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的话…无惨就逃不掉了!”水无月白激动的看向珠世手中的几个小瓶子。
“对吧!风间!”水无月白兴奋的转头看向风间成弥。
但风间成弥却没有那么高兴的样子,他反而有些低沉。
“还是得变得更强。”风间成弥垂着眼眸,他脸上充满了失落:“这次…什么忙也没帮上。”
一想到自己甚至没有参与无惨的讨伐,完全依靠着继国阁下和上泉阁下顶住压力,风间成弥心中就一阵堵塞。
“风间…”水无月白怔怔的看着风间成弥。
“哎呀~放轻松,你不是自己悟透了呼吸法嘛?”我妻善存一脸坏笑的走过来,阴阳怪气的把手搭在了风间成弥的肩膀上。
“对吧对吧?”我妻善存调侃着。
啪啪!
他还顺手拍了拍风间成弥的屁股。
拍完我妻善存就愣住了,随后脸色发青的连忙后退了几步。
“…糟了,我以为是慈一郎…”他面色铁青。
“…混蛋。”风间成弥额头暴起青筋,他瞪向我妻善存,手已经隐隐有握住刀柄的意思:“想死么…?”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几人身后慢慢靠近。
啪!
并把手放在了二人的肩膀上。
两人只感觉肩膀猛地一沉。
“别闹了。”岩见砚慈间罕见的主动找两人搭话,他伸出手指指了指门外已经累的呕酸水的医师:
“快去帮帮医师吧,他还只是个普通人。”
“跟着我们一起整夜未眠,如今还要继续保持高强度治疗,他已经快不行了。”
而岩见砚慈间所指着的方向。
赤焰发色的炼狱仁寿郎早就一脸兴奋的来回抗人了。
嘴里还大喊着:“这也是修炼!”之类的话语。
风间成弥和我妻善存闻言,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在一阵轻松的战后喧闹过后,众人纷纷开始帮忙分担医师的工作。
可怜的医师,一人要不眠不休的医治重伤的百余人,别说他还刚刚通宵了一次。
“快!抬进来!”医师强忍着疲惫,指挥着隐队员和帮忙的柱们,将重伤的患者尽量带进医师馆。
眼皮太沉重了,医师感觉自己面前都有残影了。
但重伤人员实在太多,只能将勉强还能活下去的人先安置在医师馆门口的简易凉棚底下。
而为鬼杀队工作多年的医师早就见怪不怪,他很多年前就习惯了庞大的工作量。
这次很惊讶,只是因为已经很久没有鬼杀队队员受伤的情况出现了而已。
医师呕了下酸水,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看了眼正站在一旁交谈的继国兄弟二人,嘴里呢喃着:
“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啊…”
他回过头,看着和珠世小姐一起走进房间的尚泉奈,甘露寺樱饼几人,一时间有些犯愁。
时间缓缓流逝,天空逐渐亮堂了起来。
夏日晴空的蓝天白云再一次出现在狭雾山上方,而只有狭雾山,在这个时候依然被云雾缭绕着。
……
珠世房间中。
咔哒。
珠世看着尚泉奈最后进来,她伸手关上了门。
走在榻榻米上,穿着紫色和服的珠世席地而坐。
“还有什么进展吗?”尚泉奈注视着珠世,他接过珠世递来的茶水。
甘露寺樱饼靠墙坐着,她放空着思绪正在发呆。
珠世没有说话,只是淡紫色薄雾的眸子一直注视着一旁的富冈死士和花子二人。
尚泉奈注意到了这点,他知道珠世是想要避嫌。
他摆了摆手:
“不碍事的,他们两个是自己人,可以信任。”
珠世意外的看向尚泉奈,随后又看了眼富冈死士,微微皱着眉头,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她犹豫了一会,随后转头看向房间靠窗的一侧实验桌上。
尚泉奈的视线随之跟了过去。
桌子上,盛开着五朵青色彼岸花,看起来珠世似乎找到了些暂时保存彼岸花盛开的方法。
珠世平淡的听不出感情的声音响起:
“这次多亏了甘露寺小姐送来的第一株青色彼岸花,我受益匪浅。”
说着,她突然俯身对着尚泉奈作出了土下座的动作,声音闷闷的传来:
“也请您原谅我自私的行为。”
尚泉奈眯着眼,他无奈的看着珠世。
已经是第几个人在他面前这样做了?
“…怎么了?”
尚泉奈有些疑惑,他皱着眉头将珠世扶起来,但她却执意要保持动作,再一次俯身下去。
“…你做什么了?”无奈之下,尚泉奈只能在一旁两个小孩天真的眼神中嘴角抽搐的问着。
这时,他突然有些后悔没听珠世的话,把这两个孩子赶出去了。
珠世垂着脑袋,声音微微颤抖,与无惨刚战斗过没多久的尚泉奈身上沾染了一些属于无惨的气息:
“我,在青色彼岸花快枯萎的时候,情急之下食用了青色彼岸花的根茎。”
“虽然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我大概清楚了食用根茎的效果。”
说着,她抬起头,紫色薄雾笼罩的眸子闪怯的看向尚泉奈:
“…我还给玉子小姐也喂下了那个东西。”
就在珠世提到“根茎”的时候,一旁富冈死士的表情明显变化了一下,他惊愕的看向珠世。
尚泉奈的表情没有变化,他看了眼实验台上培育移植的青色彼岸花,那里还有五朵。
研发出变回人类,限制分裂的药剂后,珠世吃了一朵,还剩下5朵。
也就是说…前三种的青色彼岸花消耗只有一朵。
尚泉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打了场富裕仗。
“然后呢?”他问着。
珠世再次垂下脑袋,语气变得犹豫:
“…我和玉子小姐,现在,大概已经…”
“彻底的脱离了无惨的控制。”
尚泉奈注视着珠世,一时间有些无语凝噎。
糟了,我家的珠世不会脑子坏掉了吧。
一旁的甘露寺樱饼也歪了歪脑袋,疑惑的看着珠世。
“这不是好事吗?没什么好自责的。”
甘露寺樱饼先对着珠世疑问着,尚泉奈接着也点了点头:
“没错没错,没什么大事,快起来。”
珠世却皱着眉头,心中有些不好受:“因为…青色彼岸花明明是应该作为消灭无惨的…”
而就在这时。
一旁一直沉默着的富冈死士突然开口,他平淡到极点的声音透露出了一个在场只有他知道的消息:
“鬼王也吃了青色彼岸花。”
“他吃的也只有根茎。”
这话一出,珠世直接愣住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瞳孔一缩。
尚泉奈侧目看了眼富冈死士,顿时脑海内想起了之前炭吉说过的话。
好像,是有说过第一个死士只带有了根茎…自己还以为那根茎没能撑到抵达深山呢。
但,如果按照惯性思维的话。
珠世服用青色彼岸花,脱离无惨掌控。
而无惨同时也吃下了同样的青色彼岸花部分,那么珠世…
应该没有影响吧?
尚泉奈皱着眉头,他沉默了一会。
只是看过鬼灭剧情的他,并不能对真实的青色彼岸花药性非常了解。
这种变化式的情况,尚泉奈就陷入了很被动的状态。
富冈死士观察着珠世的表情变化。
但珠世也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情绪波动并不大。
毕竟也是好几百岁的人了。
“具体会怎样我也不清楚。”富冈死士慢悠悠的在后面补了一句,随后不再说话:“但是,情况不会太好。”
……
就在几人谈话的时候。
医师馆外。
啪嗒!啪嗒!啪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接着是马车停下的声音。
马车上,篆刻着紫藤花的图腾,以及产屋敷家的家纹。
哗——!
马车的门帘被掀开,一道女性担忧的声音徐徐传来:
“辅世,小心,你才刚刚可以行走…”
而下一刻,一只穿着木屐的脚,已经踩在了医师馆前的土地上。
啪嗒。
“没事的,辰姬。”产屋敷辅世迎风眯起眼睛,他感受着此刻身体传来的变化,直起了身子:
“我一直都不会逞强的。”
白色的羽织随风微微飘荡着,他黑色淡紫的眸子垂着眼角,眼神欣慰的看着面前的医师馆。
夏日晴空在头顶渲染着,产屋敷辅世微笑着拿起一旁的拐杖。
身体重获新生的滋味,让产屋敷辅世感到很不错。
——已经多少年没来到这个地方了。
产屋敷辅世环视四周,心中有些故地重游的恍惚感。
微风拂过,吹过产屋敷辅世的额头,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他额头头发下有些黯淡的紫色瘢痕。
虽然没有完全去除诅咒,但现在的状态已经足够让他有时间交代后事了。
辰姬闻言,无奈的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看着产屋敷辅世的样子,叹了口气:
“知道了知道了。”
“真是的。”
“不是一直在逞强嘛?”能够看到丈夫变回安然无恙的样子,辰姬的心中也很高兴,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
两人的孩子站在一旁,年幼的脸上并没有天真的表情,虽然很稚嫩,却充满了“深思熟虑”。
就在这时候。
旁边的巷子口传来了一阵交谈声,吸引了产屋敷辅世的注意力。
“兄长大人。”继国缘一追在继国岩胜身后,他担忧的喊着。
“…你想说什么。”岩胜停下脚步,他面色冷峻的回过头,静静的看向自己的弟弟。
就在缘一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岩胜却再一次打断了他:
“和这些人在一块…真让我失望。”
面对兄长的否定,继国缘一张了张嘴,又缓缓合上。
他想要反驳,但又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兄长的情绪。
“早上好,两位。”这时,一道温柔磁性的男性声音从继国缘一身后传来,让岩胜下意识朝他身后看去。
“阁下就是继国岩胜吧,岩胜君,这样称呼你,可以嘛?”
产屋敷辅世微笑着,他拄着拐杖,摇杆却异常的挺直,衣摆上火焰的纹路十分鲜艳。
啪嗒,啪嗒。
脚踩木屐,手持拐杖,产屋敷辅世缓缓站在了继国缘一身旁。
“…你是?”继国岩胜的语气变得平淡,他上下打量着产屋敷辅世。
缘一有些惊讶的侧过头,他看着产屋敷辅世健康行走的模样,有些担忧。
“咳咳。”产屋敷辅世身体习惯性的咳嗽了两下,随后他自己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现在…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辅世。”
说着,他转头对目光担忧的继国缘一点了点头,解释着:
“不用担心,诅咒应该是多亏了你们,我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继国岩胜面无表情。
……主公?
那个领导人么。
名字…大概也是听缘一提起的吧。
他没有说话,继国岩胜看着虚弱体质一眼就能看穿的产屋敷辅世。
这才明白自己被其他人迷了心智。
——自己的想法应该是在缘一身上,并不该着重看向他人。
他垂着脑袋,觉得自己想通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产屋敷辅世再次说话了:
“岩胜君刚才所说的意义,我大概可以理解。”
“但是,事实并不是岩胜君所想的那样。”
继国岩胜微微皱着眉头,他隐隐约约在产屋敷辅世身上感受到了些许和继国缘一相同的成分。
是什么东西?!
“鬼杀队里的大家,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加入鬼杀队。”
产屋敷辅世垂着眸子,睫毛微微颤抖着,他似乎想起了鬼杀队中的某个人。
“在某些地方,群体的态度往往会扭曲个人的意愿。”
继国岩胜紧紧皱着眉头,他后退半步,眼神不断在产屋敷辅世和继国缘一身上来回扫视着。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产屋敷辅世是一个怎样的人。
而产屋敷辅世虽然注意到了继国岩胜的异样,但他没有提出来,而是继续说着。
“但在鬼杀队,殊归终途,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去告诉人们,我们还有未来。”
产屋敷辅世看着继国岩胜,他轻声笑着:
“未来这两个字,总是含带着太多期望。”
“但是,迷茫了这么久的人们,确实需要一个答案了。”
“对吧,岩胜君。”
此刻,产屋敷辅世和继国岩胜对视着。
两人心中都有了底。
继国岩胜也彻底明白为何产屋敷辅世给自己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这个家伙。
——是很会说话版本的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