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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薛城只能指望焦宏备有烘焙的天分,学会灵珑点心神功后,能够做出像点样子的灵珑点心来,她也算后继有人,不用去哪前都先惦记着给戚薇薇准备充足存货。江雪的灵珑点心是不要指望了。
真想不明白,江雪的音乐天赋究竟是继承谁的?江林唱歌算不难听,也仅仅算是不难听,还远远达不到迷人的程度。她的音乐天赋,就完全呵呵了,能完整地唱出一首一句都不跑调的歌就不错了。
薛城走进薇薇蛋糕店中,在橱窗后的椅子上坐下,一边释放精神力找到住隔壁的李老爷子,传音入密请他过来一趟,一边从自己的玉扳指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套茶具、茶叶和灵珑雨水来,泡一壶松香灵珑茶。
很快李老爷子就一路小跑着过来,跑到薛城面前激动地噗通磕头:“婆婆!”
薛城一边挥手打出隔音封印,一边以柔力将老爷子扶起来。看来这辈子做老爷子的婆婆是一定了。
薛城道:“老爷子请坐。”
李老爷子忙道:“谢婆婆,婆婆叫我大福就可以了,叫老爷子会折煞大福的。”老爷子本名李大福。如今虽然依旧满脸皱纹头发稀疏雪白,但精神矍铄,走路有力,脊背笔直,老态龙钟之感荡然无存。
以他如今的高龄,在哪儿别人都要称呼老爷爷的存在,薛城认为他绝对是想装嫩,体验一把少年时代叫婆婆的感觉。
婆婆就婆婆吧,薛城也破罐子破摔认了,她突然有点能理解为什么燕揽夕不愿意让江雪称他师祖的原因了。
“我请你来是想问问,关于屠仙教的事情。现在上边对屠仙教什么态度。”
从帝都几大世家首脑那次在李老爷子家碰头,被江林说服,要对付屠仙教,至今差不多一个月过去了。薛城从清濛山出来,查阅了这一个月的新闻,没有一丁点关于屠仙教的消息,难道几大世家后悔了,打算加入屠仙教,奉屠仙教为国教?
李大福欠身道:“回婆婆,几大世家正在谋划对付屠仙教的策略。婆婆放心,屠仙教祸国殃民,剿灭他们势在必行,就算中间有点小挫折,咱们也必定剿灭他们。”他顿了顿又道,“不管别人怎么摇摆,我们李家必定站在婆婆这边,听后婆婆调遣,世代追随婆婆!”
薛城扶额,我又不想谋国篡位,你们追随我个什么劲儿啊?
薛城端起茶壶,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道:“老爷子,您可能误会了,我只想安安静静过平常生活,家国天下啥的,与我无关,与屠仙教的仇怨,若非他们总找我麻烦,我也懒得理会。”
李大福双手接过杯子道:“晓得、晓得,婆婆是世外高人,看不上凡人的权钱,但是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我不杀伯仁……不对,不是这个,俺识字少,校不出来,就是那个,因为婆婆有本事,即使您不那么想,别人也会怀疑您那么想。”
薛城笑笑:“我明白了,谢谢你大福。”
拥有权力的人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手中的权力不保,所以历史上屡见火烧庆功楼、杯酒释兵权的案例。所以很多当权者爱玩平衡之术,难道那些人打算留着屠仙教跟自己搞平衡?这样的话,可就真麻烦了,屠仙教发展快、危害大,稍不留神可能会发展到凡人热武器都控制不了的局面。
李大福喝了半杯茶,细细感悟茶水的妙处,脸露激动之色,再次道谢:“多谢婆婆的茶水!”
“不需太客气,我是感念你帮忙看护蛋糕店的生意。”
李大福道:“俺这把老骨头还能为婆婆做点事,婆婆不嫌弃,俺就很高兴了。婆婆若是无心世俗权贵,我们李家会小心为您保守秘密的。帝都的其他世家并不了解您的才能,还只以为您是一位能够做出神奇美食的面点师。马家还在调查紫竹苑大婚时发生的事情,将来与屠仙教开战,处理马家时,我们李家承担下紫竹苑刺杀马家家主要员事件,您看这样可好?”
薛城点头:“很好,多谢你了。”她可没精力跟世俗权贵周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努力培养师弟师妹,帮助师父尽快回家打脸渣男渣女要紧。
两人这边喝茶聊天,门外进来三个年轻人。
开门做生意,人家进来逛店的很正常,薛城也没在意。
三人进店,没有如一般客人那样走向货架,挑选点心,而是直接把静静和收银台给包围了。
正趴在收银台睡午觉的静静睡梦中感觉脖子冰凉,耳边听到一个男子声音:“打开收款机抽屉。”
静静迷迷糊糊坐起来,揉揉眼睛,看清一前两后围着自己的仨小青年,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你……你们干嘛?”她一边哆嗦一边摸索抓住电话。
前边的小青年道:“放下电话!”
后边小青年手里的匕首又使劲儿往她脖子贴了帖。
静静想喊人,李老爷子和他的大内高手保镖就在隔壁,但刚张口喊了个“李”字,就被小青年一把捂住嘴巴道:“老实点,不要命了吗?快打开收款机!”
静静无奈,哆哆嗦嗦去开收款机的抽屉。
在小青年围住静静的时候,薛城就撤掉隔音结界,这会儿悄无声息地走到三青年身旁:“孩子们,你们抢了钱做什么呢?”
“交流量费、买装备……你谁啊?”小青年的内心也很紧张,顺口就回答了问题,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干嘛要回答这人。
蛋糕店一进门,左边是收银台,右边是供客人品尝点心休息的桌椅,右边门后放着一棵挺高的、碧绿的发财树,挡住看桌椅休息区的视线。
三小青年进门后很紧张,只看到店里很安静,有收银员一人在睡觉,没留意后边还有俩人,其实就是留意到一个女子和一个老头,他们不忌惮,流量、游戏、装备实在太重要了,重要到他们可以忽视一切,亲情、友情、道德、法律……
用匕首贴着静静脖子的小青年道:“没你事儿,快滚!”
正在危难中突然见到薛城,静静心头一喜:“薛姐!”
薛城回静静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对小青年微笑道:“抱歉,这家店有我一半儿的股份,我实在是滚不了。你们仨呢,怎么表示一下,让我看到你们还有药可救,可以滚?”
距离薛城最近的小青年突然握着一把匕首向薛城扎来,狠狠道:“要钱不要命……”
薛城没动,也没动手,李大福已经空手夺下小青年扎向薛城的匕首,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按在地上。
再老的老头也是将军,经过真正的战争血与火的洗礼,力气不如从前,用巧劲儿拿住一个不怎么锻炼的毛头小伙子还是很容易的。
静静身后的两个小青年哆嗦,用刀逼着静静的那个道:“你们放了他,不然我就一刀杀了她!”说着手用力割向静静的脖子,想要让静静流点血,吓唬那两人。那知匕首如同割在棉花上一般,他加大力气、直到用尽全力,竟然割不进这女人的脖子里去,连条痕迹都留不下!
另一小青年撒腿跑向门口,原本关着的门在他伸手抓门把手的瞬间突然向里一开,他的头撞在门上,晕过去了。
拿刀逼着静静脖子的小青年也想逃,但他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连抵在静静脖子的刀都动不了,就这样抵着。
“其实你可以把她当人质挟持着,慢慢逃出去。”薛城提建议,慢悠悠地走到做蛋糕的小简,拿出两条绑蛋糕的绳子。
小青年当然想过挟持静静逃出去的,但是前提是他得能动啊。今天的事情怎么透着邪乎?
薛城拿出一条绳子,过去将地上被老爷子制服的小青年象征性的绑起来,绑蛋糕的绳子才多大劲儿?主要是老爷子打中小青年穴道,小青年浑身酸麻,就算没绳子也没力气跑。
这绳子主要是绑给一会儿过来的警察叔叔看的。
李老爷子走过去英勇帅气地将拿刀逼着静静的小青年制服、绑住。
脖子上没了匕首,静静激动地站起来:“薛姐,您什么时候来的?”
“来一会儿了,你先报警吧。以后记住,命重要,再有人来抢劫,你就痛快点打开收款机给他们抢。”
静静一边感激地点头,一边赶紧拨打报警电话报警。
薛城坐下简单审问小青年:“你们仨都多大了?”
“十……五,姐姐,求求您,别把我们交给警察,我们还是学生,九年级学生!”地上小青年没了一丝刚才的气焰,痛哭哀求。
薛城:“学生不好好学习,出来入室抢劫,还好意思求情,你们道德法制课没讲过吗?十四周岁以上犯八种严重的暴力犯罪,就需要承担刑事责任,其中包括抢劫罪,入室抢劫属于抢劫罪的加重处罚情节。学校管不了你们,家长不管你们,等着受刑让监狱管你们吧。”
持刀的小青年痛哭流涕:“别把我们交给警察!我爸爸是脑血栓后遗症,手脚不利索,不能干活儿,我妈一个人买豆腐挣钱养家,求您放了我,我要好好学习,养我爸妈!”
薛城皱眉:“说得好可怜啊,你现在才知道爸爸有病,妈妈挣钱养你不易吗?早干嘛去了,你这种无情无义、自私叛逆的逆子,等着受刑吧!”
看着这些穷人的孩子干坏事,薛城深深的忧虑。
穷人孩子早当家似乎已经成为历史,现在许多农村孩子和城市中下层、农民工的孩子,父母忙着挣钱养家,没钱没时间,教育不到位,娇惯放纵孩子,犯罪、堕落,前有薛昭、后有这一群群沉迷游戏的少年,放眼望去,这都是屠仙教庞大的后备役啊!
反观富二代群体,整体上有钱人越来越重视教育。
薛城在帝都时,江雪的同学们非富即贵,虽然在花钱上很奢侈,动不动奢侈品、豪车,但都比较重视教育,包括江雪和他的同学、以及和江雪飙车打架少年们,读最好的学校,双休日还要上各种辅导班、特长班,拿不到好成绩,就要受到处罚,零花钱就会受到限制。
两极分化。
有时二哥罩着的小店,警察很快就到,简单询问后,调取了蛋糕店的摄像头采集的视频证据,带着仨少年走了。
戚薇薇那棵茁壮的发财树挡住橱窗后面桌子的位置,不然就会拍下薛城凭空变出一套茶具的画面。
离开蛋糕店,薛城依然不放心世家们对屠仙教的态度,她来询问老爷子,就是不想跟江林联系,现在看来,还得问江林。
江林的手机很快接通,传来他温和好听的声音:“小城。”
“你好江总……”
她刚要问关于世家对屠仙教情况,江林打断她道:“我的电话被监听着,关于我们复婚的事情,我们见面聊。”
薛城一脸懵:呸,谁要跟你复婚?渣男自我感觉蛮好的。“我不是……”
“我知道,你其实一直喜欢我,我也爱你,我正忙,见面聊。”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脑子有病!薛城第一次有摔手机的冲动,你个渣渣!你个大蚂蚱!
薛城一肚子气回到农场,老远就看见江雪带着碧睛狼一人一狼在农场外的林荫道散步。
“妈妈!”少年满脸阳光跑过来,“妈妈心情不好?谁惹您生气了?”
薛城想了想,儿子比他老子的心眼儿只多不少,便将刚才的电话内容如实讲给儿子,然后问道:“你说,你老爸是不是发神经?”
江雪含笑,阳光透过青杨树落在他脸上,格外阳光:“他没有发神经,他说的是真心话。”
薛城想说真心个屁,但出于对子女的教育问题,必须做表率,忍住道:“但我是在问屠仙教的事情。”
“对啊,如果爸爸直接说屠仙教的事情你们见面谈,监听他的人会直接把你列入屠仙教事件中的重要人物,他不想你卷入太深,所以用他爱你的个人问题引开别人的注意,让别人认为你给他打电话是想谈个人感情问题。”江雪给妈妈解释道。
“原来他没发神经。”薛城小声嘀咕。
江雪望了望林荫道外广袤的金色麦田:“爸爸,从来不发神经,他一直都很理智。”一个一直活在理智中的人,也是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