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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下了朝,刚一出宫门,十一便焦急地禀报,京城里又出了一个重磅消息,北宁王府即将过门的世子妃,慕容将军的未婚妻……与人私奔了!
十一觉得自己的压力好大,这种话如何当着主子的面说出口?可又不能不如实禀报,他只好硬着头皮,尽量将话说得婉转一些。
饶是这样,主子突然暴发出的威压还是让他觉得透不过气来。
“主子,要不要查造谣之人?”十一试探着问。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名节比生命还要重要,传播这种谣言,比直接杀人还要狠。
“先找到人再说!”一向沉稳的慕容楚将牙咬得咯咯作响。
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毁了莫璃的名节,让她无法嫁进北宁王府,甚至无颜再活在这个世上,其心何其歹毒!
可在他的心目当中,莫璃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当务之急是把人找到,人找到了,谣言自然有不攻自破之法,至于造谣传谣之人,稍后再收拾也不晚。
莫府内,段氏双眼红肿,虽说昨晚大夫给莫昊纤检查过,除了受了点惊吓外,并无大碍,可唯一的小姑子下落不明,还是让她一宿都没睡着。
今天又听说京城里散布的谣言,她觉得自己再一次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莫锦华神色肃穆,除了担心自己的妹子,更担心的是北宁王府会向莫家发难。
果不其然,一个下人进来禀报,北宁王妃前来探望莫家大小姐。
这一消息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让段氏顿时浑身颤抖,脸色苍白,莫锦华站起身,握住她冰凉的手道:“随机应变。”
自己夫君的这句话无疑给了段氏支撑下去的力量,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番,这才迈步准备出去迎接北宁王妃。
刚到门口,就见若平快步行来:“大夫人,主子让我告诉大夫人,如果王妃问起,就说小姐感了风寒,不便见客。若她非要去探望,尽管让她过去便是。”
不仅是段氏,就连莫锦华也是一愣,随后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肩膀:“照慕容兄的话去做。”
段氏点了点头,和莫锦华一前一后前往府门迎接北宁王妃。
北宁王府的马车已经停在莫府的门口,车帘挑开,陆氏被丫鬟搀扶下马车。
莫锦华夫妇连忙上前见礼。
北宁王妃露出一个雍容华贵的笑容:“快快免礼,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段氏福了福身:“王妃大驾光临,做小辈的怎能失了礼数,王妃里边请。”
“怎么不见锦溪?是出门去了吗?”北宁王妃的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到。
“回王妃话,小妹感了风感,大夫叮嘱要好生休养,还请王妃恕罪。”段氏半垂眼眸,恭谨地答道,这些话自然也都被周围的人听了去。
毕竟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又主持了几年的莫府内务,段氏虽心中惶恐,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大家主母待客应有的仪态,举止落落大方,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北宁王妃扫了一眼段氏,见她除了眼睛微肿外,并无什么不妥之处,眼中倒是闪过了一丝赞赏之色。
进到正厅,段氏吩咐下人上了茶,北宁王妃先是说了些跟大婚有关的话题,然后才问道:“莫夫人,咱们马上就要是一家人了,可否将锦溪的情况如实告知本妃?”
段氏略带诧然道:“王妃此言何意?刚才在府门前臣妾已经回禀王妃,溪儿感了风寒,不便见客,难道臣妾还敢欺瞒王妃不成?”
北宁王妃淡然一笑:“莫夫人,即是这样,本妃就亲自去探望探望锦溪。请头前带路。”
说罢已经站起身,面带微笑地看着段氏,眼底却是一片凛然。
段氏连忙跟着起身,福了福:“回王妃话,溪儿是小辈,哪敢劳动王妃大驾。”
“难道说本妃这个未来的婆母还不能看看自己的儿媳么,莫夫人?”北宁王妃的语气里充满了质疑,睨着段氏问。
段氏神色不变,面带微笑垂眸道:“即是如此,王妃请随臣妾来。”
一行人到了若璃轩,刚到正屋前,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沐青云坐在廊下,一个药童正在看着小炉上的药壶煎药。
见到众人进来,沐青云起身见了礼。
北宁王妃自然知道沐青云与慕容楚的关系,但一个男子在女子居住的院子里自是有些不妥,眉头轻蹙:“青云怎会在这里?”
“阿楚的未婚妻病了,做为医者,青云在此有什么奇怪的吗?”沐青云浅笑着反问道。
沐青云的话虽然有些无礼,却也挑不出什么错处,大夫出现在病人家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北宁王妃面色不悦,却也没再多说什么,抬步就要往房间去。
守在门口的若平和丹玉上前见了礼,若平轻声道:“请王妃、大夫人恕罪,小姐刚刚用过药……睡了。”
北宁王妃身边的丫鬟上前喝斥道:“放肆,你一个奴婢,连王妃的驾都敢挡,不要命了不成?”
“奴婢不敢。”若平淡声道,“只是慕容将军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来打扰小姐。”
“少拿世子爷来压人,我们王妃是北宁王府的当家主母,世子爷还要尊称一声母亲呢!你让不让开?”丫鬟气势凌人,大有不让开就要上前打人的架势。
“谁在外面吵闹!”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外面的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出口斥责的那个丫鬟,差点没腿一软瘫在地上,她哪里会想到世子爷会在莫府,如果知道,无论如何她也不敢开口呀!
若平却是泰然自若地应道:“启禀慕容将军,是北宁王妃和大夫人来探望小姐。”
“进来吧!”
段氏以为慕容楚会将人都拦在门外,没想到却是让她们进去,后背不由得泌出了一层冷汗。
若平将房门打开,屋里的药味更回浓重,只见堂屋里,慕容楚一身淡青色便装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卷。
一旁卧房的门半开着,床幔垂下半边,隐约可见一人躺在床上,脸色通红,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额头上还搭了一块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