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男人抱着凤友恭,径自走向了后门的门扉。
一直到现在,凤友恭都不知道最初见到的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一路上,男人总是用轻柔和颤抖的声音,对凤友恭说话,字里行间里带着“爹”和“妈”的音调。
凤友恭一句都没有听懂。
但是,他却有一种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是他父亲的感觉。
男人将凤友恭抱进一辆越野车里,这样的车子,跟凤友恭之前烧的那辆车一样,男人将他放在副驾驶座,并为他系上安全带。
安全带让凤友恭不舒服,他烦躁地将安全带拿开了。
男人凶狠地瞪着凤友恭,再度帮他系上安全带,而且还帮凤友恭又加了一条安全锁,让凤友恭没有办法挣脱。
凤友恭开始一如既往地开始尖叫,男人瞳孔缩了缩,他没有去哄凤友恭,而是坐到驾驶座上启动了车子。
门外是一排别墅一样的大房子。
凤友恭尖叫了一会儿,便被车窗外的景象吸引住了注意力。
那个男人松了一口气,他开始加速,车子驶入了类似于高速公路的地方。
对凤友恭来说,那些新奇的房子随着车子的加速,渐渐远去。
不过,这些房子看不到了,公路旁边的满是积雪的针叶林也同样让他感觉到新奇。
车速越来越快,在雪天里,如此飞速的开车,造成的后果,只能是车祸。
凤友恭没有体验过,他很高兴,也觉得很刺激。
一直到车子在一个大转弯处失控而翻下山崖,他才惊叫地又喊了出来。
再度醒来的时候,凤友恭发现自己被男人抱在怀里。
男人独自一人抱着孩子走在寒冷的森林里。
树木长出了冰牙,与张牙舞爪的树枝纠缠在一起。
男人一直在轻声说着什么话,凤友恭一句都没有听懂。
他们走着走着,凤友恭觉得自己又饿又冷,以前遭遇这种情形,他就又哭又闹。
现在也不例外,他叽叽咕咕地哭闹,男人一开始还哄着他,后来男人也觉得烦了,把他扔在雪地里,自己则是坐在旁边的地上,就这么看着凤友恭哭闹。
凤友恭哭久了,闹久了,感觉更加饿了,负面情绪叠加,闹得更加厉害了。
男人依旧坐在旁边,无动于衷。
哭了整整一个小时之后,凤友恭的嗓子已经嘶哑了,他还维持着哭的腔调,男人依然无动于衷。
又过了半个小时,凤友恭觉得自己已经被冻得支持不住了。
鼻塞,严寒,全身无力,肚子疼……一切的感觉,让凤友恭无法忍受,他没有力气再哭了,但他还是不肯放弃,依旧扯着嗓子发出哭的声音。
这个时候,凤友恭痛恨着那个男人,是那个男人将他带离那个餐桌,害的他没有东西吃,害得他饿肚子。
凤友恭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或许是凤友恭的诅咒成功了。
男人拿出枪,当着凤友恭的面,饮弹自尽了。
凤友恭依旧是在哭闹,随着时光流逝,天色越来越暗,天气也越来越冷。
凤友恭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他终于害怕了,终于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