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正惆怅,门外却有侍女禀告:“殿下,冯白氏求见!”
她愣了一下,昨日冯梓出事,白素素竟今日午间便到了,看来是听得丈夫路上变故一大早便急急赶来了。
她问:“冯先生可回了?”
“冯先生尚未返回!”
长乐便说:“你便去与她说,冯先生外出了。若她说是要见本宫……便请她到偏厅。”
“是!”
身边虽有几个盯梢的,冯梓却是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本想着将一些杂货拿出来买,却遍寻所带回来的货物中却无多少适合在大齐销售。他带来的不锈钢锅铲?塑料篮子,还是饭勺?
早知道他便买些木质饭勺了!
副食品也倒是可以有不少,譬如散装副食品、糖果蜜饯、饼干等等之类。如有包装的,不是不能卖,只是要去了包装也可以卖。只是那些包装他难不成还能名人帮他去掉?
米粮店,倒是没问题。还有盐,直接开门面批发零售。只是这盐价尚要与长乐商量,该买多少适合。
不过裘掌柜一时也不能找到合适掌柜,他也暂时不急。找到掌柜,亦要将铺面装修一二方才可开张。
寻过裘掌柜后,冯梓闲来无事便来到了城外一处河湾。那便是他的船坊。
只是那船坊如今已经是经略府接管。他井一点没插上手。但那也是好事。至少不用他费心找船匠。据说长乐公主已经找来数个船匠,眼下虽还未开始造船,这船匠也在只会船坞建造。
那船坞所在之地便是后世的马尾港所在。位于连江入建溪交汇处,此处江宽水深,却是一处建港之地。
便是不远处便是福州港。只是这福州港极小,停泊船只大多是头篷船。
冯梓也没惊动船坊中劳工。他来到一处正在建的一处在建的船坞边上。这船坞如同后世的干船坞,要在江边挖出一个大坑,临江一面用木桩等物堰塞防止河水进入。
这船坞是船坊中首个船坞,仍在开挖。冯梓看了一会,有用步子踱步量了尺寸,这船坞长度大概五十米,宽度却有十余米。这船坞在现时而言,应当也不算小了。便是挖土方便要一两千立方。
他便唤来一名在场的船匠问:“师傅,这船坞最大可造多大的船?”
“禀东家,这船坞可造三千五百料大船。”
料这单位,冯梓无法与现代单位换算。料是体积单位,指船舱内可装载货物的容积。因此船只的排水量冯梓也无法计算。
虽然三千多料船在此时大概也是算是大船了。然而冯梓却仍不满意。
此时虽然已经出现隔舱船舶,但也不过仅仅是在龙骨下进行隔舱。船体隔舱,他可以买橡胶来制作船舱封闭门。如此船舱也可以做成防水隔舱。
况且,在安全性保证的前提下,远航自然是船越大载货量越大,航行也越方便。
“可否建成可造七千料大船的船坞?”
老船匠却是说:“东家,船自是约大越好,只是这船一时未必造得那么大。若是船坞太大,排水每日排水也是不便。”
冯梓既然要他造那么大的船坞,自是有信心造成那么大的船:“便按我说的做。七千料船,等船坞建好,我便给你图纸。”
“这……”
老船匠还要说什么,这时马蹄声响起,一骑来到冯梓面前,骑手翻身下马说道:“冯先生,奉殿下令请先生前去县公府。马车在船坊外等候。”
冯梓以为是自己遇到拦截之事有了眉目,也不再与老船匠多作解释,只说:“师傅,总之,这船坞必须有两个可造七千料大船。”
他说完也不再赘言便匆匆离去了。出了乱糟糟的船坊,他看到高进也来了:“高进,你怎么来了?”
“姑爷,二小姐听得你路上遭伏,今日天未亮便从家中赶了来,如今在县公府。”
冯梓一听这才知道长乐来请他回去,是因为白素素来了。只是白素素如此,亦是让他感动。
此时在县公府,长乐却并未招待白素素,而是在正厅召见前来求见的柳恒。
柳恒脸色凝重,说道:“牛参军一面遣人秘密求助于卑职,一面与歹人虚与蛇委。”
长乐脸上含霜,冷声说道:“牛参军独子,必须保证安全。”
原来那牛参军是与冯梓一同修筑盐田的那位,今天柳恒府中见到牛参军下人。说是牛参军独子被歹人绑架。歹人要牛参军交出修筑盐田的方子。
牛参军将这事报于柳恒自然是想两全其美,一则不背叛,二则将儿子安全救回。
若是经略府不能将人救回,日后谁家再有类似事件,恐怕就不再是想经略府报告,不是放弃家人便是出卖经略府。
“诺!”柳恒知道这是经略府官员第一次有人遭遇这等事,若是处置不好,便要寒了人心。“卑职已经暗中名牛参军先同意,可写一份假的方子交给歹人。我等可按图索骥寻找歹人。”
长乐心中一动,说道:“冯子瑕与修筑盐田最熟悉,不若让他写一份。”
柳恒一想也确实是,只要冯梓将盐田修筑之法写的似是而非,将其中要点去掉,便是此次无法将人捉到,也能让幕后主使白费心血。还能让人暴露出来。他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知道敌人是谁。
“卑职这边去请冯子瑕前来。”
“不用,本使依然遣人去请他了。”
长乐说到此处,又说:“昨日冯子瑕遇截,恐怕亦是与盐田有关!”
柳恒一想,还真有那种可能。只是细心一想,他又觉得不对:“据牛参军家下人说,他家孩子,乃是昨天早晨去州学时失踪,比冯子瑕遇截尚要早上一些。难不成是两批人?”
“这事尚无法定论。只是牛参军家与冯子瑕,定要保护好了。”
柳恒拱手说道:“这也是卑职的错。前些日子,犬儿便像卑职提议,派人保护冯梓,却不得探究他隐私。只是卑职觉得冯梓有时为人乖张,若是派人保护,反而令其离心。便没同意。”
“如今看来,刘参将乃是有先见之明。”长乐颌首说。“不过柳长吏所虑也是在理。这冯子瑕若非是此次遇袭,未必愿意让本使派人跟随。”
她顿了一下,说:“不过冯子瑕此人也不可以常理推之。所做之事,处处显出神秘。他自有不可告人之事。但对我有利无害,我便多容他几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