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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逸凡没想到,原本还一直跟赵大鹏互动颇多的阿朵,会突然转向自己,而且还说得这么明白。像梦中情人啊,这是一见钟情的表白吗?
刚判断说这个丫头不好惹,千万别被看上,还替赵大鹏担心,这会儿问题居然就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从岭城那个热情的吴爱妮逃离到千里之外的苗疆,居然又被蛊苗的姑娘看上,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个......你姑姑当年怎么中的桃花蛊,说来听听?”曾逸凡立刻扯了一个话题来挡着。
当然,这个话题也不是随便扯的,阿朵的姑姑年轻的时候中了桃花蛊,又给自己落了心蛊,虽然不清楚这两种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光听名字就知道跟感情有关。既然如此,她姑姑如今单身,半疯半癫,那个男人呢?十有八九应该是死了。
知道她姑姑什么情况,也能进一步分析出阿朵的性格。
阿朵毕竟还年轻,即便心机重,哪有沿海发达城市出来的曾逸凡脑袋里想的多,话题一扯开,就滔滔不绝开讲了。
阿朵的姑姑,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漂亮姑娘,叫阿莎,很多人都爱慕她,但无人能够得到垂青。
阿莎酒量好,箭术、刀法也很厉害,经常跟着她阿爹,也就是阿朵的爷爷上山打猎,打了皮子就到集市上去卖。
不过有一次,跟着她阿爹回来的阿莎,就有些不正常,经常走神,经常一个人喝酒,还一个人上山。那时候大家还以为她是喜欢上哪家小伙了,犯单相思呢,却没想到事情要严重得多。
因为姑娘的脸色一次比一次差,然后也不上山了,出了几趟寨子,回来就喝醉。家里人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但到后来,便遮掩不住了,因为阿莎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
那个时候,苗寨里都实行“家法”,未出嫁的姑娘,怀了孕,这可是惊天动地的事情。但苗人淳朴,只要阿莎说出那汉子的名字,是哪个寨子的,就不处置,相反,还送她去那个寨子跟那个汉子成亲。
但是,阿莎却对此缄口不提。
于是,随着阿莎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寨子里的人耐心也一天比一天少,他们绝不会容许一个“野种”出生在自己的土地上。于是便商量着要用家法处置了。
那时候阿朵的爷爷也拼命去为女儿求情,奈何女儿一直不说出孩子的来歷,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等死。
转机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别的寨子里一个大降头师,来这边找一种药材,听说这件事后,就来看了阿莎。他一见,就说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解前因后果之后,便质问阿朵的爷爷,当天他们去集市里到底都遇到了哪些人。
显然,大降头师说这话的意思,就是阿莎被人下了蛊。
阿朵的爷爷连连摇头:“这不可能啊,我们当天确实是遇到了三个黑苗的人,阿朵还跟他们一起喝了酒,我们都有纹身,也表明了是蛊苗的人,他们应该不会招惹才对。”
大降头师看了阿朵的爷爷一眼,愤愤道:“哼,蛊苗的人,阴沟里翻了船!”
原来,阿莎就是在那天,被人下了“桃花蛊”。桃花蛊一般是单方相思,下蛊诱惑,一旦被破解,就会反噬,下咒者死。而且,桃花蛊通常自己察觉不到。
只是不知道,黑苗的人怎么会桃花蛊的落法,又是如何得到蛊虫的。
如果只是被下了“桃花蛊”,还不是必死无疑,但阿莎竟然在被下了桃花蛊之后,又自行落了“心蛊”,两种蛊落在一起,便是无人能解。
心蛊和桃花蛊不同,这是要双方同意,爱的死心塌地,一旦有一方变卦,两个人都会死。
后来大降头师和阿朵的爷爷都去问了阿莎,得到了印证。
“一开始,我并不知情,只是觉得,总有人在唿唤我,总是梦见一个人,告诉我,去找他。”阿莎轻声说道。
“但是,你为什么要落心蛊?你问清楚对方的心意了吗?”阿莎的父亲,也就是阿朵的爷爷,恨铁不成钢啊。
“他说他只要能跟我在一起,死都不怕。”阿莎依然轻声说着,却神情坚定。
大降头师看了阿莎一眼,对她阿爹说道:“姑娘,是寨子里的人,可那野种,不能留在寨子里,那黑苗的汉子,也要处理掉。”
阿莎那时候便像疯了一样:“不行,你们不能弄掉我的孩子,他知道我是落了蛊的,他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大降头师用怜悯的眼神看了阿莎一眼,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自欺欺人么?”
显然,这个时候的阿莎,胸口闷痛,鼻孔里时不时流出黑血,神智也不甚清醒,这些都是心蛊发作时候的症状。
阿朵讲到这里,停了下来,有些哀怨地看向曾逸凡。
这一眼,把曾逸凡吓了一跳。
“然后呢?然后那个黑苗的汉子死了没?”赵大鹏听故事听得入迷,突然停下来很不爽啊。
“自然是死了,而且死得很惨。”阿朵忽然语气冷冷的。
苗寨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比如说,犯了别人寨子里的规矩,别的寨子来要人,一般都不会护短,更何况,来要人的,是谁也惹不起的蛊苗。
于是,那黑苗的汉子就被带回到了蛊苗的寨子里。
后来得知,那黑苗的汉子偶然间救过一个蛊苗的人,得到了桃花蛊的落法和蛊虫。在集市上对阿朵一见钟情后,就下了桃花蛊。
后来阿朵多次去找他,两人当时也算两情相悦,黑苗男子心甘情愿落了心蛊,待回到寨子里,才知道这心蛊的后果,一时间便后悔了,到处去找解心蛊的方法,也迟迟不敢到蛊苗寨里兑现当初对阿朵的诺言。于是,双方的心蛊都开始反噬。只是阿朵因为还被下了桃花蛊,所以反噬得更为厉害而已。
“你们知道吗?”阿朵忽然又停了下来,再次看向曾逸凡,继续说道:“那黑苗的汉子,临死之前不仅小便失禁,竟然还哭了,求着我姑姑,说再也不起异心了。”
曾逸凡躲开阿朵看向自己那热情又坚决的眼神,后嵴都发凉了。为什么明明说的是黑苗的汉子,好像在说自己。真后悔扯了这个话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