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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食一顿之后,韩湛决定亲自到临淄城外去瞧瞧,便对赵云说:“子龙,随本侯到临淄城外走走,去看看那里的地形。”
由于临淄城处于冀州兵马的包围之中,城内的守军绝对不敢轻易出战,因此韩湛去查看地形时,只带了赵云、荀攸、典韦和陈到,以及五百虎豹骑。
出营之时,韩湛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便勒住马头问赵云:“大哥,近来可有天使来过营中?”
“不曾。”赵云摇了摇头,反问说:“不知二弟为何这么问。”
“是这样的,”听说汉献帝派的钦差还不曾到赵云的营中,韩湛猜想肯定是因为自己的兵马行动迅速,才将钦差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以至于赵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封侯一事:“大哥前段时间送回来的捷报,圣上已经御览,见四十万黄巾贼灰飞烟灭,不禁龙颜大悦,便封了大哥为关内侯。”
“什么,圣上封某为关内侯?”赵云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许久,才试探地问韩湛:“二弟,这种朝廷封爵之事,可不能随便开玩笑啊。”
“这怎么会呢,圣上不光封了你关内侯,还将小弟改封为安阳侯。说起来,小弟的荣华富贵,还是拜兄长所赐。”韩湛朝赵云拱拱手,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关内侯对大哥来说,与你的战功还是不相称,起码应该封你为冠军侯。”
赵云见韩湛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在心里已经认可了自己被封侯一事。但听到韩湛说应该封自己为冠军侯,连忙摆着手,谦虚地说:“二弟,除了封狼居胥的霍去病之外,有谁配得上冠军侯这个爵位。”
“大哥要想成为冠军侯,也不是什么难事。”韩湛望着前方说道:“等小弟统一了北方的冀青并幽四州之后,就可以让大哥挥师北上,去剿灭那些外族,建立和霍去病一样伟大的功勋。”
赵云静静地听完韩湛所说的话之后,并没有在此事上说什么,而是岔开了话题:“二弟,圣上真的派了天使到青州,要封赏为兄吗?”
“没错,当今圣上的确派出了天使。”韩湛点着头说:“虽说他们出发的时间比小弟早,但由于小弟率领的都是骑兵,又是昼夜兼程往这里赶,因此才能在天使的前面到达青州。”
“原来是这样。”赵云点了点头,朝后面看了一眼后,小声地问韩湛:“二弟,你已经收了我家义妹?”
“还没有。”韩湛摇摇头,笑呵呵地说:“不过那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一行人来得了临淄城外的一个小山坡上,赵云用手指着远处的城墙说:“二弟,那就是临淄城,曾经作为姜齐和田齐的国都长达六百多年。秦灭六国之后,这里是齐郡的治所。从我朝开始,这里就一直是诸侯国齐国的都城,前两年才变成了青州的治所。”
得知临淄就是青州的治所,韩湛的心里不禁暗想:若是拿下了临淄,那么就等于青州已经处于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了。想到这里,他连忙问道:“城内守将是谁?”
“田畴。”赵云回答说:“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田畴。”
在韩湛的记忆中,这位田畴虽为公孙瓒的手下,但他与公孙瓒却并不齐心,后来曹操征讨乌丸之时,他还曾经率兵相助。因此韩湛觉得对田畴还是应该以拉拢为主,因此问道:“大哥,你们围城之前,可曾派人去劝降?”
荀攸听到韩湛的问题,连忙上前回答道:“启禀主公,我们的兵马赶到临淄之前,属下就派人到城内劝降过田畴,谁知信使却被他赶了出来。”
“可曾在城外交战?”韩湛接着问道。
“不曾。”荀攸再次摇着头回答说:“田畴此人很谨慎,见我军势大,又是新胜之师,便一直闭门不出。我们组织了几次攻城,都被他击退了。”
韩湛望着远处高大的城墙,在心里暗想道:这里既然曾经是齐国六百多年的国都,城墙自然要比别的城池坚固,要想强攻的话,肯定会付出极大的代价。自己是否应该立即派人回邺都,让郭嘉、沮授等人把火药和石油送来,有了这两样东西,就能大大地减少攻城时的损失?
在临淄城外看完地形,韩湛返回了营中。等在帐中的夏侯云,见韩湛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连忙关切地问:“公子,为何如何惆怅?”
“虽说临淄城里的守军有限,奈何城池墙高池深,若是强攻,我军必损失惨重。”韩湛叹了口气,说道:“真是没想到,攻城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夏侯云是知道沮授摸索出了火药的配方,她见韩湛对攻城一事如此头痛,便试探地说:“公子,要不派人回去把沮监军研制的火药带来?”但话一出口,她就摇着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行不行,火药烧房屋还行,对付这个城墙可能没有办法。”
见夏侯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韩湛试探地说:“要不,我们把那几十万黄巾贼拉过来,让他们给我们打头阵?这么大一个城池,本侯就是用人填,也把它给填平了。”
“公子,虽说奴家不曾亲眼见过临淄城是什么样的,但如果单纯地拿人命去填,至少需要十万人。”夏侯云望着韩湛一本正经地说:“若是为了夺取这座城池,就死掉了十万人,那么外人就会更加变本加厉地说公子的是非了。”
韩湛原本只是和夏侯云开个玩笑,见她居然生气了,连忙搂着她的肩部说道:“云儿,莫要生气,本侯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觉得本侯是那种草菅人命之徒吗?”
夏侯云盯着韩湛看了一阵后,居然点着头说:“没错,你就是那种人。”
韩湛干笑两声,正准备说话时,忽然听到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罗布掀开帐帘走了进来,对韩湛说道:“启禀主公,赵将军请您去大帐,说有紧急军情!”
听说有紧急军情,韩湛连忙站起身,就要朝外面走。刚走两步,夏侯云在身后问道:“公子,那奴家呢?”
韩湛扭头与夏侯云那期盼的目光对视片刻后,果断的说道:“云儿,你也一起来。”
来到大帐之后,韩湛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众人见到韩湛的到来,都纷纷上前施礼。韩湛来到正中坐下后,望着赵云问道:“子龙,此刻召集众人至此,有什么紧急军情。”
“启禀主公。”在众人面前,赵云态度恭谨地回答说:“末将刚刚收到了来自临济的急报。”
“临济,急报?”韩湛将这两个词重复一遍后,猛地浑身一震,连忙追问道:“莫非是太史慈出什么事情了?”
“没错,正是太史慈出了事情。”赵云答道:“今日辰时,刘关张率领的援兵到达了临济城外,太史慈贪功心切,便领兵出城迎敌。结果和张飞大战了三百回合之后,一时体力不支,被张飞一矛刺落马下……”
“子义如今怎么样了?”韩湛听说太史慈被张飞刺落马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站起身问道:“有没有性命之忧?”
“幸好有他手下的兵士,拼命地将他抢回。刘备趁着我军乱成一团之际,挥军掩杀,导致太史慈军大败。”赵云继续说道:“太史慈回到城里,清点人数时,发现折算了两千余人。他趁着刘关张的兵马围城之前,派人冲出了临济,前来此处报讯。”
得知太史慈兵败被围,韩湛肯定要派兵去救援,但到底该派谁,去多少兵马,韩湛不禁仔细的斟酌起来。如果刘备的手下没有关羽、张飞二人,那么可以让黄忠率两万人马前去临济,就能解围。但如今有了关张二人,仅仅派黄忠一人前往,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主公,”荀攸见韩湛一直沉默不语,便小心翼翼地说:“太史慈新败,恐军心不稳,若是刘备攻城的话,恐难以守住城池,还请主公早发援兵前去救援。”
“援兵,本侯肯定是要派的,但是对方有三万余人,还有关羽、张飞两员猛将。”韩湛顾虑重重地说:“若是派的兵少,起不了什么作用;若是去的兵多了,临淄这边就能得到喘息之机。而且关张二人勇猛过人,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必须子龙、子满同时上阵,才有胜过他们的可能。”
“主公,属下是这样考虑的。”见韩湛迟迟无法下定决心,荀攸决心帮他一把:“城外如今有五万大军,主公可带上子龙、子满两位将军,以及四万大军和主公带来的八千骑兵,前往临济救援太史慈。而这里,留下属下和汉升将军即可。”
“若本侯带走四万人的话,那城外的军营就空了。”韩湛对荀攸的提议,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若是田畴发现我军主力离去,而孤注一掷,要和你们评个鱼死网破,你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此事主公不必多虑。”荀攸胸有成竹地说:“可连夜差人前往土鼓,从那里召集八万黄巾贼,让他们进入了空虚的军营以壮声势。田畴在城内看到城外的军力雄厚,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对于荀攸打算调八万黄巾贼过来填补军营的空档时,韩湛还有些担心如果他们哗变的话,黄忠和荀攸以现有的兵力,还真的无法弹压他们。便反问道:“这些黄巾贼新附不久,忠诚度太低,若是他们到了此地与田畴勾结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一点请主公放心。”荀攸等韩湛说完之后,立即安慰他说:“只要军中有管亥校尉,相信一定能稳定黄巾贼的军心。若是主公还觉得不稳定的话,还可以抽调于羝梗、张白骑过来相助。”
“就这样说定了,立即从土鼓调八万黄巾过来。”韩湛说完后,把目光停留在管亥的身上,“这支兵马就归管亥校尉统辖。”
站在一旁充当人肉背景的管亥,没想到韩湛居然准备交八万兵马归自己管辖时,先是一愣,随后便回过神,连忙向前两步,在韩湛的面前单膝跪下,说道:“主公如此信任管某,让管某汗颜。请主公放心,只要管某在营中一天,就绝对不会让那些黄巾闹事。”
见荀攸把该考虑的问题都考虑到了,韩湛也算了解一桩心事,便开始发号施令:“明日子龙、子满、叔至三人随本侯率四万八千大军前往临济,寨中由副将黄汉升、军师荀公达留守。从土鼓调来的八万黄巾军,皆归管亥校尉节制。”
韩湛的话刚说完,众人就齐声答道:“喏!”
韩湛回到自己的帐篷时,典韦就跟了进来,他瓮声瓮气的说:“主公,把八万黄巾贼交给管亥节制,他不会和城里的田畴相勾结,趁机造反吧?”
“子满,管亥也是一个重情义的汉子,他既然归顺了本侯,想必就不会再有二心。”韩湛叫着典韦的字,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侯是因为信任他,才将这八万黄巾贼交给他统辖的,相信他不会令本侯失望。”
典韦原本还想多劝几句的,但看到韩湛对管亥如此有信心,也不好再劝,闲聊了几句之后,便告辞离开了帐篷。
等典韦离开之后,夏侯云又问韩湛:“公子,明天我是跟着你去临济,还是留在营中陪荀军师他们?”
韩湛想到自己上次去救援北海之时,因此没有让夏侯云同去,结果导致她后来离家出走,独自一人去黑山找夏侯兰。这次假如不带她同去的话,估计她又会离家出走,因此笑着说:“云儿,放心吧,既然本侯带你从邺都出来,那么不管去哪里,我都会带上你的。”
因为帐篷的四周有兵士把守,因此韩湛说话时,都没有刻意地掩饰。一名在帐篷附近站岗的虎豹骑,听到韩湛对典韦所说的那番话之后,便默默地记在了心里。等换完岗,他便匆匆地来到了军营另外一侧的一个营帐外,和守在外面的兵士打了个招呼,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对等在里面的人说道:“我听到主公对典韦将军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是因为信任你,才将八万之众交给你统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