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攻极冲,刀刃未至,杀劲已袭面门。兵刃破空,呼杀嗖瘆,煞气袭面,眼看那突然出林攻袭的刀刃瞬间已至身前,下刻离上殇袖内反攻。
指劲聚施,接连数枚暗器连发,只听“咣咣”几声刺脆,袭空而至的刀刃已叫离上殇打断。
暗器打撞在刀刃上,刀刃断成两截,无故遭遇杀袭,两人登时提警。林中空气瞬凝,耳目四下提警,忽有一处微声,就见林丛骚动,五人飞身攻出。
脚踏丛木,身飞跃出,这五人似一早埋伏如今寻机突袭。五人前后齐攻,迅猛速冲,人才刚跃离草丛,已经跃身压攻。突然的抢袭,叫人难以提防,眼见那前者紫衣之人手中银枪已逼面门,离上殇直接抬一扬,又是数枚暗器打出。
暗器去势凶猛,直接将迫压袭攻之人生生逼退,半空折返而后矗落在地,脚跟才刚站妥,五人继续攻上。旁人既已出手,他们也不能束手任人欺负,脚下踩点马镫略微一施,离上殇飞身跃离坐骑。
身飞跃起,形如鸿雁,脚下连环压踢,再一次将这些人的紧攻压下。连环踢踩,身渐落地,待足尖刚刚触点地面,离上殇已施展身形同五人交斗起来。
那五人怎也没料到这看似轻柔无骨的柔女子脚下踢踩竟是如此厉害,脚脚踩落皆如巨石压下一般。原打算突发强攻一举夺下的心思直接叫离上殇破了,就连握持银枪的手也阵阵发着麻。
离上殇才刚出手,局势就已敲定,只不过这五人显然也非一般设伏之人,虽抢袭叫离上殇破了,却很快重布阵型。五人成阵将离上殇围在其中,手中银枪齐联上攻。
这突然发袭的为一男四女,男子面相俊俏一身紫衣,而那四名女子显然是这名俏哥儿的随婢。五人全使银枪,两名女子同那俏哥儿攻抢上路,剩下的两名女子则齐攻离上殇下盘。上下联合,攻势甚猛。
这五人联手齐攻配合极是莫测,粗眼之下不露半分破绽,只可惜这五人对上的确是百鬼窟当家窟主。莫说这五个年纪不大一看就是初出江湖的嫩辈,就算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者,围攻对上离上殇也不见着能轻易将其剿了。
脚下施开孤鬼游,身形直如鬼魅,双足在地面擦行错步,攻她下盘的两名女子每每眼瞧银枪可得手,却不知为何总从她脚跟处擦过。下盘频频落空,上盘离上殇也是守得滴水不漏,掌风呼起,掌掌将刺攻到面门的银枪击开。
双掌交错,掌如翼蝶展翅般翻翩而至,身移步错避开其中一名女子刺向的银枪,离上殇蝶掌翻飞自下而上直朝俏哥儿胸前劈去,这一掌断魂掌蕴含开山之势,正如它的名字,若是劈中,必然顿魂。
银枪才刚收回,正准备借势再攻,谁知枪柄才刚回收,离上殇那一掌竟如贴附在枪柄上紧随而至。掌风含煞,掌还未逼近面门那种夺命之势就已压袭,这一掌拍出顿时叫紫衣俏哥儿变了面色。本想自己命怕已绝,谁知离上殇竟中途撤掌。
她这一掌明眼看着就要取俏哥儿性命,那随行的四个婢女当然舍命相助。联合攻她上盘的两个婢女急忙从两侧朝她夹攻,而攻其下盘的两个女子,也纷纷调转攻势。
下盘的银枪正要上扬转攻,离上殇一脚将其中一柄银枪踩下,千斤之势,银枪震地,压劲震得女子双手瞬麻,手中银枪顿时脱手。废了一柄银枪,紧随抬足踢去,另一柄攻其下盘的银枪也叫她踢飞。
裙内足飞,直接卸了两名女子兵器,再借此势,离上殇纵身翻跃。双足叉劈,分别踩在左右夹攻银枪枪头上。生生将这两名女子攻势卸去,再翻身换足借踢,这两个攻上盘的女子连兵器带人摔飞落地。
几招功夫,连伤四人,眼见四名随行婢女全叫离上殇打伤,紫色俏哥儿咽不下这口怒气。反手托拍,身后背负的包裹松开,一柄银制枪头借拍跃飞。回身一旋,接住下落的枪头,持枪将枪柄调转,离上殇看这俏哥儿将另一柄枪头嵌镶在枪柄另一端。
一柄枪,如今两头都带刺,攻势自比先前翻倍。
双头银枪握持,俏哥儿再度发攻。这双头银枪攻势比方才厉猛许多,可惜这紫衣俏哥儿显然没学得双枪精髓,招式舞着看似猛戾,实则破绽多多。
就俏哥儿这点本事,离上殇跟前完全不够看,废了他不过几招内的事。只是离上殇淘气,难着寻到一个可解闷的,倒是乐着费时同这俏哥儿乐乐。
戏耍归戏耍,可这紫衣俏哥儿一身价值不菲的锦衣明显就不是寻常人家之辈。他们初来川西,万事不清,要是不慎开罪了地头蛇,后头的麻烦也就可想而知。
骑在白马上,默无声息看着离上殇耍戏紫衣俏哥儿,待觉着再闹下去就该出事,白泽远开口道:“小离,别胡闹。”
白泽远都已出声喝止,离上殇也不好继续淘气,裙起足移身翩人行,袖起翩舞,藏于袖内的手从俏哥儿面上拂过。手才刚从俏哥儿面上拂过,下刻人已跃身退离回到马匹边上。
俏哥儿用尽浑身解数,非但不能伤了离上殇反而叫人顺势戏弄,这等耻辱如何可忍,当即面上臊怒,俏哥儿怒道:“你个淫贼,我非杀了你不可。”
这臊怒的话刚落,离上殇“噗”的一声直接笑出,看着那面红得如铺粉的俏哥儿,离上殇笑道:“淫贼?你这人不但脾气坏心眼狠,竟连眼都没长好。淫贼,你上哪找我这么俏的淫贼?”
俏哥儿怒道:“今儿是我技不如人,败在你二人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要我任由你这**贼作践戏弄,休想。”
也不知离上殇何处开罪这俏哥儿,开口闭口的**贼。俏哥儿语不见停的辱斥,饶是离上殇这当口心里也是不悦。担恐俏哥儿继续说下去自家好友这处该忍不下气了,白泽远翻身下马上前说道。
“川西钟家双头霸王枪,果然名不虚传,少侠想必是拜在霸王枪钟良金门下吧。”
刚刚离上殇戏耍俏哥儿时白泽远就已看出此人师承霸枪门门下,如今这一番话倒也算敬了霸王枪。离上殇虽然可气,不过那白衣翩翩的美少侠说话还算中听,当下俏哥儿那儿怒火也不再那么盛,而是傲着调,说道。
“虽然你两行经可耻,江湖人士皆可杀之,不过比起那**贼,你这人到有眼力,说话也中听。”
离上殇行经可耻,江湖人士皆可杀之,这一点白泽远认了,可为何他也该人人诛杀?俏哥儿这话白泽远可就难明了,当即面现奇疑,眉也露锁,看着俏哥儿,白泽远说道:“少侠这话,怕是有误会吧!”
俏哥儿哼道:“误会?哼,何来的误会?怎么,莫不是你们漠北双侠也是空有虚名之辈,胆小怕死之徒?”
漠北双侠?
白泽远和离上殇可没听过,闻后便知俏哥儿认错人了,无奈摇头,随后叹一声笑,白泽远笑道:“看来少侠是真认错人了,我二人并非少侠所说的漠北双侠?”
俏哥儿讽道:“不是,那你二人还能是谁?”
白泽远应道:“在下姓白,名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