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月见母亲被气得面色发青,不管不顾就要动手抓林晚月。却被苏羽柔拦了下来。
林晚月指着门口的护卫说道“你们两个,把这三个大箱子搬到我的院中。”
见两人迟迟不动,还在看着苏羽柔等她发话。林晚月的语气瞬间冷到了冰点:“还等什么?难道等着小姐我自己动手吗?”
两个护卫浑身一哆嗦,拔腿就抬箱子。
直到最后一箱子搬走,林晚月也跟着回院子。林欢月才甩手恨恨说道“娘亲何必忍她?”
苏羽柔不言语,只是看着林晚月消失的地方出神。心中甚是后悔,没早点除掉林晚月,如今愈发觉着刺眼。半晌回神喃喃说道:“当初我把林知樾那个小杂种斩草除根,你哥哥就成了你爹唯一的儿子。将来整个林府的富贵荣华都是你哥哥的。日后...林府的嫡女也唯有你一人,林晚月所有的东西也都是你的。”至于白雪凝那个狐狸精的一双儿女,都会下去陪着她,让她们母子母女团聚。
“娘是有主意了么?”林欢月光想想就觉得激动。
苏羽柔温柔的摸了摸林欢月的脑袋,脸上的笑有些狰狞“娘自有安排。”
玲珑阁
林晚月见天色尚早,便换上男装匆匆从后门出去了。
来到玲珑阁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时隔不过半月,人竟多了好几倍。光台下听曲的人就乌泱泱坐了一片,还有许多没位子的围着戏台站了几圈,根本看不到戏台上的何人。
这还不是晚上呢。入夜后,月上柳梢,玉壶光转,歌舞笙箫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这醉生梦死,流连忘返。
只听得琴音袅袅,歌声婉婉,想着里面定是个绝色佳人。
“贵客啊,白公子可让我盼的脖子都酸了啊。”
转身看到虞妈妈扭着腰胯走来,看她笑得眉眼几乎挤到了一块儿。“恭喜妈妈,玲珑阁重现辉煌了。”
虞妈妈亲自带着林晚月到二楼的雅间,这一次的观赏位置绝佳,正对舞台,将在中央弹琴的女子看得一清二楚。
仙裙飘飘,雾气萦绕在身侧,青丝半绾披发如墨。目如秋水,纯色嫣红,一双抚琴的手如玉白皙削瘦纤长。一双桃花眼媚态万千。
最惊艳的莫过于她额间的花钿妆画的是花锦妆,即清纯又妩媚,将两种气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这么一个美人明王居然没有强占?
见林晚月看的出神,虞妈妈为她介绍到“这就是我玲珑阁的花魁,慕倾城。白公子以为如何?”
想来也只有花魁才有这般姿容“绝色美人,我见犹怜。”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倾城姑娘一夜千金?”
虞妈妈以为这眼前的白公子看上了慕倾城,顿时觉得她有些自不量力。一个要赚她玲珑阁几千两银子的人,居然敢问价花魁。“这可是秦王殿下的红颜知己,岂止是一夜千金,就是万金,也是求而不得的。”
原来是萧景之的人,怪不得明王不敢动。明王于先皇有救命之恩,手持遗诏虽可保他一生尊贵荣华,可却远不及当朝皇上的胞弟秦王手握重兵。明王连皇上的女人都敢碰,鲁国公的女儿都敢肖想,却不敢招惹萧景之看上的人,哪怕那人只是一个青楼女子。
听出了虞妈妈有嘲讽之意,她也无所谓。她对花魁可不感兴趣,慕倾城是绝色,可和她的真容相比,还是逊色不少。“有这般绝色美人,玲珑阁不愁没有客来。”
说起这事儿,虞妈妈倒是有些不快了。慕倾城虽是花魁,自从被秦王高看一眼后,就自持甚高不愿意接客卖艺了。近日因着花钿妆才肯出来奏琴。“这得多谢白公子了。妈妈我也是信守诺言的,三千两正好。”从袖袋里拿出三张千两面额的银票放到桌上。
银子到手,起身准备离开,虞妈妈在后面说道“日后还有好的妆容,白公子尽管来玲珑阁,我绝不还价。”
颔首应下后就下楼了,刚出玲珑阁就看到明王府的赵管家匆匆走过,林晚月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一路跟踪到赌坊后巷,见有一辆朴素窄小的马车停着,赌坊里出来了一个男子,只见那人面色惶恐不安,在赵管家耳边说了几句话,赵管家脸色骤变匆匆上了马车,身后的男子紧随而上,驾着马车往城门驶去。
林晚月想跟上,无奈没有马车,又没有轻功。只能转身进了赌坊,去试试运气,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
一进赌坊顿时觉得里外是两个天地,外面正午时分阳光明媚,里面昏昏沉沉乌烟瘴气。
两层楼的结构,一楼排满了赌桌,每张赌桌边挤满了神色各异的赌客,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人笑容满面。骰子手高举骰盅,一时间所有人都全神贯注不敢眨眼,只等落定开盅,有人欢喜就有人哭爹喊娘。
走至二楼楼梯口有两个高大健壮的人看守,林晚月不敢靠近,假装走过瞟了一眼,只看到二楼一片漆黑,走廊里也没有人。一楼的赌客们也十分‘默契’没有一个往上走的。
赌坊中有所谓的风将,专门望风视察环境的人,林晚月又是第一次来,察觉到被人盯着了,不敢轻举妄动,看到有两个年轻的赌客耷拉着脸离开,赶紧跟着一起出去了。
直到出了赌坊的门,置身于热闹的街市,耳畔充斥着贩夫走卒的叫卖声,林晚月还是感觉到了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努力让自己稳住气息,脚步平缓的往前走。
走了大半条街,终于松了一口气,被跟踪时微妙的紧张感就在刚刚消失了。
这样冷的季节,背后也出一层薄汗。两边各色商铺酒楼旗帜飘扬,倒不如眼前就一个馄饨摊,生意不错。正好还没用膳,垫垫肚子。
找了个空座,招了招手“老板,一碗馄饨。”
“好嘞,一碗馄饨。”老板高声叫喊,手中的活也没停下。
片刻的功夫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就端了上来,面上撒了几粒葱花和一勺猪油。许是真的饿了,一口一个一会儿就见底了。问了价,放下十文就准备走了。
“这回怕是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