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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婉如蒙大赦般松了一口气,起身将寝袍的衣襟拢上,系好腰间的束带。体型健硕的男人挡在榻边,她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贴着榻尾下了地。
卒然着地,两条腿酸痛无力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扶住了榻边的小几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先是将油灯拨亮,又取过衣架上的衣裳,转身见皇上已经坐了起来。锦被滑落,露出男人蜜色的胸膛。
与平日里身着龙袍的瘦高不同,此时的皇上线条饱满有力。臂膀坚实,腰身健瘦,十字交叉的线条隐隐现在胸腹之下。两道弧度完美的人鱼线一直延伸到亵裤的腰带处,微鼓的胸肌上,两颗红豆尤为醒目。
这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让慕容婉顿时羞红了脸,连忙移开视线,垂了眸。莲步轻移,到了榻前,低着头服侍男人穿衣裳。
听到寝殿内窸窸窣窣的响声,张德会轻声问道:“陛下可是起了?”
“进来吧。”低醇的声音响起,寝殿大门被推开,张德会带领一众宫人鱼贯而入。
层层宫纱的掩映之下,可隐约看到身形高大的男人伸展双臂,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忙络着。
张德会带人捧着檀木托盘进入层纱之后,只见皇上已经穿好了中衣,慕容婉在替他整理领口。身高的差距让她踮起脚才勉强够得着,皇上微弯了腰,目不转睛地盯着羞赧不已的少女,眉目间溢着温暖的笑意。
极有眼色的张德会连忙止住欲上前的脚步,命人将一应物事都放好,挥退了其他的宫人,自己则是低头垂目侍立在一旁。
慕容婉服侍着皇上洗漱完毕,看着排成一排的龙袍、巾冠、玉带、靴履以及一众饰物不禁秀眉微蹙,不知道该先拿哪个。
皇上轻笑着点了点她的眉间道:“爱妃且看着,让张德会服侍朕即可。”
张德会对此极为熟稔,不肖片刻功夫皇上已经穿戴整齐。
十二章纹的龙袍,金缕玉带束紧了窄腰。乌纱翼善冠下几缕墨发垂于肩上,两道浓眉微微上扬,眼眸如墨玉般深邃。威仪与高贵尽显无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起驾!”唱和声响起。
慕容婉施礼却被皇上扶住:“时辰还早,婉儿再睡一会儿。朕得空再来看你。”
皇上一走,慕容婉便一头倒在榻上,身上哪哪儿都痛,若不是皇上走得快,恐怕她都要支撑不住了。
“娘娘,要不要先用些燕窝粥?”秋雨瞥见她颈间的红痕,抿嘴笑着问。
慕容婉无力地摆了摆手:“先让我躺一会儿……”
秋雨上前拉了锦被盖给她盖好,这才退了出去。
皇上的龙辇一路朝宣政殿而去,坐在龙辇里的男人微闭着双眸,鼻息之间似乎还有少女身上那独有的如兰馨香。突然想到她走路时别扭的姿势,低沉的声音从辇中传出:“张德会,传朕口谕,今日慕容修容不必去请安了。再叫太医院送两瓶玉容膏到绮文宫。”
“老奴遵旨!”张德会虽感意外,却还是顺从地应和着。其他妃嫔初承圣宠,皇上无非赏些东西罢了,何曾关心过她们有没有伤着。
且那玉容膏十分的宝贵,不仅可以快速愈合伤口,还有滋养肌肤的功效。奈何其中几味药不易寻得,太医院每年也配不出多少来。
平日里除了太后和皇后,其他妃嫔若是能得一瓶,都得跟宝贝似的收着。今儿皇上一开口就赐了两瓶,可见慕容修容在皇上的心里是不一般的。
慕容婉这一觉睡到天光大亮,迷迷蒙蒙睁开眼睛,见阳光透过层层轻纱洒了进来,连忙唤道:“秋雨,你怎么不叫醒我!完了,要误了给皇后请安的时辰了!”
秋雨将榻前轻纱挽起,笑道:“娘娘莫慌,陛下有旨,今日不必去请安,好生在绮文宫歇着。另外陛下还让太医院送了两瓶玉容膏。”
“玉容膏?送这个做什么用?”慕容婉一听不用去请安,终是放下心来,靠回榻边,刚才起得急了,身上又隐隐痛起来。
秋雨拿了引枕垫在她的身侧,道:“送药的御医说,这玉容膏可是好东西,抹在伤口上,马上就能止血止痛,还能滋养肌肤。奴婢也觉得奇怪,娘娘好好的,哪有受伤。就跟御医说了,御医说是陛下吩咐的,娘娘只管留着用就成。”
慕容婉脸上一红,可不是受了伤嘛,昨晚流的血把垫在身下的白巾染红了一大块,现在只要一动,那里还是火辣辣的疼。
秋雨只比慕容婉大了一岁,生性又单纯,直到现在也没悟出其中的玄妙,见慕容婉脸颊绯红,皱了皱眉头:“娘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热了?”
说罢,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觉得温度正常,才松了口气,又疑惑道:“也不热呀!娘娘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你把那玉容膏拿给我看看。”
秋雨去取了一只小锦盒来,里面放着一对莹白的粗口玉瓶。慕容婉拿起一个,拔下瓶塞,里面的膏体晶莹剔透,透着一股沁人的清香。
“你去备水吧,我要梳洗。”
将秋雨打发出去,慕容婉松了腰带,挖出一块药膏往下面涂去。奈何这个姿势过于羞耻,她怕被返回来的秋雨看到,只能草草地抹了表面便也作罢。
药膏清清凉凉的,虽只涂了一点儿,却也感觉舒服了一些。
秋雨带了几个宫女进来服侍,换了里衣、中衣,梳了发髻。有人早捧来了几身衣裙让慕容婉挑选。
她随意指了一套月白色的襦裙,秋雨却是摇摇头,择了件茜色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和一件银红缂丝掐花对襟外裳:“那套太素了,娘娘应该穿艳丽些。”
“为何?”慕容婉挑了挑秀眉。
秋雨将宫女们都打发出去,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早上张总管来传旨时,奴婢问过他陛下今天会不会来。张总管没直说,只说让娘娘按候驾做准备。”
慕容婉拢在鬓边的手顿了顿,莞尔道:“哪个妃嫔不是随时都在候驾?张总管只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