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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进了城,见到站在城门洞旁的刘备,连忙翻身下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先前,一把抱住了刘备的腿,痛哭起来:“大哥,小弟真是没想到,居然还能活着见到大哥。”
“三弟,”关羽看到刘备一手抱着张飞的头,一手在抹眼泪,急于知道张飞是如何脱险的,连忙问道:“听大哥说,你率人闯营时,误坠入陷马坑中。某以为你死了,还准备单枪匹马闯冀州军的军营,把你的尸首抢回来。”
听到关羽说以为自己死了,打算单枪匹马去将自己的尸体抢回来。张飞的心里觉得暖暖的,他连忙站起身,抓住了关羽的手臂,激动地叫了一声:“二哥!”
“三弟!”关羽给张飞来了个熊抱,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说道:“能活着回来就好,能活着回来就好。”
刘备抹完了眼泪后,望着张飞问道:“三弟,吾看到你落入陷马坑,还以为你必死无疑,便打算回来带人去给你报仇。对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是冀州牧放我回来的。”张飞回答道:“他说我们双方之所以会交兵,完全是因为受了公孙瓒的挑唆。他把我放回来,就是托我向大哥传话,切不可中了公孙瓒的诡计。”
刘备听张飞这么说,脸上不禁红一阵白一阵的,好在天色太暗,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连忙对关羽和张飞说:“既然似乎一场误会,待明天天明,为兄亲自到冀州军营去负荆请罪。”
然而,等第二天清晨,刘备背着一捆荆条,准备出城去冀州军营请罪时,城上的守军已经率先来报:“启禀使君,城外的冀州军已经拔营而起,向北而行。”
“向北而行?”关羽听完兵士的禀报,不禁楞了片刻,自言自语地说:“难道他们真的是去北海被孔北海解围的吗?”
…………
管亥围住北海后,因为一直在忙着打造攻城器械,便迟迟没有攻城。这日,看着云梯等攻城器械已经建造完工,便准备对北海展开进攻。
不过在进攻前,管亥为了少伤部下的性命,决定还是来个先礼后兵。他率领一彪亲信,来到了北海城下,冲着城上喊道:“某乃管亥,快点把孔融给某叫出来叙话。”
城墙上的郡兵,听说城下这位手持熟铜棍,长得铁塔似的黑脸汉子,就是能止小儿夜啼的管亥时,不少人的腿都在发软,浑身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不过还是有胆大的郡兵,跑去向孔融禀报,说管亥在城下要见他。
孔融见援兵迟迟不来,心中不免恐惧。此刻听说管亥在城外要见他,有心不去,又担心影响到士气,只能装着胆子跟着报讯的郡兵,走上了城墙。他手扶着垛口,看着城下的一群黄巾贼,战战兢兢地说道:“老夫就是孔融,城下可是黄巾渠帅管亥?”
管亥听到上面有人说话,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黑色官府的糟老头子,便有些不屑地说:“孔融老儿,只要你交出五万斛粮草,和五百名年轻貌美的女人,某就立即撤兵,给尔等一条生路。若是不肯,哼哼,等某打破城池之时,管教城里鸡犬不留。”
管亥的话把城头的郡兵们吓坏了,有些郡兵手里的兵器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如果不是孔融还在城头,估计很多人都会直接当逃兵。
主簿问孔融:“太守,太史慈去请救兵,已经走了好几日,迟迟没有消息,看来是没有援军了。不如就依管亥,把粮草和女子送与他,让他早点退兵。”
“糊涂,你简直是糊涂透顶。”孔融听完主簿的话之后,厉声呵斥对方:“管亥乃是贪得无厌之辈,你今日给了粮草和女子,过两月他会再卷土重来的。孔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是死,也不能答应他的要求。”
说完,孔融朝城下的管亥看了一眼,随后冲着旁边的弓箭手一伸手:“把你的弓箭给我。”弓箭手不知孔融要弓箭做什么,连忙递给了他。
孔融接过弓箭,张弓搭箭对准了城下的管亥,毫不迟疑地射了一箭。孔融虽是文官,但箭术却不差,飞出的箭支不偏不倚地射中了管亥坐骑的眼睛。吃痛的战马立即人立起来,将管亥摔在了地上。看到管亥落马坠地,城头上郡兵顿时欢呼起来。
管亥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用手里的熟铜棍指着城上,大声吼道:“孔融老儿,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某手下无情。”喊完这两句,管亥转身冲着自己的部下传令,“立即攻城!破城之后,三日不封刀!”随着管亥的这声号令,他的那些部下立即欢呼了起来。
攻城开始了,数以千计的黄巾贼,看着云梯等攻城器械,冲向了北海城墙。把梯子往城墙上一架,就开始向上攀爬。好在北海城内早就准备好了防御的滚木礌石和灰瓶子,郡兵们虽说害怕的要命,但是担心管亥如此之后,真的把城里杀个鸡犬不留,因此众人还是拼命地朝城下扔滚木礌石,用叉子将靠在城墙上的梯子推开,竭力阻止黄巾贼冲进北海城。
“报~!”一骑探马飞奔进冀州大军的队列,他在韩湛面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说道:“启禀主公,黄巾贼正在攻打北海!”
“什么,黄巾贼在攻打北海?”韩湛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吃了一惊,他连忙追问道:“城里的情况怎么样?”
探马摇摇头,回答说:“隔得太远,小的不曾看清楚。不过只听得喊杀声震天,想必城池还不曾被攻陷。”
“子义!”听完探马的兵马,韩湛连忙叫过了太史慈,对他说道:“如今北海城危在旦夕,而以大军速度,最快还需半个时辰,才能赶到北海城外。本侯给你两千骑兵,先去牵制管亥的兵马,使他们无法全力攻城。等本侯率领的大军赶到,我们再来一个里应外合,将黄巾贼杀的片甲不留。”
“领命!”太史慈听说韩湛要交给自己两千骑兵,顿时喜出望外,连忙答应道:“请府君放心,某绝对不会让管亥攻破北海的。”
等太史慈率兵离开之后,韩湛把自己赵云、典韦二人叫过来,吩咐他们说:“围困北海的黄巾贼,大多数是被裹挟的无辜百姓。若是我军取胜,凡是弃械者一律不杀,明白吗?”
听到韩湛的吩咐,赵云、典韦两人连忙拱手答道:“末将遵命!”
管亥的兵虽多,奈何是乌合之众。开始听到管亥的许诺时,还有不少亡命之徒率先往上爬,但被城上的滚木礌石砸死了不少人后,剩下的黄巾贼就开始胆怯了。虽然他们在城下喊得热闹,但谁也不肯再拼命攻城了,从而是城上的守军得到了喘息之机。
管亥看到手下如此不堪,气得恼羞成怒,用熟铜棍连着砸死了几个怯战的小喽啰,但剩下的人依旧是出工不出力。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名小头领来报:“启禀渠帅,后面有尘土飞扬,隐隐还听到马蹄声,似乎有骑兵朝我们这里而来。”
“停止攻城,全军集结!”管亥听到小头领这么说,就猜到肯定是北海请的援兵到了,因为自己的手下根本没有成建制的骑兵,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准备迎敌!”
城头的郡兵,看到攻城的黄巾贼呼啦啦地全散了,还有些纳闷,相互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黄巾贼怎么说退就劝退了?”
“莫非是我们的援兵来了?”
“前几日不是有个叫太史慈的,突出了重围,到平原郡求援去了吗?”马上就有所谓的“知情人”补充说:“莫非是他把刘使君的援兵带来了?”
“拉倒吧,”有知道内情的郡兵立即反驳说:“刘使君手下才几个兵,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率兵来救我们呢?我看啊,一定是别的诸侯的兵马。”
城下的黄巾贼虽说有数万之众,但大多数都是裹挟的百姓,哪里有什么军纪可言。管亥喊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然而队伍还是乱哄哄的。就在这时,太史慈率领的两千骑兵,已经到了他们的对面。
太史慈并非鲁莽之辈,他看到对面是一片混乱,但考虑到对方的兵比自己多,他没有贸然进行突击。而是重新整队,他一扬手里的长枪,跟在身后的骑兵便顺序地朝两侧散开,以百人为一排,排成了二十排。
等骑兵布阵完成后,太史慈将手里的长枪朝前一挥,大喊道:“冲啊!”
面对冲过来的冀州铁骑,有的黄巾贼调头往回跑,有的则拿着简陋的武器迎了上来,试图阻止骑兵冲向北海城。
快速冲刺的骑兵,撞进了混乱不堪的对方,将不少黄巾贼撞得腾空飞了起来,他们落地时,又砸倒了不少后面的黄巾贼,让原本就混乱的队形,变得更加混乱。冲进阵中的骑兵,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冲着乱成一团的黄巾贼砍杀起来,见他们成片成片地砍倒。
短短几分钟时间,太史慈所率领的骑兵,就凿穿了黄巾贼的队列。原本他可以直接冲到北海城下的,但想到刚刚和自己正面交锋的黄巾贼,真的是太弱了,他便决定调转马头再冲杀一次。
面对再次冲过来的骑兵,黄巾贼意识到对方的厉害,哪里还有胆量迎敌,纷纷丢掉兵器四散奔逃。管亥虽然拼命地和冀州骑兵对砍,但仅仅凭着他和周围的十几名部下,哪里是冀州军的对手。几个照面之后,就只剩下了管亥一人。
看到管亥连着把几名冀州骑兵砸下马,太史慈意识到对方是一个劲敌,便冲着围在管亥身边的骑兵喊道:“把他让给某来收拾,你们去对付其他的黄巾贼,千万别让他们逃走了。”听到太史慈的吩咐,除了留下一队骑兵继续将管亥围在中间外,其余的人都去追杀那些四处逃窜的黄巾贼去了。
管亥看到自己的部下作鸟兽散,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的心里很明白,自己要想逃脱生天,唯一的选择,就是杀死眼前的这名小将。没想到他几天前,单人匹马地冲出了重围,今日居然带着援兵赶到了。要是当时自己知道他是去求援的,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他突围的。
太史慈的武艺远在管亥之上,奈何管亥为了逃出生天,使出了浑身解数,和太史慈打了二三十个回合,居然还不分胜负。
韩湛在太史慈离开后,就命令赵云、典韦各率八千人,迂回到黄巾贼的左右两翼,切断他们的退路,而自己则率领剩下的两千人,赶来增援太史慈。他见到太史慈正与一名铁塔似的黑脸汉子在厮杀,便猜到此人肯定是黄巾贼的渠帅管亥。
他站在一旁,仔细观察两人的对决,觉得管亥的武艺虽然不如太史慈,但所用的大多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使太史慈有些投鼠忌器,始终无法占据上风。
双方又战了十几个回合,太史慈故意卖了一个破绽,露出了腹部的空档。就在管亥挥棍横扫他的腰间之时,太史慈将手里的长枪向前一刺,直奔管亥的咽喉。若是这枪刺中,管亥就会命丧当场。
谁知管亥反应也很灵敏,发现自己的生命有危险时,把身体微微一侧,躲过了太史慈致命的一枪。不过他的左肩却中了一枪,闷哼一声后从马背上栽了下去。太史慈上前,举枪欲结果了对付,却被韩湛叫住了:“子义且慢!”
躺在地上的管亥,左手握着熟铜棍,右手捂住左肩的伤口,太史慈的枪尖,就停留在距离他的咽喉不足一尺的位置。若不是韩湛及时制止,他已经被太史慈一枪穿喉。
韩湛催马上前,俯身看着仰面躺着的管亥,对他说道:“你就是管亥吧。本侯是冀州牧韩湛,看你也是一条汉子,有心将你收入麾下,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