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寒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肚腹之上,便甚是巧妙的舒展了下筋骨,恰恰好的将自己腰腹处的线条展示出来,并将折扇一甩甚是得意的问道:“如何?”
如何?
两个字:骚包!
考虑到对方可能理解不到骚包二字的精髓,婠婠改了策略。她一脸诚恳的向凤寒赞道:“纤秾合度,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凤寒听得一噎,“纤秾合度是形容女子的,而且......阿婠妹妹,你不觉得用‘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这话哪里有些奇怪?”
婠婠摇头,“不奇怪。”
这委实是个好词句,既能形容人,又能形容红烧肉。没毛病的很。
凤寒听出了婠婠的不友善,将折扇一拢叹息道:“人生的太好,难免要烦恼。”
这是说自己在妒忌她?婠婠看着她那自恋模样,顿时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她甩开步子迅速的远离了凤寒。
凤寒腿长,几步就追了上来,“阿婠妹妹别走这么快啊。”
婠婠头也不回的道:“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地方混不下两个同样不要脸的。所以咱们还是拉开距离的好。”
凤寒嘻嘻哈哈的道:“能不能混下,阿婠妹妹总要试过才知。不偌我们现在就去买个院子,日夜同处,妹妹自然就能知道咱们能不能混在一处。”
日夜同处这词用的甚有调戏的嫌疑。本着被调戏了要调戏回来的原则,婠婠猛地停住脚步,斜睨着凤寒道:“死心吧,我对你这样的不感兴趣。”
凤寒“唰”一下甩开折扇,于胸腹前轻摇生风,那姿态做派潇洒而清雅,“我这样的如何就不能使阿婠妹妹感兴趣?”
婠婠意有所指的将目光往下溜了溜,什么也没说,凤寒就自行的噎住了。
她干咳几声,一折一折的收拢起折扇,方才那慑人的风采亦是一寸寸的缩减了回去。又是干咳的几声后,凤寒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阿婠妹妹对我不感兴趣就好,到底咱们之间需得避嫌。”
避嫌?
没听说谁要跟大姑姐避嫌的!
即便是这货没把自个儿当成女子,可她对她动手动脚时,怎么就没把自己个儿当成个男人,想一想避嫌这个问题。
婠婠觉得凤寒的自我定位有些模糊,便甚是八卦的正了正脸色,用一种自以为如春天般温暖的关怀语气问道:“那不知你对什么样的感兴趣?”
凤寒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腰细,胸大,腿长。”
婠婠......
腿长且不说,腰细、胸大这是指女子罢。所以这货的取向是女人、所以这货才会对那个袁枭避之不及。
想起袁枭,婠婠越发的八卦起来。她向凤寒靠近了两步,压低声音道:“那位袁大侠呢?”
提到袁枭,凤寒本能的一僵。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神情十分可疑。很快的凤寒便恢复了自然,嘻嘻哈哈道:“他去了哪里得问阿弟,我可不知道。作为交换,我帮他解决麻烦,他帮我解决麻烦。怎么解决的,我不关心。”
凤寒能如此认真详细的回答问题,实在是有些反常,婠婠越发觉的里面有故事。
“我是问那位袁大侠如何,没问他去了哪里。”
经过了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凤寒是真的自然起来,她笑了笑道:“原来是我会错了意。那不知阿婠妹妹所指的‘如何’是哪方面?”
婠婠一脸的“你明知故问”,将话问说的更加明白具体,“那位的腿足够长,将来若要寻个相携一生之人......”
话没说完,两人便同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婠婠立刻停住了话头,凝神听辨。
凤寒却是不管靠近的是些什么人,立即拉住了婠婠的手,满脸情真意切的说道:“唯与阿婠妹妹相携一生,方才不觉这一生无趣。”
她这举动令婠婠看的惊叹不已。戏精就是戏精,是有瘾还是怎么的,说飙就飙。
即便是眼前的人不搭戏,活似一根柱子,凤寒自己也演的欢实,小情话一套接着一套,比话本子还要精彩动人。
渐渐的那些脚步声音近了。此地视野开阔,能够清楚的看到那是一顶官轿。瞧着制式像是二品官员所用,只是不知道里面坐着谁。从那被掀起一点缝隙的轿帘可以看出,里面的那位还挺八卦。
既然有观众,那观众还是个在朝的,婠婠也就格外的配合起来。
她轻叹了一声,向凤寒说道:“你很好,只是懒了些、馋了些,又总不听话,实非我心仪的那类。”
凤寒将眉毛一挑,确认了一遍她这是配合而不是拆台,而后带着一缕心累笑出了声音来。笑容里满是苦涩,声音里尽是伤心。笑了一阵后,她有词了,便停下来缓缓的道:“说来说去,不过是阿婠妹妹觉得腻了。从前你说最喜欢的地方,如今尽都成了缺点。”
她说这些话时面上犹还带着方才的笑意,每一个字都拿捏的恰好。这番演技逼真的就连婠婠都觉得自己是个玩弄了人家又将人抛弃的渣渣。
凤寒的词还没说完,她数着时间的沉默了一阵,而后又向着婠婠道:“不管阿婠妹妹待我如何,我待妹妹之心,这一世都不会更变。”
这时那顶官轿子已经走的远了。婠婠多等了片刻,待那些脚步声彻底的远离消失,便瞧着凤寒一阵的“啧啧”。
这演技精湛的,她都想造个奖杯送她。
倘若那轿子里的不是个聋子,方才那些话该是全部听去了。很好,她的形象将又进一步,风流中带了渣。
凤寒这举动的确是解决了她的难题,但也带了副作用。名声是不重要,可在这时空里,玩的太大了也会有麻烦的。这货到底是来帮她的,还是来坑她的?
相比与婠婠的警惕,凤寒此刻开心的很。她看着婠婠像是看着件难得的宝物,那眼神只把婠婠看的浑身发毛。
婠婠不由得向后撤了几步,严辞道:“我正经喜欢男人的,对你这样的没兴趣。”
凤寒摆摆手道:“妹妹想多了,我不过是忽然发觉我们两个都是懂享受、不喜受人支配的人。越是与妹妹相处便越是发现,你我相像之处实在是多。”
婠婠听得有些糊涂,“你怎么就看出我懂享受、不喜受人支配?”
凤寒哈哈一笑,将话解释的直白,“又懒、又馋还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