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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济听完探马的兵马后,也是一脸纳闷的样子:“给我的礼物,会是什么礼物呢?”
张绣见自己的叔父如此烦恼,连忙出列说道:“叔父,小侄愿意前往一探究竟,请叔父恩准。”
探马没有问出冀州军要送给自己的礼物是什么,这让张济心里痒痒的。如果不是李傕在城内,自己要应付他,张济估计早就亲自出城去迎接孟岱等人了。此刻见张绣主动请缨,不禁喜出望外:“佑维,既然你有此孝心,那么就代为叔走一趟,去冀州军营里探个究竟,看他们到底准备送什么礼物给为叔。”张绣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议事厅,带着十几名骑兵离开了弘农,迎着冀州军来的方向而去。
午时过后,张绣等人遇到了正缓缓而行的冀州兵马。他连忙上前询问:“前方可是冀州兵马?”
“正是冀州兵马!”答话的是一名军侯,他看到来人的穿着是一名武将,但却不认识对方,便客气地问:“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乃是车骑将军张济之侄张绣是也。”张绣没有因为对方的级别比自己低,就耀武扬威,相反,他还客客气气的说:“可否向贵军主将代为通报一声,说弘农张绣有要事求见。”
军侯见张绣说话如此客气,顿时对他有了几分好感,连忙说道:“请张少将军在此稍候,小的这就去禀报我家孟校尉。”
军侯策马来到了中军,向骑在马上的孟岱禀报说:“启禀校尉,前方有一人拦路,自称是车骑将军张济的侄子张绣。”
“原来是张绣张佑维啊,”虽说孟岱从来没见过张绣,但对他闻名已久,听说他就在前方,连忙吩咐军侯:“你在前面引路。”
军侯引着孟岱赶到了队伍前面,见到了在此等候的张绣。孟岱见到了张绣,连忙催马上前,客气地问:“对面可是建忠将军张佑维?”
张绣见来人似乎听说过自己,也就如实地答道:“正是在下。”他想到他们曾经说过,这支兵马是由校尉孟岱率领的,便猜到对面说话的人是孟岱,便笑着反问道,“来的可是孟岱孟校尉?”
“没错,正是在下。”孟岱呵呵地笑着说:“在下奉命前往弘农,给令叔送礼,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建忠将军。”
两人互相吹捧了几句之后,张绣对孟岱说:“张某是奉我家叔父之命,前来迎接孟校尉的。”
“有劳建忠将军了。”孟岱面带笑容地对张绣说:“在下几个时辰以后,就能到达弘农,还辛苦将军跑这么一趟,真是罪过啊罪过。”
张绣跟着打了个哈哈,试探地问:“孟校尉,听说你是给家叔送礼的,不知可否让张某看看是什么礼物?”
昨夜孟岱之所以没告诉探马,此处去弘农给张济送什么礼物。主要是对方的级别不高,这样的大事,哪能随便告诉一个无名小卒。此刻听到张绣问起此事,孟岱拨转马头说道:“建忠将军若是想知道,不妨随着在下来看个究竟。”
孟岱带着张绣来到了囚车旁,用手一指:“建忠将军可认识此人否?”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虽说胡封此刻是蓬头垢面,但张绣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仇人。他咬着后槽牙问道:“孟校尉,不知此人是从何而来?”
“我冀州兵马夺取郿坞之际,此人在混战中被我部俘获。”孟岱笑着对张绣说:“我家赵将军、郭先生听说此人与张车骑有仇,便命在下押送此人前往弘农,交与车骑将军本人发落。”
张绣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冀州兵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给自己叔侄二人送这么大的礼,便礼貌而疏远地问:“敢问孟校尉,我叔侄二人与赵将军、郭先生素不相识,为何要送这么一份大礼给我们。”
“建忠将军,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孟岱含糊其辞的说:“只要把此人送到弘农,在下的差事就算完结,至于有什么用意么,在下也不清楚。”
张绣想了想,随后对孟岱说:“孟校尉,请回去转告赵将军和郭先生,就说他们的一番好意,我叔侄二人心领了,他日有机会一定报答。不知可否将此人交与张某,让张某押他回弘农?”
“不行,”谁知孟岱听后却摇摇头,态度坚决地说:“赵将军和郭先生有令,让在下亲自将此人送到弘农,交与张车骑的手里。万万不敢假手于建忠将军。”见孟岱不肯将胡封交给自己,张绣只好作罢,随孟岱的兵马一起,朝弘农进发。
孟岱见张绣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便没话找话说:“建忠将军,我家赵将军和您还是师出同门啊。”
听孟岱这么一说,张绣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什么,我和你家赵将军是师出同门?”
“没错。”孟岱点着头说:“赵将军乃是出自武术名家童渊门下,好像建忠将军也是童渊大师的徒弟。”
张绣摇着头,非常意外地说道:“张某是出自童渊门下没错,但没想到这赵将军居然是我的同门师弟。看来在我出山之后,师父又收了新的徒弟。”
见张绣认可了和赵云的师兄弟关系,孟岱又趁热打铁地说:“据在下所知,令师后来所收的徒弟,并非我家赵将军一人,另外还有两人。”
“什么什么,还有两人?”张绣惊诧地问道:“不知另外两人是何许人,也在你们的冀州军里么?”
“另外两人乃是一对亲兄妹。”孟岱在冀州待过一段时间,对重要文武的履历自然是非常清楚:“兄长叫夏侯兰,妹子叫夏侯云,如今两人都官拜冀州校尉之职。”
“真是没想到啊,”张绣听孟岱这么说,摇着头说:“家师在张某下山之后,居然还收了三个如此有出息的徒弟。看来我们这一门派,能够发扬光大了。”
可能因为孟岱是自己师弟的手下,张绣对他变得友好了许多,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相谈甚欢。正聊天时,孟岱忽然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地,几乎都已达成:一是打听到贾诩的下落,二是即将把张济的仇家胡封送到弘农。反正闲着无事,他随口说道:“在下所押解之人,乃是李傕的心腹。好在李傕不在弘农,否则就算在下将此人交给了令叔,他也无法对此人动手。”
听到孟岱这么说,张绣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脸上,如果不是孟岱提醒,他差点忘记李傕此刻就在弘农。假如他看到自己心腹之人,被冀州兵马送到了弘农,肯定会怀疑自己叔侄二人私通冀州,到时就有不少的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叫住孟岱,对他说:“孟校尉,多谢你家赵将军一番美意,将我叔侄的仇人送到了这里。但是此人不能送到弘农,不如就在此地处决,让张某携带他的首级,去见我家叔父吧。”
张绣的话把孟岱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建忠将军,这是为何啊?”
张绣朝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周围的冀州兵士和自己的手下,都忙着赶路,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里,便压低嗓门说道:“孟校尉有所不知,如今李傕就在弘农。若是他看到自己的心腹被你们送进城,到时不光不会杀他,反而还会怀疑张某叔至私下与冀州勾结,到时就麻烦了。”
得知李傕就在弘农城内,孟岱的心脏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他在心里暗叫:“正是老天想让我成就一项大功,居然把李傕送到了我的面前。”他开始考虑在进入弘农之后,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下李傕,然后返回郿坞请功?
为了搞清楚李傕身在何处,他试探地问:“建忠将军,李傕真的在弘农吗?”
“是的,”张绣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前几日带着数十骑逃进了弘农,我家叔父念旧便收留了他,如今在城内好吃好喝地款待他。”
孟岱虽说立功心切,但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在弘农人生地不熟的,就算身边有两千兵马,要想拿下李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是不小心和弘农守军翻脸,到时能否平安脱身都是一个问题。
想到这里,他用商量的口吻对张绣说:“建忠将军,我家赵将军想拿住李傕,不知你可否助在下一臂之力?”
没想到张绣听后,却不假思索地说道:“不行。李傕虽然作恶多端,但他势穷来投,我叔侄怎可害他的性命,难道你想让我们声名狼藉么?”
听到张绣这么说,孟岱知道要想在弘农擒住李傕的想法落空了,忍不住叹了口气,连声说:“可惜,可惜啊!”
张绣知道孟岱为何叹息,不过没接他的这个茬,而是自顾自地说:“虽说郿坞一战,李傕郭汜的兵马丧失殆尽。但如今郭汜下落不明,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来登高一呼,到时不光是郿坞还是弘农,都将受害匪浅啊。”
孟岱见张绣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郭汜的死讯,便笑着对他说:“建忠将军莫要担心,在郿坞城破之时,郭汜已经死在了他的部下伍习的手中。”
“什么,你说什么?郭汜已经死了?”孟岱说出的信息,再次让张绣震惊了,他没想到下落不明的郭汜,居然已经死掉了。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孟校尉,郭汜真的死了吗?可千万不要是以讹传讹啊。”
“我亲眼看到了郭汜的首级。”孟岱不以为然地说:“这难道还有假吗?”
在得知郭汜的死讯后,张绣的心乱如麻,虽说他对李郭二人都没好感,但不管怎么说,郭汜也曾经救过自己叔侄二人的性命。若不是他出口相劝,囚车里的胡封已经将自己的叔父一刀砍了,覆巢之下无完卵,叔父死了,自己也只有坐以待毙的下场。
但不管怎么说,囚车里胡封是绝对不能带回弘农的,就算李傕此刻势单力薄,但要想救下他的一名心腹,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假如自己和叔父二人反对,反而会衬托出李傕此人重情重义,这样会让城内不少李傕的旧部,再次投靠于他。张绣主意打定,便勒住马缰,对孟岱说:“孟校尉,我看此地不错,就在这里送胡封上路吧。”
孟岱自从知道李傕在弘农后,对是否将胡封押往弘农,就没有那么上心了。反正此人难逃一死,是在弘农被千刀万剐,还是在这里被张绣一刀砍了,都没有什么区别。因此他对张绣的这种说法表示了赞同,他点了点头,随后吩咐囚车旁的兵士:“打开囚车,把胡封放出来!”
囚车打开后,关在里面的胡封带着镣铐就扑了出来。他跪倒在张绣的马前,连连磕头:“建忠将军饶命,建忠将军饶命啊!当初小的也是奉了大司马的将令,若是不从,当时小的就会性命不保,请建忠将军明查。”
看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胡封,张绣冷哼了一声,随后翻身下马,拔出腰间的宝剑,走到了胡封的面前。胡封见向张绣求情无效,病急乱投医之下,又面向孟岱连连磕头:“孟校尉,孟校尉,求求您,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小的来世一定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情!求您……”
胡封的话还没有说完,张绣高举的宝剑已经砍了下去。胡封的人头在惯性的作用下,咕噜噜地向前滚了七八步,方才停下。张绣上前捡起他的首级,挂在马脖子下,随后冲孟岱一拱手:“孟校尉,张某已经代叔父收下了冀州的重礼,请你就此转回。冀州的大恩大德,张某叔侄早晚会报答的。”
看到胡封已经被张绣杀了,孟岱觉得自己是否再前往弘农,已经是无关轻重了。他也就不再坚持,抱拳朝张绣一拱手说道:“建忠将军,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他大声地发号施令:“停止前进!后军变前军,前军改后军,立即返回郿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