,还省了明天的奔波。
“三百两!”瘦猴男人伸出三个枯黄的手指晃晃。秦姨欲言又止。余南南看着她的动作,心里也明白这个男人是狮子大开口,想要狠狠地宰她一笔。可是,她怎么能当着绣绣的面,就她的自由身跟男人讨价还价?
所以,余南南轻轻点头:“我出三百两。”
瘦猴男人大喜过望,这可是三百两银子!原本绣绣能卖到一百两便是多的了,可是三倍的价格,余南南眼睛眨都不眨便同意了!他兴奋地搓着手,脸上露出了谄媚之色,黄黢黢的牙齿也龇了出来。连声说着:“成交!成交!”
可是瘦猴身边的女人却不干了,她狠狠地拧了瘦猴一下。瘦猴吃痛,刚刚扭头要骂人,却看着女人给他使眼色,就闭上了嘴。
“额,余姑娘。”女人学着秦姨的样子,亲热地叫着余南南。可是余南南丝毫没感到亲近,反而是觉得身上一阵恶寒。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奶便是娘。她的脸色依然冷着,警觉地望着妖冶女人,等待着这个女人接下来的话。
“你若是能出得起三百两,我们也是不敢把她交给你的。绣绣可是我姐姐的亲骨肉,若是有一天,你养不起她了,我们总不能让她饿肚子啊!”
女人的话像是蛆虫一般绕来绕去。余南南怎么会不知道她这百般推辞是为了什么,她直截了当地说:“别废话!直接说!”
女人看着余南南明白自己的意图,也就不再拐弯抹角,而是豪不知羞地开口:“再加二百两,若是日后你养不起绣绣了,我们也好有点余钱供她生活,或是给她做嫁妆。”
这两个恶心的人,明明就是想多敲她点银子,还打着一个为绣绣着想的幌子,真是坏到了骨子里。余南南不想再多和这两个人计较,刚好余记豆腐铺的伙计刚把这几天的收入换成了银票给她送过来,现在就在她的荷包里。余南南扯开荷包,取出来一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在一男一女面前晃了晃。
“欸,欸!”瘦猴男人见了银票,连话都说不圆了,只顾伸手去抓。余南南刷的收回银票,另一只空着的手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