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个京剧花脸玉佩的时候,本能地一愣,然后就去摸自己的口袋。
我的京剧花脸玉佩还在啊,那这家伙哪里冒出这东西?
我敢发誓,木唧唧师父生前就收了我这么个徒弟,而且他传给我的京剧花脸玉佩,只此一个,再无其他。
难道,又是一个冒牌的?只是,他怎么知道,有这东西的存在?
我傻愣愣的样子落在邹神医的眼里,他还以为我慌张了,顿时冷哼一声,朝我大喝道:“你刚才笑什么?可是笑我胡诊乱断?”
“我……”我刚要说话,张校长脸色慌张地跑到我面前,朝我厉声骂道:“你怎么还在这!你还没滚!我让你滚知道吗?”
说完,他朝邹神医很讨好地解释道:“邹神医,对不住啊,这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平时不学无术,只会打架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我家,他刚才是信口胡说,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邹神医面色不悦地看着我,一句话都没说,张校长看到这副情景,赶紧朝着其他的医生打眼色,有一两个聪明的马上就走了过来,朝我骂道:“哪来的毛头小子,居然敢说我们邹神医乱诊断,邹神医成名的时候,恐怕你还没出生吧?”
“井底之蛙,外行人笑内行人,这就是悲哀啊,小毛孩,我劝你马上跟邹神医道歉。”
其他医生反应过来,也纷纷指责我不学无术,我耸了耸肩膀,没办法,这世道就这样子,劣币驱逐良币,那就只能怪张小灵这妞运气差了,遇到一个盲目自大的庸医。
“还不快滚!”张校长看邹神医的脸色略有缓和,又朝我喝道。
我转身要走,这时候,居然是邹神医一把叫住了我,“站住。”
“有什么事吗?邹神医?”我转身说道。
“你刚才为何要说我胡诊乱断?”邹神医倨傲地对我说道。
张校长刚要说话,邹神医一抬手,制止了他。
我随口就回答道:“只是觉得你这诊断有点太过无稽之谈了吧?骨头有东西没清理干净?你以为现在的医学技术都是渣渣啊,这点都不会清理?”
“你懂什么?现代医术能包治百病的话,要我们中医何用?我们中医博大精深,你小子恐怕连什么是中医都不知道吧?”一个善于拍马溜须的医生马上朝我喝道。
呵呵,我不懂中医?如果我不懂中医的话,那么在场的各位,都是渣渣。
邹神医朝我说道:“小子,看来你是不服我?”
我好笑地说道:“这有什么服不服的?医者父母心,能治病救人,不虚张声势,就是最大的行善积德,你说是吗?”
邹神医面色一僵,手中再次亮出那块京剧花脸玉佩,然后朗声喝道:“不知好歹的小家伙,你可知这是何物?”
我这回算是看清楚了,他手上这块京剧花脸玉佩,完全就是仿造的,我口袋里真正的玉佩可是上好的和田玉,而他手里这块,玉色斑驳,明眼人一看就是赝品无疑。
我想知道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招,就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什么?”
邹神医看我不认识,冷哼一声,说道:“我料你也不认识,这玉佩,乃是我们中华医术巅峰的荣誉象征,是中医身份的象征,普天之下,只此一块,我手执玉佩,你算什么东西?敢质疑我?”
众人听到邹神医把这玉佩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眼睛一亮,纷纷赞道:“原来这玉佩居然是身份的象征,邹神医所执,实至名归啊。”
张校长看形势不对,马上又朝我喝道:“还不快滚,以后再敢盲目自大,有你好果子吃!”
我朝着一旁一直看戏的张小灵看去,她也在看我,只不过眼里满是一种戏谑,看我被众人围攻,她的心里肯定很爽吧?
“看什么看?今天我放过你,他日别再让我遇见你!要不然,哼哼!”张小灵气势汹汹地对我比了比拳头。
我好笑地看着她,“行啊,我走还不行,只不过,我今天走了,你就别求我回来。”
“笑话,我求你回来?你是什么东西?我是什么身份?我要去求你?”张小灵不屑地对我说道。
“好,那我走了,看在今天确实对你有点冒犯,友情赠送一个赤脚土方,半夜心悸的时候,用中指和食指挤压肚脐向上二指处,可稍微缓解疼痛。”我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场中一个个自高自大的人,没有丝毫留恋地走了。
而我没看到的是,我说出张小灵心悸的时候,张小灵脸色大变,似乎听到了惊天之谈一样!
这半夜心悸,张小灵确实夜夜都备受折磨,只是,她从来没跟人说过啊!
而我,却仿佛掐指一算,就能算到一样,这如何令她不吃惊!
“等等!你站住!”张小灵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刚要把门带上,她马上喊道。
而我却手脚不停,砰的一声,把门关了。
“爷爷,快把他叫回来!快!”张小灵急急喊道。
“为什么?难道你对那混混小子真的动了私情?”张校长面色不悦地问道。
“动个毛线!快点!说不定,说不定我痊愈的希望,就真的在他身上了!”张小灵朝着爷爷没好气地喊道。
但是这种话落在别人耳中,却不免又是一阵不屑,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大放厥词,看来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张校长一听,再看看自己孙女认真紧张的样子,本能地选择了相信张小灵,马上把在等电梯的我拉了回来。
“有什么事吗?”我冷冷地问道。
张小灵此刻却是紧张地看着我,似乎要把我看透一般,“小败类,你刚才说的什么心悸,再给我说一遍!”
我刚要说话,邹神医却是冷哼道:“什么心悸?无稽之谈,小女娃娃,你从刚才……”
“你他吗给我闭嘴!”张小灵忽然直接站了起来,朝邹神医喝道。
邹神医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你!你居然敢……”
张小灵直接冲过去,一脚将他踹在沙发上,“让你闭嘴你聋了吗?”
擦,这暴脾气。
“灵灵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邹神医!”张校长紧张地看着发怒的邹神医,马上朝张小灵喝道。
“一个庸医而已,爷爷你也是糊涂了吗?”张小灵不屑地看了看邹神医。
“好!好!好!你们张家!我记住了!从今往后,你们张家便列入我们邹家的黑名单,以后别想让我再为你们张家治病!”邹神医站起来,捂着自己的心口,面如猪肝。
“邹神医,对不住了!实在对不起,是我孙女不懂事,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张校长一时之间也找不出更好的解释,只能苦苦哀求着邹神医。
“不要放在欣赏?张鹤云,你孙女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她是在冒犯一个花脸玉佩的持有者,她是在侵犯我的尊严!”邹神医轻蔑地看着张校长喝道。
我心头一乐,这家伙,连京剧花脸玉佩是什么象征都不知道,还在这装逼呢,他以为这是量产批发的吗?
“张校长,你孙女做的实在是过分了,连我们都看不下去了,邹神医本是好心好意替你孙女诊断,但是换来的却是对我们中医的侮辱和蔑视,实在令人心寒啊,我们虽然之前不知道这玉佩的重要愿意,但是如邹神医所言,你孙女确实是在挑战我们中医的权威,对不住了,你们张家的生意,我们以后也不做了。”之前那个擅长拍马的医生也朝张校长说道。
一时之间,张校长面如土色,气愤地瞪着我和张小灵,完全说不出话来。
而邹神医一番言语,立马占领道德的制高点,面色又开始倨傲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忽然手掌一翻,也亮出了一块精致的警局花脸玉佩。
“这种玉佩,老子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