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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此一时彼一时也。”面对袁绍的担心,逢纪安慰他说:“当初主公与公孙瓒因为杀弟之仇,杀得难分难解。但如今韩家小儿势力日渐膨胀,足以威胁到公孙瓒,他恐怕也是欲除之而后快。”
对于逢纪的这种说法,辛评立即表示了赞同:“若是韩家小儿夺取了邺城,他就能腾出手,取并州和青州,到时公孙瓒所在的幽州,就随时有被他吞并的危险。这种情形,公孙瓒是不愿意看到的,若是主公肯联合公孙瓒夹攻冀州,想必他一定是千肯万肯。”
经过众谋士的一番劝说,袁绍决定分别派出使臣,向公孙瓒和曹操求援。他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问道:“不知谁原意往公孙瓒处求援?”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就集中在逢纪的身上。逢纪见大家都盯着自己,连忙摆着手说:“不妥,不妥,公孙瓒一直怪在下害死了他的从弟。若是在下去冀州,一定会被公孙瓒碎尸万段。在下的个人生死事小,若是误了主公的大事,就百死莫赎了。”
辛评知道就算刀架在逢纪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到幽州去约公孙瓒南北夹攻,便主动请缨道:“主公,属下愿往!”
袁绍见逢纪不肯前往幽州,正在失望时,忽然听到辛评愿意前往,便连忙对他说:“仲治,此处去幽州,路过渤海之时,不妨给我家尚儿和侄儿高干送个信。若是公孙瓒念及旧仇,不肯出兵的话,就让他们挥军南下,去夺取冀州,让韩家小儿自顾不暇。”
接着,又讨论该派何人前往东郡,向曹操求援。这次逢纪主动站出来请命:“主公,属下与曹孟德曾有数面之缘,也算有几分交情,到东郡求取救兵一事,就有属下来负责吧。”
逢纪本就是袁绍最器重的谋臣,就算他说不肯去幽州,袁绍也没生他的气。此刻听说他愿意前往东郡,不由喜出望外,对他说道:“既然元图与孟德有旧,那么出使东郡之事,就由元图来负责了。”
议事结束后,袁绍就命令辛评和逢纪兵分两路,分别前往幽州和东郡求援。
虽说韩湛的兵马还不曾围困邺城,但在邺城附近却有不少的探马。从城里出来的两拨求援使者,都比冀州的探马察觉。
韩湛在得到消息后,立即命人去拦截前往幽州的使者,而对前往东郡的那拨使者不闻不问。典韦听完韩湛的安排,不禁好奇地问:“主公,为何只派人去拦截前往幽州的使臣,而不拦截前往东郡的使臣呢?”
韩湛等典韦说完,反问道:“典韦,你觉得公孙瓒和曹操,谁对我们的威胁更大啊?”
“这还用说么?”典韦大大咧咧地说:“公孙瓒兵多粮草充足,而且他们还占据着界桥,随后可以出兵攻打冀州城。可说到威胁,曹操的东郡距离邺城不过一两百里,骑兵一日就可以赶到……”
韩湛没有打断典韦的分析,而是等他说完后,才慢吞吞地说:“虽说曹操所在的东郡,距离邺城不远。但出兵打仗,都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曹太守不久前,才向我们借了粮草,他如今根本就没有支持作战的军粮,他怎么可能发兵攻打我们?而公孙瓒呢,他据有幽州之地,手下的兵多、粮草也多,若是他出兵,我们还真有点自顾不暇。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派人拦截前往幽州的使者,而放过前往东郡使者的缘故。”
“原来是这样。”听完韩湛的分析后,典韦顿时恍然大悟:“只要袁绍的使者到不了冀州,那么公孙瓒在短期内就不会出兵攻打我们,我们就能安心地攻打邺城。”
荀攸是个谨慎的性格,虽然他的心里也认为曹操因为缺粮,不会主动地进攻,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向韩湛进言说:“主公,虽说曹操缺少粮草,不会主动向我军发起攻击。可若是他受了袁绍的蛊惑,派人断了我军的粮草,到时也是形势不妙啊。”
荀攸的话提醒了韩湛,他想起曹操就是一个最喜欢断人粮道的人,目光在议事厅里武将身上扫了一遍后,开口叫道:“夏侯兰何在!”
“末将在!”夏侯兰连忙从队列中走了出来,向韩湛抱拳施礼。
韩湛从桌案上的匣盒里抽出一支令箭:“我给你五千兵马,驻扎在魏县方向,监视东郡,防止曹操偷袭我军屯粮之地。”
“末将遵命!”夏侯兰上前接下了令箭。
韩湛又另外布置了几处针对东郡的防御之后,才宣布:“明日一早,我们兵发邺城!”
…………
东郡的太守府内。
曹操看完了逢纪送来的书信后,立即叫道:“来人啊!”
随着喊声,从外面走进来两名下人,曹操吩咐他们:“你们带逢元图去驿馆休息!”
等逢纪离开后,曹操将袁绍的书信往桌案上一扔,问自己手下的文武:“袁本初向本太守求援,你们说说,我们该怎么办?是出兵还是不出兵?”
“孟德,我们当然是不出兵了。”夏侯惇率先走出队列,对曹操说道:“你也知道,我军的粮草不足,若是出兵救援邺城的话,要不了三五日,兵士们就要饿肚子。”
夏侯惇的话,立即引起了一众武将们的响应。大家都认为,对于袁绍的求援,完全可以不予理会,真的没有必要出兵。就算勉强出兵,也会因粮草不足,而导致军心涣散、士气低落,到时没准双方还没交战呢,兵士们就作鸟兽散了。
听着手下的武将们在议论纷纷,曹操却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观察自己几个谋士的反应。谋士满宠和其他武将一样,坚决地反对出兵;而程昱则捻着胡须沉默不语。
等议事厅里重新安静下来后,曹操望着程昱问道:“仲德,你觉得本太守是出兵呢?还是不出兵?”
程昱听到曹操的问话,连忙站起身说道:“主公,是否出兵,此刻还言之过早。”
“此话何解?”
“我们不妨先派出探马,打探冀州军的情况,看他们是否有针对我军的部署。”程昱慢吞吞地说:“若是早有防备,我们自然是按兵不动;若没有防备,我们出兵去策应一下袁本初,也并非不可以的。”
对于程昱的这个提议,曹操想了想,随后连声说好:“仲德此计甚妙。我们先按兵不动,等打探清楚冀州兵马的动向后,再决定是否出兵。”说完,他便派于禁领五百兵马,去打探邺城和馆陶方向的情况。
第二天,于禁便来回报:“启禀主公,在魏县发现有冀州兵马驻扎。其余各条要道,也有冀州的兵马把守。”
“我来问你,”程昱听说冀州军早就有防范,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驻扎魏县尔等冀州军,将领是谁?”
“属下仔细打探过了,”于禁知道程昱是曹操信任的人,因此态度恭谨地回答说:“是冀州牧麾下的摸金校尉夏侯兰!”
“夏侯兰!”听到这个名字时,程昱的心都凉了半截,他知道在韩湛的手下,夏侯兰是属于文武全才,既然命他驻守魏县,显然是提防着东郡的。想到这里,他向曹操一施礼:“主公,看来冀州军对我军早有防范,若是贸然出兵,恐怕似乎没有什么胜算。”
曹操知道程昱说的是实情,长叹一口气后,对程昱说:“仲德,你去驿馆告诉逢元图,说我军是有心无力,没法增援邺城,请他另做打算吧。”
再说前往幽州的辛评,带着十几名随从,乔装改扮,试图悄悄地通过冀州军的防区,前往幽州向公孙瓒求援。但没等他们走到界河,就被韩湛派出的兵马拦住。
保护辛评的队率,面对冲过来的百骑,还硬着头皮对辛评说:“辛先生,您先走,小的在这里断后。”
带着骑兵冲过来的军侯楚歌,他看到对方有七八人摆开阵势,准备与自己拼个鱼死网破,不由冷哼了一声,随后吩咐:“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跟着他身后的百名骑在马背上的强弩兵,朝对方发射弩箭。面对密密麻麻的弩箭,几名袁兵慌忙地挥舞着手里的兵器,拼命地拨打着弩箭。刚击落第一拨弩箭,第二拨弩箭就到了,几人立即被连人带马射成了刺猬,噗通一下栽倒在地上。
干掉了拦路的袁兵后,楚歌带人围住了试图逃跑的辛评,冷冷的说:“这位就是袁绍手下的谋士辛评新仲德吧?我是冀州军的强弩兵军侯楚歌,是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请您去馆陶的,请吧!”
辛评见保护自己的几名袁兵,都已经死在了乱箭之下。而自己又被骑兵团团围住,知道在逃也没有任何意义。便在长叹一声后,乖乖束手就擒。
楚歌押解着辛评往回走时,心里喜滋滋地想到:“主公派出了五六路人马,来拦截袁绍的信使,没想到让我立了头功,回去以后,各种赏赐肯定是少不了的。”
楚歌押着辛评回到了馆陶,却没有见到韩湛,却在守将府前遇到了高览和田丰。他连忙问两人:“两位大人,不知主公现在何处?”
“主公率兵前往邺城了。”高览说完这话后,看到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辛评,有些惊诧地问:“楚军侯真是福将啊,居然一出马,就抓住了袁绍派往幽州的使者,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多谢高校尉夸奖!”楚歌的地位比高览低,就算抓住了辛评,立了大功,但在高览的面前也不敢居功自傲,而是恭恭敬敬地说:“在下准备去追赶主公,将此事向他禀报,这使者辛评就关在馆陶的大牢之中,不知可否?”
“没问题。”高览爽快地答应了楚歌的请求,随后吩咐两名亲兵,“将此人押入大牢严加看管,待主公回来后再做处置。”
两名亲兵答应一声,上前从楚歌的部下手里接管了辛评,押着他朝大牢的方向而去。
移交完辛评,楚歌朝高览、田丰抱拳施礼:“多谢两位大人,小的告辞了!”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一帮手下,沿着街道直奔南面而去。
此刻,韩湛率领大军正行进在前往邺城的官道上。虽说韩湛派出了几路人马,去拦截北上的辛评一行,但荀攸依旧不放心:“主公,你觉得我们能拦住袁绍的使臣吗?”
韩湛朝荀攸看了一眼,笑着说道:“公达表兄,你真是多虑了。本侯派出了几路人马前去追击,除非辛评插上了翅膀,否则绝对逃脱不了我的追兵。”说完,他用马鞭跟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一指,“你看看奉孝,就从来不为这种事情操心。他此刻正优哉游哉地坐在马车里喝酒呢,若是表兄觉得闷,不妨去陪他喝酒。”
荀攸扭头朝马车看了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对韩湛说:“主公,奉孝本来就体弱多病,却好酒贪杯,又好女色,若无节制,恐将来会有性命之忧。”
对于荀攸的这种担心,韩湛是深以为然。如果不是因为英年早逝,而是活到七八十岁,被后世人所神话的诸葛亮,估计会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想到诸葛亮,韩湛不禁联想起将自己传送到这个时代的八阵图,便试探地问荀攸:“公达表兄,不知你可曾听说过,什么地方有八阵图吗?”
听到韩湛的提问,荀攸一脸茫然地摇摇头,说道:“为兄听说过的阵法虽多,但却从来不曾听说过什么八阵图。但不知主公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此阵?”
荀攸的这个问题,韩湛还真回答不了,他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是来自后世,在那个年代,诞生于三国的八阵图被传得神乎其神。想到这里,他只能冲荀攸摆了摆手,说道:“本侯也是无意中听人提过,但谁也说不清。想到公达表兄见多识广,所以才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