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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听完朱儁的建议后,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盯着韩湛发呆,心说赵云封了关内侯,那这位赵云的主公,又该改封什么侯呢?
好在太尉杨彪发现了汉献帝的窘态,连忙出来打圆场:“启禀圣上,赵子龙在青州立下了赫赫战功,固然该封侯。但他之所以能立下如此其功,还是与冀州牧有关。臣以为,应该封冀州牧为骠骑将军,晋安阳侯,封邑安阳。”
正在左右为难的汉献帝,听到杨彪这么说,不禁喜出望外,连忙顺着他的意思说道:“传旨,冀州牧、漳水亭侯韩湛有大功于朝廷,从即日起,封为骠骑将军,晋为安阳侯,封邑安阳。赵云破黄巾贼有功,授关内侯……”
韩湛听到自己莫名其妙就升官,还晋升了爵位,连忙跪下向汉献帝谢恩:“臣多谢陛下隆恩!”
站在一旁的荀彧、郭嘉二人,听到汉献帝正式封韩湛为骠骑将军,还晋升为安阳侯,心里都不由喜出望外。韩湛升官进爵对他们来说,是大好事一件,这样一来,他们的身份也能水涨船高。回到州牧府之后,留在邺都城内的冀州文武,得知韩湛被封为骠骑将军,还被晋升为安阳侯,便纷纷来道谢。
正在韩湛在府中接受众文武的恭贺之时,罗布从外面走进来向他禀报:“启禀主公,张世平、苏议求见。”
韩湛想到自己前段时间派两人到塞外去买马,此刻出现,想必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归来,连忙吩咐罗布:“速速请他二人入内。”
片刻之后,章世平、苏议就跟在罗布的身后走进了议事厅。两人当着众多冀州文武的面,一脸喜色地向韩湛禀报说:“启禀亭侯,小的在塞外贩马,返回时在一座山上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石头,想必就是亭侯所说的硝石。”
“什么,你们找到了硝石?”韩湛当初让张世平帮自己找硝石的目地,就是准备自己研制火药,可以在以后的战争中派上用途。此刻听说张世平已经找到了硝石,一时间不由惊喜交加,连忙问道:“硝石在何处?”
张世平从自己的袍袖里拿出一个小布包,一层层解开之后,韩湛看到布的中间有一块白色的结晶体,瞳孔不禁剧烈收缩,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硝石?不过韩湛并不懂得如何分辨硝石,因此寻找这类石头以及分辨的工作,韩湛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完成。因此他看到张世平手里捧着的这块石头,试探地问道:“这就是硝石吗?”
“没错。”张世平点了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小的问过当地人了,他们将此物称为火硝,应该就是亭侯要找的东西。”
“你们带回来多少?”看着这块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硝石,韩湛的心里不禁有些失望,他接着问道:“都是这么大的石头吗?”
“回亭侯的话,”张世平和苏议对视一眼后,笑着回答说:“小的这次带回的硝石足有两百斤,若是主公用完了,小的再去取便是了。”
“公与,”韩湛向张世平道谢后,目光从在场的部下身上一一扫过,随后停留在沮授的身上:“这块硝石你先拿去。”
沮授上前接过了韩湛手里的硝石,不解地问:“还请主公告之此石的用处。”
在交代硝石的用途之前,韩湛首先问道:“公与,你知道火药吗?”
“火药?”听到韩湛这么说,沮授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他摇摇头,回答说:“不知。敢问主公,这火药是何物?”
韩湛没有回答,而是环顾四周问道:“诸位,你们有谁知道什么是火药?”
韩湛的话把众人问住了,就连博学多才的郭嘉也是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才试探地说:“主公,莫非是炼丹之物?”
“火药的确是炼丹方士最早发现的。”韩湛心想,虽说早在秦朝就有炼丹的方士发现了火药,但却没有明确的记载,直到唐朝才被孙思邈发现,并正式命名为火药。可以说火药源于春秋、兴于唐宋,是由孙思邈炼丹而来。想到这个朝代的人,对火药都不了解,因此他深入浅出地介绍说:“此乃一种助燃之物,可以让火势燃烧得更大……”
郭嘉听到韩湛的讲述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主公的意思,嘉多少有些明白。比如说我们去烧敌军的粮草,若是用上了这种火药,可以使火势更加猛烈。”
对于郭嘉的这种解释,韩湛也不知该说对还是不对。但在沉默片刻之后,他还是果断地选择了支持郭嘉:“奉孝言之有理,用火药来烧毁敌军的粮草,的确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不过……”
郭嘉见韩馥赞同了自己的说法,正在沾沾自喜之余,忽然听到韩湛说“不过”,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连忙追问道:“不过什么?”
“火药的作用,还远不止这种用途。”韩湛谨慎地说道:“此物是用硫磺、硝石、木炭合称,若是合成得当,在攻城掠地之时,可以起到摧枯拉朽的作用……”
“主公,”沮授不等韩湛说完,就急匆匆地问:“不止硫磺、硝石、木炭的比例,是怎么样的?”
沮授的问题还真把韩湛问住了,他虽然知道火药是硫磺、硝石、木炭所制,都能三者的比例如何,却是一无所知。他只能摇摇头,对沮授说:“公与,具体的配方,就只能靠你和工匠们慢慢尝试了。记住,最后制好的火药是黑色粉状或颗粒状。”
“属下明白。”沮授等韩湛说完后,恭恭敬敬地答应一声,捧着那块硝石就离开了议事厅,看样子是找工匠摸索配方去了。
等沮授离开后,韩湛对跪在面前的张世平、苏议二人说道:“不知两位此番到塞外,一共返回多少马匹啊?”
“回亭侯的话,”张世平听到韩湛的问题,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们二人此番到塞外,共贩回了三千四百匹战马,如今都存放在城外的庄子里。”
“荀长史,”韩湛等两人说完之后,立即对荀彧说:“你跟着他们去接管马匹,顺便把买马的钱和他们结算了。”
打发走荀彧和张世平等人后,郭嘉有些好奇地问:“主公,嘉很好奇,不知你研制这个火药作甚?”
听到郭嘉的这个问题,韩湛不禁呵呵地干笑了两声,随后说道:“奉孝,此物若是能炼成,以后攻城掠地之时,便可以不用兵士们蚁附攀城,只需要火药埋在城墙之下,便能炸毁城墙,让我军冲入城内。”
“炸毁城墙?”郭嘉听韩湛这么说,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主公,不知怎么个炸法?这世上居然有东西,可以让城墙轰然倒塌,嘉还是第一次听说。”
韩湛想到郭嘉没有见过火药,自己就算怎么解说,他也不见得能听懂,便摆了摆手,说道:“奉孝,此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还是等公与造出了火药再说吧。”
“可是,主公。”郭嘉皱着眉头说:“你只告诉公与,说火药是硫磺、硝石和木炭混合而成,但你对比例却搞不清楚。以嘉之见,就算是一年半载,公与也不见得能造出主公所说的火药。”
对于郭嘉的这种说法,韩湛没有反驳,他虽然来自两千年后,但他只知道火药的组成部分,却不清楚三种物质的比列,也不清楚配制过程。仅仅凭自己所说的三种原料,沮授和工匠要想配置出火药,简直比登天都难。
然而世事难料,就在韩湛觉得要研制出火药,没有一年半载,恐怕是没有任何结果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夜,研制火药的工棚失火,待到附近的兵士闻讯赶到,已经是火光冲天,无法扑灭了。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十几间房子,在烈焰中逐次地坍塌。
韩湛得知失火的消息后,立即吩咐人把沮授叫了过来,想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当韩湛看到沮授时,居然被吓了一跳,只见对方身上的衣服,被烧出了不少的窟窿,脸庞也被硝烟熏得黑黑的。
他连忙问道:“沮监军,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狼狈?”
“主公!”谁知沮授却一脸兴奋地对韩湛说:“属下幸不辱命,已经研制出了火药。”
“什么,你研制出了火药?”韩湛听沮授这么说,猛地从自己的座位上蹦了起来,他望着沮授吃惊的问:“公与,本侯将研制火药之事,交给你不足半日,为何你就把火药研制出来了?”他心里在暗想,这个沮授不会也是穿越者吧,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火药的配方搞出来了呢?
想到这里,他不等沮授说话,便直接说了三个词:“冰箱、彩电、洗衣机!”说完后,他立即紧紧地盯着沮授的眼睛,想看看他听到自己所说的词之后,会有什么反应。然后沮授却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听懂韩湛在说什么。
韩湛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又继续说:“飞机、高铁、自行车!”没想到沮授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相反还皱着眉头问韩湛:“主公,你说的都是什么啊?为啥属下从来不曾听说过。”
确认了对方不是穿越者后,韩湛心想两千后才出现的东西,你现在要是能搞清楚时什么东西,那简直是见了鬼了。于是,他言归正传,继续往下问:“公与,你还不曾回答本侯,你是如何研究出火药的配方?”
“回主公的话,”沮授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是郭军师提醒了属下。”他见韩湛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片迷茫之色,连忙解释说:“他曾经问主公,火药是否是炼丹之物?当时属下就在想,城外的山上有一个炼丹的老道,属下倒是可以去向他请教一下,看他是否知道火药的配方。”
听说沮授是向炼丹者请教火药的配方,韩湛的心里不禁为他的举动点赞,这真是太聪明,原以为他会走很长的弯路,才能摸索出火药的配方。谁知他只是到城外,向炼制丹药的道士请教一番,就摸索出了活火药的配方。韩湛试探地问:“公与,你是否记得火药里的硫磺、硝石、木炭的配方?”
“记得记得,”沮授使劲地点点头,有些得意地说:“属下就是按照道士所说的方子,开始研究火药的配方。只尝试了十几次,居然就成功了。”
“那研制出来的火药在什么地方?”韩湛得知火药研制成功了,不禁喜出望外,连忙追问道:“那工棚失火,又是怎么回事?”
“回主公,此事是属下的疏忽。”沮授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属下担心清晨里工棚里的露水,会让火药受潮,便命人放在了火炉旁边。谁知半夜时,放在火炉旁的火药却忽然自燃,还一下就把工棚点着了……”
韩湛赶紧问:“有工匠死伤吗?”
“没有,幸好工匠们都在另外的地方睡觉,否则那场火肯定会烧死不少的人。”沮授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窟窿的官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属下如此狼狈,在主公的面前失礼了。”
见这次失火,只是烧了一些工棚,并没有人员伤亡时,韩湛的心里顿时感觉踏实了许多。他对沮授说道:“公与,既然你知道了火药的配方,那明日天明之后,你尽快再研制一批火药,本侯要亲自测试一番。”
“主公,今日失火之时,配制火药所需的硫磺、硝石之物,都在被毁的工棚里。”沮授小心翼翼地说道:“只有等清理完火场之后,才能硫磺、硝石是否还能用。”
韩湛对火药的制作过程一无所知,自然也不清楚硝石、硫磺之类的原料,在火场被火灼烧之后,是否还能使用。他心里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便客气地对沮授说:“公与,时辰不早了,你在早点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