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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安歌重复了一句。
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在山花岛还有这么熟悉的人,要指名道姓地见面。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李菁劝道。
安歌和李菁换了衣服出门,只见江峰和宁嘉树正陪着三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老百姓站在门口等着。
一男一女一小孩。
“安歌,这是苏力,你还记得吗?”宁嘉树指了指中间那个七八岁的小孩。
安歌看了看他,小孩也在看他,大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好奇地看着她。
“苏力,快给恩人鞠躬。是这个姐姐救了你的命。”孩子身后的男人用生硬的普通话说,推着孩子的后背,那个男孩子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安歌,被动地要鞠躬。
“别……”安歌急忙阻止。她终于想起来了,是去年在山上救下的那个孩子。
“同志,去年是你救了我们家苏力,听说你今年又来给我们演出了,我们特意赶过来谢谢你。”那男人说着。
安歌红了脸:“不都已经感谢过了嘛,不要这么客气了。”
“要谢的,要谢的。”男人一叠声地说,又要拉着他的老婆给安歌鞠躬。
“不用谢,不用谢,去年都已经谢过了。”安歌忙不迭地躲开了,她求救似得看了宁嘉树一眼,对方正抱着手臂含笑看着她,指甲还夹着香烟,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
看笑话呢。安歌瞪了他一眼,这样谢过来谢过去的,好尴尬啊。
“苏力几岁了?上几年级了?”为了避免尴尬,安歌换了话题。
“苏力今年九岁了,没上学,就在家里帮着放羊呢。”男人说。
九岁,没上学?
安歌蹙了蹙眉心。她瞥了宁嘉树一眼。
宁嘉树淡淡地说:“山花岛上没有学校,如果要上学要走好远的路,还得出海坐船,所以孩子们都没有上学。”
安歌沉默下来。
那对夫妇却好像没觉得什么不妥,又唠唠叨叨地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拿出了大包的山上的笋干,木耳等要送给安歌,安歌推辞了一会儿,宁嘉树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在一旁说:“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是他们的一番心意,所以你就收了吧。”
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不同,送礼不受就意味着看不起,安歌这才收了,对方千恩万谢这才地离去。
那个叫苏力的小男孩一直都没说话,临出门却回头眨着黑亮的大眼睛看着安歌,,冲着她咧开了嘴笑了一下,灿烂地露出了白牙。
安歌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
她挽着李菁的手臂,垂下了脑袋。
李菁明白她的心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
“去吃一点东西吧,炊事班班长包了饺子。”江峰没在意她们的小情绪,见该忙完都忙完了,叫她们一起去吃饭。
晚饭都没吃,现在已经快十点多了。
他一说,安歌才觉得肚子饿了,拉着李菁去食堂,宁嘉树和江峰走在她们的身后,两个人又低声地交流着明天、后天的安排。
他们四个人进了食堂,大部分人都已经吃过了,他们找个四个人的位置坐了下来,炊事班长过来端上两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李菁扬声冲着他说:“哎,今天能给辣椒酱了吧?”
炊事班长楞了一愣,站在一边看着宁嘉树。
李菁回头看着宁嘉树,说:“宁嘉树,不给吃辣椒酱我就不吃饺子了。”
宁嘉树怔了一怔,莫名其妙:“你吃辣椒为什么要问我?”
李菁白了他一眼,说:“你们炊事班长说是你不给我吃的,你知道我无辣不欢。”
宁嘉树:“……”
安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宁嘉树无奈,冲着炊事班班长摆了摆手:“给吧,少给一点,太辣了伤胃。”
江峰在一旁边吃边摇头:“哎,连李菁吃辣椒你也要管,你看你这也操心太多了。”
宁嘉树垂眸淡淡笑道说“谁叫她是安歌的死党,我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她,哪一天不高兴了给我上一点眼药,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说着又凑近了问安歌:“我说的对吧?”
安歌别开脸躲着他:“对什么对,你能不能不把自己弄得跟小媳妇似得,我又没有欺负你。”
江峰坐在他对面,冲他挑了挑眉,咧嘴一笑。
宁嘉树和他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那眼神的意思就是看见了吧,我一贯就是这样被欺负的。
李菁一边将辣椒酱拌进了醋里,一边点了点头说:“所以啊,宁嘉树,你识时务就好,以后别惹我不高兴,要不然的话,你还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死都是怎么死的。”
宁嘉树立即十分狗腿地扬手招呼炊事班长:“老刘,赶紧把你买的那一大桶辣椒酱拿过来。”
炊事班长老刘以为听错了,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从厨房里跑出来:“宁连长,你的胃病还没好,可不能吃辣椒了,再像上次那样,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安歌闻言蹙眉:“你的胃病犯了?”
上一辈子宁嘉树是有很严重的胃溃疡,还特意吃了好一段时间的中药。
宁嘉树瞥了她一眼,支支吾吾着:“有一点点,还好吧,没有他说得那么厉害。”又赶紧冲老刘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回去了。
安歌板下脸:“什么叫有一点点?你的胃病后来……能发展成什么程度,自己心里就没一点数吗?”
宁嘉树:“……”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胃病后期后期发展的严重程度,自己也小心了,只是在山花岛,生活条件艰苦,心里压力不小,难免会影响身体状况。
安歌又指了指他放在桌上的香烟盒。绷着小脸,严肃地说:“还有,你这香烟能不能戒了?成天就烟不离手,像个什么样子?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吗?教训你的部下要严格训练,考验意志,自己却连烟都戒不了,是怎么以身作则的呢?我要是你部下,就不服你管。”说着把那包烟盒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宁嘉树:……
摸了摸鼻子,有一点不服气地嘀咕:“我好像得的是胃病,不是肺病啊。”
安歌瞪了他一眼:“反正是病。”
江峰埋在着头吃饺子,过来一会儿,拍了拍宁嘉树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小子,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