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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宫。
杨齐蒙与皇后齐齐跪在皇帝面前。
“杨相你这是做什么。”皇帝的态度淡淡的,并不热络。
杨齐蒙心里恨透了皇帝,表面上却没表露出半分,他只道:“陛下,小女如今名声已毁,她若不嫁永安王,便再无去路了。”
“求陛下垂怜。”
皇后也帮着求情。
皇帝冷冰冰的睨了皇后一眼:“杨相不懂事,皇后你也不懂?老十七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当初你们上门求那一纸圣旨的时候,朕就不该心软答应,现在杨家小姐这个样子,再让老十七来接手,你是想让朕与老十七兄弟阋墙么?”
杨齐蒙暗骂,老匹夫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这是你一手主导?你且等着,等我收拾了陆沧溟,再来收拾你。
皇后心内也在鄙夷,坊间楚馆的婊子都比你有担当,装什么兄友弟恭,你对你弟弟做的那些恶事,迟早要大白天下,你这伪君子。
“杨相,朕知你爱女心切,但你也不该叫朕为难,事已至此你还是想想怎么安置令千金吧?除老十七,十二州任何才俊,你指谁朕都成全。”
杨齐蒙赫然站起来,冷声道:“陛下体恤,微臣惶恐不已,但家中事多,近日微臣想告假,还请陛下成全。”
“杨相要告假多久呢?”皇帝追问。
杨齐蒙哼了一声:“不定,微臣要去十二州替我女儿觅一佳婿。”
“好。”
没想到皇帝满口答应了。
杨齐蒙站起来,敷衍的拱了拱手,然后退出。
皇帝看着杨齐蒙离开的背影,冷冷的笑。
杨齐蒙,你以为这就能逼朕妥协吗?你只管去。
但杨齐蒙到底没能成行。
因为杨知慧死了。
传言她是因陆沧溟拒不娶她,羞愤之下,一段白绫将自己吊死在横梁上。
可祝卿安与陆沧溟都很清楚,这是杨齐蒙逼皇帝下的狠手。
杨齐蒙虽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舍弃过自己的女儿,但到底还是爱的,杨知慧的死,让他沉寂了好几日。
整个相府也是闭门不见客。
期间,祝正荣的生意如祝卿安所言,出了大乱子。
他的云锦因材质特殊不便打理,而遭受了大量退货。
如祝卿安所言,购买云锦的人非富即贵,如今祝正荣一个七品小官,自然是人人拿捏。
他赚到手的钱还没焐热,就被迫全都吐了出去。
非但如此,他还搭上了其他收益。
这日,祝正荣带着账房算了算,竟还亏损了一千多两。
祝正荣当场被气得吐了血。
与此同时,祝卿安进来的两船香云纱全部销售一空。
原本她不需要将所有利润全部拿出来分。
但祝卿安有自己的打算,便命人抬了几大箱银子去了祝家主宅,要给祝家人分红利。
经过账房先生一番计算,除去所有成本,他们本次利润还剩余一万二千多两。
因祝卿安独自一人投资了一半,所以祝卿安拿走了六千两。
剩余六千多两,由二房的十家与三房的十二家分。
当初二房三房是均摊凑足的五十万两银子,如今分钱自然也是均摊,折算下来,每户能分到二百八十两。
分到利润,大家都十分开心。
等他们开心了一会儿,祝卿安将祝业龙与祝业成叫到书房。
“夏装眼下已不再畅销,下一步我们该考虑冬装,我在外流浪期间,曾听闻北地有一种叫皮料的布料,保暖性能极好,且十分耐磨,我欲派人前往北地考察,若情况属实,便定些料子回盛京来卖,而且北地的牛羊肥壮,我打算在盛京开一个涮锅店,专门卖北地的牛羊涮锅,两位兄长以为如何?”
祝业成点头赞成:“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冬有冬的生意,夏有夏的营生。”
“去北地考察的事情交给我去办吧。”祝业龙主动揽下这活。
祝卿安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让业成大哥安排人去吧,兄长你就不必去北地吃苦了。”
祝业龙恶狠狠的瞪了祝卿安一眼,说得好听,死丫头摆明了是不信任他。
你不信任我,那我何必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祝业龙转头就去了祝正荣处。
一个时辰后,阿九神出鬼没的出现在祝卿安身边。
“如姑娘所料,祝业龙将姑娘欲前往北地置办冬装以及开涮锅店的消息告知了祝正荣,祝正荣已安排人手前往北地。”
祝卿安坐在躺椅上惬意的摇啊摇。
飞飞不解:“王妃不急?”
“为什么要着急?”祝卿安继续摇啊摇。
飞飞:“王妃故意引祝正荣去北地,想对他做什么?”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能做什么?你不要多想了。”
祝卿安踩着躺椅的横栏坐起来,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剥了一粒葡萄,真甜。
“我才不信你。”
飞飞诶了一声:“说来听听呗?”
丫丫噗呲一笑:“飞飞姐姐再厉害终究是朝堂中人,对江湖上的事还是知之甚少,我且问你,北地什么最多?”
“胡匪。”
丫丫笑得更加璀璨:“北地与大胤接壤处,最厉害的胡匪名叫萨玛,他掌管着进出两地的所有通道,要多少钱放行都由他说了算,若是他不乐意,一根毛也别想从北地飞进大胤。”
“这我知道,肖将军与这贼首斡旋多年,至今胜负难分,可这萨玛能阻挡祝正荣的商队,一样能阻挡你们的,不是么?”
丫丫骄傲的哼了一声:“我家姑娘喊萨玛往东,他压根不敢往西。”
“他?不会喜欢王妃吧?”飞飞忽然坐直身体,一脸兴奋的道:“来来来,多讲爱听。”
“我的药好了,去端。”
祝卿安摸了摸丫丫的头,将她赶走。
啧!
飞飞瘪嘴:“王妃真小气,我不过戏耍了你一次,你不但不给我吃你的涮锅,还不许我听你的风流韵事。”
“你再胡说,我可就要告诉你家王爷了。”
祝卿安并未计较飞飞言语上的冒失。
因为她若不喜,只会让你没命。
哼!
飞飞心说,我就看不惯你这得意的小样,我得告诉王爷,让王爷那个醋王来收拾你。
于是乎,不出一炷香时间,祝卿安便被陆沧溟按在躺椅上,他则居高临下的跨在躺椅两侧,几乎要坐到祝卿安身上。
“听闻你与萨玛交情匪浅?”
祝卿安:“……”飞飞姐这人真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