濑亚美站在船尾伸懒腰,看到他们竹船的后面,有几个黑点正在缓缓顺水而下。
“嗯?”
云崖暖一愣,转而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来到船尾处,向着远处一看。
他的目力,自然非另外几人可比,仔细瞧了几眼,已经看出这是那支队伍,正是当年实施殖民计划的八个倒霉蛋。
有朋自远方来,云崖暖兴奋地紧,急忙撑起长竹竿,抵住岸边土地,把竹船慢慢停了下来,不一会身后的几艘橡皮艇就缓缓的靠了过来。
“嗨!艾达,卡芙,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云崖暖挥动着手臂打招呼,那热络劲,就好像碰到了十几年的老友一般。
橡皮艇上的艾达和卡芙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想一个问题:“这货是谁?难道是她的朋友?”
濑亚美眼睛瞄了瞄对方八个人,心里则研究:“这云崖暖还真是交游广阔,仅仅一个荒岛,就遇见两波熟人了!”
浑没想起来,自己也是那两波里面的。
艾达和卡芙一看这年轻小伙子,对着自己这么殷勤劲,脸上那高兴绝对不是假装的,当下哪好意思问出那句“你是谁”,于是只能很有礼节的翘起嘴角,也热亲的回应道:“嗨,你好,好久不见!”
但是,心里面憋得慌,一个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人和你打招呼,好像一个老友,可是你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一点讯息,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就像便秘,深深怀疑自己失忆。
“来来来,床上聊!啊呸,船上聊!”
云崖暖也不管人家俩美女愿意不愿意,直接伸手给接到自己的竹船上来,对六个还在橡皮艇上的伟岸男士理都不理。
这倒不是他故意的,关键是另外六个真不熟,而且印象也不咋地。
两女上船,云崖暖把竹蒿一拔,竹船轻荡荡顺水飘行,后面三艘橡皮艇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不是不想超车,关键是河就这么宽,前面竹船基本霸道了。
六男怒!怒其霸道,更怒其把所有美女都弄自己身边去。
竹船上,四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两个异常尴尬的女人,一个乐颠颠没心没肺的男人。
尬聊!
六个女人在一起,进行了有史以来最尴尬的聊天。
聊天都能聊到这么谦让,可见人类还是有的救的。
云崖暖撑蒿慢行,有一句每一句的插着话,也幸好有他圆场,要不然怕是竹船上早就安静一片。
“咦?怎么又减速?”
可心身形晃了一下,忙问道。
竹船还好,也就晃一下,后面橡皮艇跟的太紧,而云崖暖的船头船尾,为了预防可能遇见的大鱼骚扰,都装了削尖的竹枪,锋利的很。
紧跟在后面的橡皮艇不可避免的在云崖暖的急刹船下追尾了。
“噗嗤!”
三个窟窿,橡皮筏迅速开始憋下去,上面两名阿三落水之前,被后面的两艘橡皮艇救起来。
“FUCK!”两个落水的队员向着云崖暖竖中指飙脏话。
云崖暖双手中指奉还,喊道:“你们特么追尾还有理了!懂不懂交通法!”
眼看双方骂街,对面六个语言驳杂,这面云崖暖双语骂街典范,你来我往,丝毫不落下风。
船上的卡芙和艾达坐不住,急忙站起身来,对着身后自己的队员喊了几句,他们这才知道为什么云崖暖急刹车。
原来在不远处前方的河道上,有一个东西横在上面,占据了将近一半的水路,云崖暖要是不停船,怕是就要撞到上面去。
其实,这事真怪不得云崖暖,两个阿三用工兵铲划橡皮艇,紧紧跟在后面,一路上嫌弃的模样,很有路怒症的表象。
刹车追尾,自是怪不得别人。
双方止住骂战,把视线都凝聚在河面上的东西。
“那是什么?”艾达眯着眼睛仔细看一会,愣是没看清楚。
倒是后面那几个人里,有个Y国队员,拿出一个望远镜,仔细看了两眼,说道:“哇!太神奇了,那是一尊石刻雕像,惟妙惟肖,这里不是我们想象的原始,这里有过文明!”
云崖暖控制着竹船,慢慢靠近那尊雕像,有了绿色巨蟒皮做的风帆,控制方向容易很多。
在接近雕像很近的时候,云崖暖停船靠岸,跳到岸边,沿着黄草丛走过去,来到倒卧的雕像跟前,其他的人也都下船凑过来。
这可谓是最能证明文明存在的铁证,万年前的另类空间,发现文明的遗迹,即便不是考古爱好者,也一定会仔细观瞻一下。
雕像很高大,足有两米长度,表面光滑,样子非常怪异,一张拉长的马脸,长着两根犄角,但是身体却是人形。
这东西也不是飘在水面上,而是根部与陆地相连,斜着倒向河面,几乎要与水面平行,怕是不过多久,就要彻底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可心看着雕像的造型,略一思索,便道:“这好像是古埃及的死神凯浦瑞的造型,也就是华夏传说之中牛头马面的前身。”
濑亚美对这个传说还是很清楚的,不解的问道:“牛头马面,不应该是两个神将吗?怎么会和埃及死神同源?”
可心思索片刻,脆声道:
“古埃及文化和华夏文化乃是同一个源头,甚至可以这么说,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文明的源头,难分彼此。比如牛头马面,在很早以前的华夏,也只是一个神将,是在宋朝以后,才变成两个鬼将的形式。”
艾达叹息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么重要的文化遗产,我们不能看着它沉没在水里,应该把它扶起来,放到离河岸远一点的地方,以后在开发这里的时候,就可以带回去博物馆妥善保管。”
一席话,得到了除了云崖暖和玛雅以外,所有人的点头赞成。
云崖暖最光棍,直接后退一步,把地方让出来,谁特么赞成谁去搬,他没看到雕像之前,还没想起,这一看到,就记得这玩意纯粹是皮薄馅大,一碰就碎。
谁搬,肯定弄谁一身腥臭肮脏。
他这躲避的动作并不是很明显,看起来就好像是他到雕像的根部查看。
这是力气活,自然都不好意思让女人帮手,六个老爷们撸脖子挽袖,哟呵着三三一组,带上手套,用手掌小心托抚,然后缓缓用力往起抬。
这雕像看着巨大,本以为怕不是千多斤甚至更重,哪成想,六个人一搭手发现,看起来的庞然大物,不过三百斤上下,很显然这并不是实心的石像。
六个人手掌用力柔和,这脆薄的石像竟然没有碎裂,眼看就要扶正,六个人此时此刻,都在歪斜的雕像下面,一起举手用力。
云崖暖在雕像脚跟不远处,吧唧吧唧嘴,对这雕像突然这么结实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然而,就在云崖暖准备上前,也搭把手的时候,却猛地听到一声瓷器断裂的脆响“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