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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乐坊女子刚开始学黄梅戏时,都是韩湛唱一句,她们学一句。但她们天资聪慧,不到半天时间,就学会了《女驸马》。既然学会了一部戏,那么学另外一部戏,就要容易多了,韩湛拿出《天仙配》的剧本,她们几乎是一看完,就知道怎么唱了。她们都知道郭嘉是韩湛最器重的手下,唱戏自然是不遗余力,把郭嘉听得如痴如醉。
韩湛见郭嘉听得如此投入,觉得自己为了黄梅戏提前面世所付出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他趁着第一幕唱完的功夫,侧着脸问郭嘉:“奉孝,你觉得这黄梅戏如何?”
“甚好,甚好。”郭嘉使劲地点了点头之后,试探地问韩湛:“主公,属下的府邸也有不少歌姬,不知你可否让这些乐坊女子,将此黄梅戏的唱法,都一一传授给她们?”
大军班师回朝后,韩湛就命人送了不少的歌姬给郭嘉,免得他总是去青楼,有急事时会找不到人。对于韩湛的赏赐,郭嘉很爽快地接受了,每天就待在府内饮酒作乐。此刻听到如同天籁之音的黄梅戏,郭嘉觉得自己府中的那些歌姬所唱的曲子,变得淡然无味,因此才贸然向韩湛提出这样的请求。
对于郭嘉的请求,韩湛自然不会拒绝。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你可以派府中的歌姬过来学,也可以让这帮乐坊女子去你的府上授艺。”
见韩湛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郭嘉不由喜出望外,连忙起身向韩湛施礼:“如此,嘉就多谢主公的一番美意了。”
“奉孝,这乃是小事一桩,不必如此多礼。”韩湛抬手招呼郭嘉坐下:“你且坐下,后面的戏会更加精彩。”
郭嘉坐下,准备继续听戏时,却见到方才离去的罗布,快步地走了过来。郭嘉从罗布脸上的神情,便看出他有急事要向韩湛禀报,忍不住朝韩湛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罗布!”韩湛站起身,冲着急匆匆走来的罗布问道:“何事?”
“启禀主公!”罗布在距离韩湛五六步的地方停下,抱拳施礼禀报说:“有东郡从事陈宫陈公台求见!”
“陈宫陈公台?”听到这个名字,韩湛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郭嘉,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在询问郭嘉:“他到我这里来作甚?”
郭嘉哪里知道陈宫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事。他略作沉吟,便对韩湛说:“主公,除了上次东郡借粮和满宠报讯外,我们与东郡就再无往来,嘉实在想不出陈公台到此为的是何事。”
见郭嘉也猜不到陈宫的来意,韩湛便吩咐罗布:“罗布,你先领公台去正堂等候,吾与奉孝随后就到。”
罗布刚转身离开,韩湛就冲着那些乐坊女子挥挥手,示意她们退下。等诸女子都进入了为她们分配的房间后,韩湛才转身面向郭嘉问:“奉孝,你说说,陈公台此来邺都的目地是什么?”
“东郡不久前刚收了粮食,应该不会再出现粮食不足的情况。”郭嘉皱着眉头,向韩湛分析说:“就算东郡境内有盗贼为祸,以曹孟德的实力,也足以剿灭,根本用不着请我们一同出兵围剿?陈公台此来,真是令人费解。
莫非是那帮被贬官的朝臣,又给曹孟德送书信过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不得不防。为了稳妥起见,属下觉得还是应该派人将他们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奉孝,稍安勿躁。”对于郭嘉的提议,韩湛表情如常地说:“待本侯先问问陈宫究竟是何事,再做决定也不迟。”
两人来到正堂,陈宫已经等在这里。见到韩湛的到来,他连忙上前施礼:“宫见过安阳侯。”
“公台,别来无恙否。”韩湛朝陈宫拱拱手,权当是还礼。招呼陈宫坐下后,他不等对方说话,又笑着问:“不知公台今日至此,有何贵干?”
刚刚坐下的陈宫,听到韩湛这么问,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拱手对韩湛说:“启禀安阳侯,宫是奉陈留太守张邈张孟卓之命,前来拜访安阳侯,邀您出兵夹击东郡的曹阿瞒。”
陈宫的话一说完,室内立即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韩湛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听错了,他一脸疑惑地和郭嘉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也看到迷茫之色,便试探地问:“公台,不知你奉曹孟德之命到此,是准备约本侯出兵夹击何人啊?”
“安阳侯听错了。”韩湛的反应,显然早就在陈宫的猜测之中,他不慌不忙地向韩湛解释说:“宫说的是,封陈留太守张邈张孟卓之命,前来邀约安阳侯出兵,共同征讨东郡太守曹阿瞒。”
陈宫的话再次令韩湛和郭嘉震惊了,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之色,不知陈宫什么时候变成了张邈的手下。好在韩湛知道陈宫背叛曹孟德的这段历史,很快就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小心翼翼地问:“公台,本侯记得你是曹孟德的部下,不知何时改投了张太守?”
陈宫既然会建议张邈与韩湛联盟,绝不是头脑发热做出的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觉得韩湛完全有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与张邈联手,铲除自己身边的隐患。他把曹孟德所做的那些人神共愤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后,态度恭谨地说:“宫已说服张邈张孟卓,起兵讨伐曹阿瞒。若是安阳侯肯助我们一臂之力,那么灭掉曹阿瞒就易如反掌。”
韩湛等陈宫说完后,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扭头望着坐在下首的郭嘉问道:“奉孝,你觉得本侯该如何做?”
“曹孟德杀掉边太守,霸占他的妻子,这一点的确做得不妥。”听到韩湛的问题,郭嘉谨慎地说:“假如我们就以这个理由,出兵讨伐曹孟德,恐怕是师出无名。”
郭嘉的话提醒了韩湛,自己与边让素未谋面,对方的生死与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打着为他报仇的名义出兵,恐怕朝中会有诸多的朝臣趁机在汉献帝说自己的坏话。出兵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郭嘉的这盆冷水浇灭了。他沉吟了半晌,对陈宫说道:“公台,本侯对边太守一家的遭遇深表同情,可是要以此事为名义,出兵讨伐曹孟德,本侯觉得恐难服众。况且,当初朝中有人准备暗算本侯时,曹孟德还派满先生前来通风报信呢。”
“安阳侯……”陈宫听出韩湛不愿意出兵,张口想再劝,但却被韩湛抬手打断了。
“来人啊!”韩湛冲外面大喊了一声,等在外面的罗布便快步走了进来,叉手行礼问:“主公有何吩咐?”
韩湛用手一指站在堂中的陈宫,吩咐罗布说:“把公台先生安置在驿馆,好生招待,不得有误。”对罗布说完后,韩湛又面向陈宫说,“公台,你舟车劳顿,可能有些倦了,不如先到驿馆休息。本侯有空,定会前去拜会,我们到时再商议出兵一事,如何?”
陈宫见韩湛虽说没有答应出兵,但也没有拒绝自己的提议,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便向韩湛告辞,跟着罗布离开了正堂。
望着陈宫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后,韩湛就迫不及待地问郭嘉:“奉孝,你觉得本侯应该怎么做?是出兵相助张太守呢,还是坐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