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电话给曾家辉,只说了一句:“谢谢曾书记手下留情!”然后就不知说什么为好了。
曾家辉在电话中淡淡的回道:“过去的事先不谈,希望你从头开始,至于你家属的事,不用我多说吧?”
“请曾书记放心,我会做好工作。”
挂下电话,陆不平告诫刘玉平,主动写出深刻检讨,认识的深度要达到警示其他部门领导的高度,第一时间是写出辞职报告,态度要端正,不要怕丢人。
此时此刻,刘玉平已别无他法,依言点头,回家认真按陆不平的要求落实去了。
在南阳茶坊的一个包间里,坐着一名长者和一名年青人,慢慢地品着茶,一边谈着举报陆不平的事。
年青人问道:“您那封举报信真能发挥作用?曾家辉会相信?真会有运作?”他盯着长者,眼神疑惑,有些怀疑这个主意的功效。在他看来,举报信写得虽然比较真实,但查证起来会有一定难度,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清楚的事,特别是那些故意加进去的内容,让人摸不清虚实,曾家辉会不会看出其中的门道?
长者对这个问题没有立即作答,他也没有准确答案,呷了一口茶,反问道:“依你之见,举报信对陆不平而言,算不算致命威胁?”尽管他自己没有答案,做点高深莫测的考究样子还是需要的,显然年青人平常对他马首是瞻,言听计从。
年青人低头深思了一会儿,缓缓抬头道:“依我看,单凭这么一封信就想致陆不平于死地,显然不现实。一是证据不足,查证有待时日;二是曾家辉来南阳时间不长,立足未稳固,也会顾虑重重,伤筋动骨的事,会让他得不偿失,他岂会冒然出手?”
打蛇不死,必遭反咬!
长者点头道:“正因如此,我们不就是想利用这一点吗?陆不平好歹也是南阳市的常务副市长,根深蒂固,会一点关系没有?一点能量都放不出来?”
年青人仍然忧心忡忡,道:“我还是有些担心?曾家辉对待陆不平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可能:一是彻查、法办陆不平,这样也算他震慑其他人,慢慢站稳脚跟的重要砝码;二是他借机拉拢陆不平,收为已用,平添一人助力。”
长者不以为然,道:“你对曾家辉了解吗?他会容下一个贪赃枉法的常务副市长?据我所知,他的性格决定,他绝对不会拉拢…”
年青人道:“那岂不是帮曾家辉清除陆不平?而且,陆不平倒下去了,也会让人发现他与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咱们是共同的利益联合体,我们这不是自己往坑里跳吗?风险太大。”
长者淡淡的一笑,道:“陆不平要是那么容易让人收拾,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谁还在乎他的死活?”
“可他毕竟抗不过市委书记?”
“对,他是抗不了。可他又不甘心,你说他会怎么样?”
“这….”年青人似乎有些明白了,脸上有了神采,道:“那您认为曾家辉现在最大的可能,是怎么对待他?”
长者抬了抬眼皮,道:“估计是打一板,留一板。”
“先迫其就范,慢慢收拾?”
长者似乎胸有成竹,肯定地道:“对,绝不会雷霆震怒般的下猛手,绝对不会。”
“嗯,那陆不平呢?”
长者沉吟半响,道:“按他的个性,一定会先示弱服软,伺机而蛰,等缓过气来,他就是一条咬人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