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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便宜还卖乖。”易博尔往地下啐了一口,“走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正事要紧,比赛完了再论气,没人管你。”曾逸凡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既然人是你气走的,那这活儿你就得干双份了。”
“哈哈,成!”易博尔将烟头用力掐灭在栏杆上,“这一次我还就真破例跟人合作了,大道卜术,如雷贯耳,你说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易博尔这一招那是用心良苦。谁不想单打独斗夺得最后的胜利?但显然,对阴阳八卦以及六爻知之甚少的他,这一次连题目都一知半解。与其跟鬼魅一样的岛国人合作,还不如跟新手曾逸凡合作。
“往东?嘿嘿。”曾逸凡意味深长地笑道,“还就是叫你往东。”
此刻,曾逸凡他们所在的大楼下,崔恩英正仔细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的正是那幅对应了卦象标记的“导航图”。
“阳火阴火都为离,这会不会是个转折点?”崔恩英摸着耳钉自语道,“嗯,的确,原来如此。”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闪向了远处。
他离开之后,原本他所站立的地方,有一个与他耳朵上一模一样的耳钉,只是已经被踩坏。
......
东方,震位,树林之地,寻林居,觅长男。
住宅区的东边,是片不错的人造树林。林子前竖着一圈健身器械,十来个大妈大婶一边练着一边聊天,时不时地偷眼打量着易博尔这个外国人。
“早点完事儿早点撤。”易博尔尽量不去在意那些刀子似的目光,开始四处搜寻目标。
四周的地形挺简单,地块正中是林子,东边有条人造河,西边是个不大的篮球场,南边有片鹅卵石铺成的空地,上面架着那些健身器械。
至于北边,易博尔看不见,林子虽然不大,但对面也不是目力所能及的。
“林居,长男……这连块大个儿的石头都没有,还净是一群老娘们。”易博尔摸摸胡子,“看来得钻钻林子了。”
接下来,在场的大妈大婶们就看着这个外国人小心翼翼又意气奋发的直闯树林,仿佛面前不是一片人造树林,而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
“哎!哎!那谁!看什么看?!说你呢!”林子边上突然冒出个人来,指着易博尔大呼小叫起来,那声音活像被踩着脖子的公鸡。
“长……”易博尔看的是一头包,“这家伙是男的吗?”
来的这人,四十出头,瘦小白皙,油光锃亮的头发牢牢地贴在头皮上,走起路来一摇三摆,要不是穿着一身男装,易博尔死也不会相信这是个雄的。
可再怎么不相信,这人总比周围的大妈大婶更接近“长男”,易博尔没辙,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这林子是随便进的吗?”那人掐腰一站,伸手指着一脸尴尬的易博尔,“那么多小树苗子,踩着碰着谁负责啊?”
这一指还拈的是兰花指,易博尔头皮一阵麻,心说,卧槽,老子遇上的还是个“极品长男”。
嘀咕归嘀咕,事情还得办,易博尔连连赔着不是:“我错,我错,师傅贵姓?”
那人哼哼着打量了下易博尔:“免贵姓牛,牛头马面的牛。”
“牛师傅,您多担待,我是来找朋友的。”易博尔套着近乎,“他说是住这附近,旁边有片林子,我这人生地不熟的就瞎闯了。”
“附近?这林子后头是我的管理室。”牛师傅撇了撇嘴,满脸狐疑,“附近也没什么住户,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倒是把易博尔问住了,总不能说,我是来找贺成东的,你知道他在哪儿?万一打草惊蛇那还不前功尽弃?
“我说你一个外国人,大早上跑这儿来是不是间谍?”见易博尔支吾,牛师傅更是动了疑心,“我可告诉你了,这里是冯老板的产业,黑白两道都有人,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冯老板?!易博尔眼睛一亮:“我朋友就姓冯,也是搞房产的,没想到他现在做那么大了。”
说完大笑着,朝南就走。
“疯子,冯老板这么牛的主能是你朋友?”牛师傅老大不乐意地嘀咕着,“老牛我干了五年都没见过他,外国人就吊大?”
“二马冯,见马见二,二为阴木。”易博尔边走边拨通手机,“曾先生,巽位,这片地头是有主的,冯字通关。”
“收到,你去坤位等松本。”曾逸凡看了看眼前玛娅那低垂的领口,挂断了电话。
把玛娅远远地抛在后面,曾逸凡快步向住宅区的一角走去,这倒不是因为他厌恶玛娅。确切地说,他对玛娅只是心存戒备。这个女人,心思太多了。
东南方,巽位,花果之地,寻庙观,觅道僧。
现下入秋,果子倒是不少,花却大多凋零了,曾逸凡不懂园艺,盯着四周转了圈,一时倒无法确定。
“桃李春风一杯酒。”玛娅攀下一根树枝,嗅了嗅上面的花,“如果现在有两杯酒,那就完美了。”
“别着急,现在还是江湖夜雨十年灯。”曾逸凡煞风景地说道,“你确定那是桃树和李树?”
因为没有结着桃子和李子,曾逸凡又不是植物学家,无法一眼分透。
虽然有些扫兴,但玛娅倒也没有不快,点点头,算作回答。
看来的确是花果之地没错,可头疼的是,这地方太大了点。
曾逸凡和玛娅四处打量了下,这块区域附近的路边竟全栽种着桃树李树。粗略算去,纵横交错至少有五六条路,覆盖的范围两人至少要用一天的时间才能搜寻完。
比这还头疼的是,附近完全不可能会有道观寺庙之类的建筑,至于找道士和尚那更是想都别想了。
面对这么头疼的状况,曾逸凡却乐了,笑得还很得意,因为他看到了一棵树,一棵他绝对不会认错种类的树。
“现在的园艺师真没品味。”玛娅也注意到了这棵树,“多美的垂柳,却不知道放在水边。”
那是一棵粗大的垂柳,也许是出于某种创意,也许是原本就生长在这里,不管什么原因,总之它就这么凸显地呈现在了两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