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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见江峰不肯告诉她实话,不禁有些着急。
她期期艾艾地看着江峰,眼睛里全是期盼:“峰哥,我……”
她说不出口,到目前为止,她还是无法主动去关心宁嘉树。
江峰叹了口气:“安歌,我真的是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老秦那次来吃饭,后来你们都走了,他又拉着老秦聊了好长时间……是不是那个时候决定的,还真的难说……“
安歌说:“秦连长那里是不是真的缺人呢?”
江峰摇了摇头,笑道:这是他们**部门的事情,这些都是秘密……你这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了?”
“可是我听说这次他的调动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江峰顿了顿,避开了她的眼神:“你别担心吧,这些都是传说而已。”
安歌心里一惊:“说什么了?“
江峰:“那你又听说了什么?”他又转念一想:“对了,也没有人和会跟你说这些,你还是他传说中的女朋友,谁好意思在你面前说他的坏话。”
安歌心底里自嘲地苦笑,怎么就没有,这几天在宿舍,她可是听够了朱梅和陈秀娟的冷嘲热讽,无非自己攀高枝攀错了人,到头来没有任何好处。
安歌调离舞蹈队之后,与她们交集渐少,一般对此不加理睬,当她们空气一般的存在。
可是某一天她真的就被惹火了。
那天下午是文工团例行的政治学习。
全团百来号人在会议学习军区领导关于做好精神文明建设讲话,贾明在传达了领导讲话精神之后,进行分班级分小组讨论。
会议室空间太小,李菁就召集她们在走廊上开班务会,分组讨论。
朱梅就开始了,阴阳怪气地道:“我觉得要做好精神文明建设,就是要彻底清除精神污染,有的人心思不在工作上,成天想着谈恋爱,想找干部子弟,攀高枝,搞特殊化,这一种行为就是要狠狠批判。”
李菁瞧了她一眼,讥讽地笑了笑:“狠狠批判?朱梅,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生错了时代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要用批判这样的词汇?你怎么不觉得有问题吗?你既然提意见,就把事情说清楚了,这个有的人是谁?又怎么搞特殊化了?”
朱梅皱眉哼了哼道:“是谁大家不都心里知道嘛,至于怎么搞特殊化了?还要让人说清楚啊,那服装仓库的墙上都开了那么一个大洞,还叫不搞特殊化?咱们一般小老百姓想在哪个墙上开洞就开洞的吗?”
李菁说:“朱梅,你这么说有意思吗?你了解过情况吗?仓库墙上开窗户是打了报告,经过郑团长同意的,怎么就叫搞特殊化了?那个地方阴冷潮湿,不开窗户怎么能够待人,安歌的腿伤未愈,开个窗让阳光能够照进来,怎么了?”
朱梅用手扇着风,一边冷笑道:“哟,那以前晓霞姐能够待在里面,其他人就不能待了?那是因为人家比晓霞姐高贵?还是因为人家是什么司令员公子的女朋友啊?”
李菁听她越说越不像话,而且越说声音越大,一副想搞事的样子,板下脸严肃地说:“朱梅,你不要太过分了。”
朱梅笑嘻嘻地说:“我的班长大人,你别护着人家,人家现在可不是咱们舞蹈队的人,你护着也没用。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你那么激动何必呢?”
她说着眼睛斜斜地朝着安歌瞧了过去,冷哼道:“安歌,我说的对不对?你现在已经不是咱们舞蹈队的人了。”
安歌挑了挑眉,面带冷笑道:“是啊,我现在已经是不是舞蹈队的人,但是我还是咱们文工团的人,你是对我的腿伤有意见?还是对我当仓库保管员的工作有意见?还是对我能够有本事搞特殊化不服气?对,我是搞特殊化了,那是我有本事搞特殊化,我为了救孩子伤了腿,就是特殊情况,你要是不服气也可以因公负伤,把腿摔断了,那你也可以搞特殊化了。”
朱梅:“……”
她蓦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神色淡然的安歌,张口结舌。
她没想到安歌现在伶牙俐齿,丝毫不让步。
更没有想到安歌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承认自己特殊,而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朱梅吭哧吭哧了半天才转脸和陈秀娟嘀嘀咕咕道:“得意什么劲,攀了高枝又怎么样?那高枝还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呢,等老头子退了,还不就是普通的小排长一个,算什么本事。”
陈秀娟附和道:“是啊,不就是靠着有个好爸爸嘛,自己啥本事没有,听说搞什么实验还把自己炸伤了,这不是给部队造成损失,浪费国家的钱吗?”
安歌一听就火了。
她“蹭”一声地扶着栏杆站了起来,指着朱梅和陈秀娟厉声道:“闭嘴。人家做实验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关你们屁事,需要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指桑骂槐?你们懂什么?是懂机械制造还是懂计算机技术?还是懂人工智能?给部队造成损失?浪费国家的钱,就凭你们那点小学没毕业的文化水平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说八道?平时里东家长西家短,嚼舌根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搞帽子工厂,指责起那些搞科研创造的人了?我告诉你们,闭上你们的臭嘴吧。”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身体气得簌簌发抖,那只受伤的腿仿佛有着千斤的重量,隐隐地疼。
她不能容忍。
她们说她就算了,居然无端地指责宁嘉树那些为之努力地工作。
更何况她们又不是专家学者,小学都没有毕业的水平,在旁边起哄什么。
朱梅和陈秀娟这次是真的被她吓唬住了,张口结舌地愣在了那里,完全没有听懂她说得是什么?
其他的人一脸的懵。
什么人工智能?什么计算机技术,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说得好。”走廊的另一端响起了几声掌声。
所有人的都扭过头去看。
安歌听了声音一惊,赶紧回眸瞥了一眼,只看了一眼,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如发烧一般滚烫。
宁嘉树在走廊的另一端,懒懒散散地斜靠在廊柱的上,大檐帽压得低低的,薄薄的唇角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他抄着手慢慢地走近了。
安歌听着那脚步声一步一步仿佛踩着了她的心上。
她低下脑袋装着没看见。
直到宁嘉树在她身边停下,低下头,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说:“我还真的没想到,你在外面是真的护我啊……”
他唇间的热气轻轻拂过她的耳边,安歌的脸又红了,赶紧偏开脸躲了过去,道:“你干嘛啊,我们在开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