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莫名其妙的仰望了一眼天空,担心有天人行监坐守的看着自己,即使心知肚明云端距离土地何止百万里,自己有些过于疑神疑鬼了,还是忍不住去狐埋狐搰。
自己早在几千年前的轩辕黄帝时期就已经得入天门了,那时的勾陈大帝已然是云端权柄最是煊赫的人物之一。
一统整个九州的秦始皇,那是何等的强大,不仅结束了中原自从夏朝以来分裂割据的局面,建立了夏族第一个统一王朝。
更是北面击败匈奴,占据大片土地建立了四十四座城池,要知道根据史书的记载,战国七雄中数一数二的大国齐国,不过七十多座城池。
南面第一次攻克了岭南的南越地区,也就是勾陈大帝麾下某一位谶纬大家所预言的未来将会有他们的后人,在南越地区建立一个名字反过来的国度的地方。
在秦始皇统治下中原王朝达到了所能统治的极限,真正做到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就是这么一位雄才大略宇内无双堪称是前无古人的始皇帝,还不是被勾陈大帝所镇压,钉死在天门上。
他这个小鱼小虾在那尊真龙面前,勉强算得上一条红蟒,怎能不害怕。
“杀!”
还没等相柳回过神来,刘辩立即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战机,率领三千虎贲骑卒冲了过去,准备一举击溃敌军的士气。
他本来以为率军前来的将领应该是黄巾军的某一位渠帅,而黄巾军最能打的管亥已经效忠了自己。
只要自己率领三千虎贲骑卒直接杀向将旗,斩杀了黄巾渠帅之后,敌人便会主动溃散。
没想到率军前来的竟然是一位站在云端的天人,并且还保留着一品金刚的实力,这下事情有些难办了。
不过照今天的情况来看,就算面前是一条难以上青天的蜀道,也要把它开辟成十州通衢的阳关大道。
大道大道,不打过怎么会有道路,老酒鬼既然说了为自己压阵,那么就以相柳当做磨刀石,好好的砥砺一番刀道。
弓马娴熟的骑卒到底不是一般马兵所能媲美,在刘辩的呼喝下,三千虎贲骑卒用了不过三两息的时间便已经冲了出去,直到距离黄巾马兵三百步的位置,数目众多的黄巾马兵这才反应过来。
三百步的距离看似挺远,但那是普通人眼中的很远,对于骑兵和江湖人士来说,短短几息的时间便能轻松越过。
当头的刘辩并没有立即攻击相柳,目前首要的要务是先击溃了七八千黄巾马兵,再回过头来进攻这位金刚天人。
那口锋利异常的锟铻刀,流转着一股朝气蓬勃的气机,顺势一斩,正在整理环刀战马的黄巾马兵,瞬间被刘辩削掉了脑袋,一道血柱喷射而出,却没能溅到他身上。
那匹千挑万选的雄壮西凉马,早已驮着他冲向了下一个黄巾马兵,锟铻刀快速的左劈右砍,劈死了一路上所有的黄巾马兵。
‘刺啦’的环首刀和黄漆札甲摩擦声,连绵不断的响起,跃跃欲试黄巾马兵就像是秋祭过后的麦子,成片成片的割倒在地。
眨眼间已经死亡了近三百人,着实让相柳暴怒不已,他倒不是心疼这些毫不相关的夏族子民被杀,而是恼怒自己终日捉鹰,今天居然被家雀儿啄了眼。
他可是灵部三十六神君中排名前十的大神君,今天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夏族少年手里吃了瓜落,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水伯天吴、石夷等人笑死。
大动肝火的相柳,双脚重重一踏地面,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干涸坚硬的滩涂边缘炸开了一个宽约十步的巨型圆坑。
相柳整个人瞬间拔高,如同一头下山猛虎,扑向了策马狂奔的刘辩,一路上炸开一个又一个大坑。
一伍位于最后的虎贲骑卒发现了袭来的相柳,顾不上斩杀柔弱的就像小娘子一样的黄巾马兵,回身斩去,五口环首刀配合娴熟的从各个角度分别劈向了脖子、胯下、心口等众多要害。
龙骧虎步狂奔的相柳,可不只是一般的一品金刚,而是暂时恢复到了一品金刚的天人。
虽说体内气机和全盛的时候相比大为不如,但武道经验、技巧、意境等等这些烙印在血液深处的东西,却没有丝毫改变,双手一捞,握住了三口环首刀。
冷冷的嗤笑一声,手掌蕴含的气机骤然勃发,三口环首刀瞬间被拧成了碎片,剩下的两口环首刀劈在相柳身上,又被金刚体魄所弹开。
一个呼吸不到,袭击相柳的五名虎贲骑卒被环首刀碎片射死了三人,这让时刻注意相柳动作的刘辩,双眸微微眯起。
刘辩的根基势力刚刚创建没多久,每一名士卒都关系着他能否从二十万西凉铁骑的主人董卓手中活下来。
损失一名精锐步卒足够让他肉疼好一阵了,何况是战马昂贵善于骑射更难得的骑卒,个个可都是他的命根子。
现在一个照面就死亡了三人,并且在停顿了一息后,剩下的两名骑卒也被相柳捏爆了脑袋,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胡车儿,你率领虎贲骑卒继续冲阵,拿不下这些黄巾废物,孤让你一个吃素。”
“哈哈。”听了前半句的胡车儿,正要哈哈大笑着说小乳猪一盆,后半句一落下,直教这位胆敢站在三公九卿门口破口大骂的混不吝汉子,全身一哆嗦。
吃素?这比扔入蛇虫大坑的虿盆酷刑,还让他恐惧无比,虿盆他倒是不怕,大不了把那些蛇虫吃光,可让他吃素还不如五马分尸来的痛快。
“他奶奶的,该死的黄巾贼,俺老胡非得杀光你们不可。”胡车儿先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随后气急败坏的扬起银色大锤,如一头野猪横冲直撞过去。
策马而来的刘辩,找准了一个时机,借助天时地利,‘噌’的一下从西凉马背部横空跃去。
一出手便是杀招。
入秋之后,芦苇逐渐变黄,花开如雪,在这安静祥和的滩涂浅水边,随声摇曳,静静的来回摇动着。
这时,漫天飘扬的芦花中,突然惊起一位披风猎猎的少年,拖拽着一条刀气白虹,迤逦而去。
秋风萧瑟洪波起,恰有一位容貌俊美的仙人,凌风踏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