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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出发,继续朝着青州的方向前进。
陈到因为昨晚的刺客事件,已经变得有点神经质了,他担心在路上再遇到危险,因此找来了八名身强力壮的虎豹骑,让他们分布在韩湛的四周,这样就算有人想放冷箭,这些虎豹骑也能为韩湛挡箭。
和夏侯云并辔而行的韩湛,见身边的八名虎豹骑,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他不禁苦笑着对夏侯云说:“云儿,你看到了吧。叔至也太神经过敏了,居然派这么多人挡在本侯的两侧,深怕还有刺客会暗算本侯。”
“陈统领这么做,是对的。”昨晚的刺客把夏侯云吓坏了,她望着韩湛说:“公子如今位高权重,朝中对你不满的大有人在,谁知他们是不是只派了昨天的一个刺客。”
“昨晚刺客所说的话,你也听到了。”韩湛不以为然地说:“当初朱真派刺客行刺本侯,结果失败了,混入军中的刺客都被子龙和罗布所斩杀。此人是当时的漏网之鱼,他昨晚之所以来刺杀本侯,无非是为了他的兄弟报仇。”
“那可未必。”夏侯云冷笑着说:“天下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他要到邺都去办事,正好就遇到你率兵出城,认出你之后,为了给他的兄弟报仇,就趁夜偷偷潜入军营,意图刺杀你?这种话,也只能骗骗三岁的小孩。”
凭心而论,韩湛还真没有把昨晚的刺客放在心上,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让罗布把他处死了。此刻听完夏侯云的这番分析,他的心里不禁暗生疑窦:莫非真的是朝中有谁对我不满,因此才派遣顾客来暗杀我不成?
“公子。”夏侯云见韩湛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为了活跃气氛,便岔开话题问:“我看到郭军师的手下,运回来不少的黑水,不知那是做什么用的?”
韩湛知道夏侯云问的黑水,就是郭嘉手下人找回来的石油,连忙回答说:“那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燃烧物,一旦烧起来,就算用水都无法扑灭。”
“啊?!”夏侯云听韩湛这么说,不禁楞了一下,随即反问道:“天下居然有如此厉害的燃烧物,居然连水都扑不灭?奴家想问问,这种黑水堆放在城中,一旦失火的话,不是要将整座城市都烧得干干净净吗?”
“虽说这种黑水无法用水扑灭,但如果真的失火了,还是可以用泥土覆盖。”韩湛向夏侯云科普时,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在这个时代里,就算找到了石油,除了当燃烧物使用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用途了。
别说自己对炼油一无所知,就算是知道,也无法从中分离出石油和煤油。在后世,人们最初开采石油,主要是为了提炼煤油,用来点灯。一些万恶的资本家为了牟利,居然用汽油冒充煤油出售,结果引起了很多灾难性的后果。
夏侯云是上过战场的,很多事情都可以举一反三。她听说石油燃烧起来,不容易被扑灭,皱着眉头想了一阵,随后对韩湛说:“公子,如果黑水真的像你所言,是用水扑不灭的。那么我们在攻城之时,就可以用投石车将装着黑水的瓦罐投上城墙,然后发射火箭将其点燃,把城上的守军烧得焦头烂额。等火烧得差不多了,再派遣我们的兵士攻城,那样一来,不就能轻易地夺取城池了吗?”
对于夏侯云的这种说法,韩湛不禁竖起了大拇指:“云儿所言极是,本侯的确有类似的想法。以后遇到什么难以攻克的坚城,就能用云儿的这种办法,去对付守军了。”
罗布正好听到了韩湛后面的话,便凑了过来,好奇地问:“主公,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罗布,”韩湛没有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我们还有多远才能到宿营地?”
罗布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回答说:“大概再走半个时辰,我们就能停下来休息了。这鬼天气,真是太热了。”听到罗布的牢骚话,韩湛心想:好在我们是骑马,假如全部是步兵的话,估计你早就中暑了。
兵马来到了一片树林的附近,韩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觉得这里是休息的好地方,连忙叫人去通知典韦,兵马就在此处歇息了一个时辰再上路。
大军停下之后,陈到亲自带人到林中去搜索,以防止在里面潜伏有什么强盗或刺客之类的。对于陈到的这种举动,韩湛虽然知道是无用功,但为了不打击对方的积极性,他还是没有阻止,而是听任陈到进入林中四处搜寻。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陈到从林中走出,他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水,还剑入鞘,向韩湛禀报说:“启禀主公,属下已经在林中仔细搜索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叔至,辛苦了。”韩湛冲陈到点点头,说道:“在林中搜索了这许久,想必你也累了,不妨坐下歇息歇息。”
韩湛和夏侯云坐在树荫下喝水、吃东西的时候,典韦带着吕旷吕翔二人走过来,向韩湛请示道:“主公,不知今晚在何处宿营?”
“前方有什么城池吗?”韩湛问道。
典韦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吕旷。吕旷曾经走过这条路,对道路比较熟悉,见典韦扭头看着自己,猜到对方是想让自己向韩湛介绍情况,连忙上前一步,回答说:“回主公的话,再向东北方向走三十里,就有一座叫斥章的小城,我们今晚可以在那里宿营。”
听说宿营地距离此地不过三十里,韩湛觉得未免太近了,便摇摇头,接着问道:“再往前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宿营?”
见韩湛不满意自己提出的宿营地,吕旷又继续提议说:“再向前二十里,有一处丘县,城外可以驻扎兵马。不知主公对此是否满意。”
韩湛站起身,对面前的几人说道:“若我们都是步卒,一天走五六十里,就差不多了。可我们所率的都是骑兵,行动速度远比步卒要快,能多赶点路,就多赶点路,这样我们能早点到青州去见到子龙将军他们。”
典韦三人等韩湛一说完,连忙抱拳回应:“属下遵命。”
傍晚时分,大军来到了丘县城外。县令得知韩湛亲临,连忙带着自己的下属和一帮衙役出城相迎。陈到担心昨晚之事再次发生,便强烈要求韩湛和夏侯云二人在城中歇息,而典韦的大军则囤在城外。
县令见韩湛要留宿在城中,连忙吩咐人为韩湛腾出了房间。陈到经过昨日之事后,警惕性是前所未有地高,他派出了五十名虎豹骑,把韩湛卧室的前前后后都把守的严严实实。另外,还有两支十人的巡逻队,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
如此这般地戒备森严,别说区区几个刺客,就算有一支兵马杀过来,陈到也有信心抵挡到典韦率兵来援为止。
韩湛在自己的屋里,看着外面站岗和巡逻的虎豹骑,有些哭笑不得地对夏侯云说:“云儿,这个叔至未免太慎重了吧。这里是城里,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刺客出现……”
谁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喊声:“抓刺客,抓刺客啊……”随后便听到此起彼伏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并渐渐地远去。
韩湛连忙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看,看到原本守在外面的虎豹骑,几乎都看不到人影了,应该是追赶那名刺客去了。韩湛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慌忙关上了窗户,后退了几步,扭头对夏侯云说:“云儿,不好了,叔至他们肯定是中了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派一个人把院中的虎豹骑引开,然后再潜入院子来行刺本侯。”
夏侯云听韩湛这么说,连忙一个箭步冲到了兵器架前,一把抽出了自己的长枪,舞出一个枪花之后,挡在了韩湛的面前,对他说道:“公子莫要惊慌,有奴家在这里,包你平安无事。”
虽说让一个女人来保护自己,让韩湛觉得有点难为情。但如今在生死关头,性命要紧,其它的事情也就顾不上了。韩湛也拿起一把宝剑,握在手中,准备等刺客冲进来时,就可以和对方搏斗。
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从外面冲进来四名蒙面的黑衣人。看到屋里的韩湛和夏侯云,他们二话不说,挥舞着兵器就冲了上来。
夏侯云大吼一声,挥舞着手里的长枪就迎了上去。片刻之后,她就和三名刺客缠斗起来,而剩下的一名刺客,则直接冲到了韩湛的面前,举起手里的钢刀就朝他砍去。别看韩湛的武艺平平,但在这种生死关头,他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和刺客见招拆招,一时间打得难分胜负。
韩湛一边和刺客搏斗,一边在心里暗骂陈到、罗布二人。院子里那么多的虎豹骑,就算发现了刺客,也不见得要全部冲上去啊。这下好了,他们中了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自己和夏侯云能否撑到援兵赶到,还是一个未知数。夏侯云见到韩湛那里险象环生,有心上前帮他一般,但却被另外三名刺客缠住。
韩湛不知道陈到、罗布以及那些虎豹骑被引出了多远,但他很清楚,假如自己不尽快求救的话,没准就会命丧黄泉,他边打边退,来到了房门口,猛挥两剑,逼退了刺客之后,冲着外面大声地喊:“来人啊,有刺客……”
他的话还没有喊完,刺客又挥舞着手里的钢刀冲了上来,而是攻击速度变得更加凶猛,让韩湛有些自顾不暇。韩湛退着退着,不小心朝后面摔去,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看着刺客举着钢刀朝自己砍下来时,韩湛在心里暗叫:“我命休矣!”
谁知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弓弦响,随后他便看到刺客的咽喉处订着一支长箭。刺客的身子晃了晃,便直挺挺地朝前倒了下来。韩湛连忙就地打了一个滚,才没有被倒下的刺客砸中。
韩湛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借助廊下挂着的灯笼,看到手持宝剑冲过来的吕旷,另外的一只手里握住一张铁胎弓。心里顿时明白,原来方才是他放箭救了自己的性命。
吕旷冲进了屋里,和其中一名刺客展开了厮杀,以减轻夏侯云的压力。趁着夏侯云和吕旷在屋里和刺客打斗的工夫,韩湛从廊下冲到了院子里,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这次他刚喊了四五声,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之后,二三十名虎豹骑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是陈到和罗布二人。
两人来到韩湛的面前单膝跪下,羞愧难当的说:“属下该死,让主公受惊了。”
韩湛见尾随而来的虎豹骑,都停在院子里没动,便有些不悦地说:“叔至、罗布,云儿和吕旷正在屋里与刺客厮杀,你们还不快点去帮他们一下。”
陈到听到这里,立即站起身,举剑向着屋里,对自己的部下喊道:“刺客就在屋里,跟我冲进去!”喊完,他带头冲进了屋里,一群虎豹骑立即尾随其后。
屋里的三名刺客,面对夏侯云和吕旷之时,已经显得有点力不从心。此刻见到一群虎豹骑涌进来,顿时慌了神,他们试图夺门而逃,然而虎豹骑却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一言不发地挥舞着兵器,朝三人的身上招呼,不多一会儿,三人就被斩成了一滩滩烂泥。
“留活口。”韩湛急于知道刺客是谁派来的,深怕虎豹骑的手下没有轻重,坏了刺客的性命,便冲进来阻止,谁知还是慢了一步,刺客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见此情形,韩湛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心想:“刺客都死了,看来是没法搞清楚谁是背后的主谋了。”他冲陈到、罗布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人已经死了,就把尸首拖出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