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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茶馆是其中一个接种疫苗受害者家属苗如强的产业。今天他的茶馆歇业,专门用来招待其他疫苗接种受害者家属。苗如强对众人说:“关于我们孩子接种疫苗之后,发生不良反应的事情,我们已经向宁州市、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都反映了情况。但是,我们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没有?反正我是没有,你们得到了吗?”另外一个家属陆明明道:“我们也没有!我已经打电话报案了!但是对方却说要等食药监局来鉴定!”
还有一个家属道:“我是最早去反映情况的!现在食药监局的反馈是,不良反应,和疫苗接种无关!”“这些部门不作为!如果无关的话,为什么我们的孩子接种了疫苗之后,都出现了不良反应!”“有关部门不作为,我们一定要去省政府讨个说法!这不仅仅是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其他的孩子!”“对,我们一定要去讨说法!”“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在省政府的一个会议室内。挂职江中省副书记北川、省政府分管食药监的副省长杨琴,省委统战部常务副部长秦海天、省食药监局长刘春春、省公安厅分管治安副厅长姜海潇、省卫生厅副厅长李喜、宁州市分管社会发展的副市长赵剑,以及其他相关人员都坐了下来。副省长杨琴就道:“现在我们开会。今天我们很有幸的请到了指导组组长、省副书记北川同志来参参加会议。我相信,疫苗问题在北川书记的悉心指导下,肯定能得到有效解决。”
说着,杨琴的眼光就投向了北川,五十左右的杨琴脸上故意露出了妩媚的笑来,还真是带有几分的余韵。北川心情不错,朝杨琴点了点头。这时候,省委统战部常务副部长秦海天插话进来道:“杨省长,不好意思,稍微打断几秒钟。我听说,这次沈书记让梁健常务副省长也一同来协助处理疫苗问题。梁省长还没有来,要不等他来了再开会?”秦海天虽然平时与梁健接触得少,但是听说过很多梁健的事迹,对梁健是由衷佩服的。这次的疫苗事件中,涉及到不少民主党派以及信仰基督教的人士,是他们的统战对象,所以他也被叫来了。
因为事先听说梁省长也会来协调处理这个事情,他心里就安定了不少。可如今在会议室内却没有看到梁健,秦海天就有些没底。关键是,他还多多少少听说,这次的疫苗事件,背后跟某位省领导有关系。这位省领导就是分管食药监的杨琴。故而,秦海天才提出了要等梁健来的想法。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次北川和杨琴根本就没有让梁健来参加的意思。在开这个会之前,杨琴就跑到了北川这里说:“北川书记,这个会议我建议,还是由您来参加比较好,至于梁省长他也很忙,何况也不是他分管。领导多了,决策意见也容易难以统一。况且,这个事情由北川书记领衔处理好了,也是北川书记的
一大政绩。我这个人喜欢说实话”北川的目光微微抬起,像是在权衡,最后道:“行。梁省长的确也是比较忙,况且省政府由杨省长参加了,处理起来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题,就这么定了!”杨琴的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妩媚的线,望着北川。
北川和杨琴都没想到,秦海天竟然会哪壶不开提哪壶!杨琴就朝北川看了一眼,随后就对统战部的常务副部长秦海天道:“梁省长比较忙,今天我们已经有这么多领导在这里了。能处理的话,我们就直接处理掉了!”秦海天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北川、杨琴,他们一个是华京派来的副书记,一个是江中省的副省长,都是比他大的官,他也不能反对,只好不说话了。
杨琴就对公安厅副厅长姜海潇道:“姜厅长,你说说那批人的情况吧。”姜海潇就咳了一声然后道:“北书记、杨省长,我们得到的最新可靠消息,是一个叫苗如强的茶馆老板,集结了一百多个家属在他的茶馆里,打算来省政府门口上访和围堵。”北川一听,才感觉这个事情很有些严重。他就问道:“他们打算要进行围堵?事情怎么已经到了如此对立的程度?”
北川先前从杨琴这边了解到的情况并非如此,他听杨琴的口气是,势态并没这么尖锐,事情也不难解决,怎么今天听来,似是已经到了升级为群体事件的状况!杨琴看出了北川脸上的焦躁,就道:“这些人都比较偏激。刘局长,你给北川书记,说一说情况,其实没有这么严重!”
其实没有这么严重。这是杨琴的定性,等于是让省食药监局的局长刘春春也往轻了说。刘春春只好说:“北川书记,我来简要介绍一下重点。这个月初,在宁州和涌涛市的有些低龄儿童,接种了疫苗之后,有了不良反应,人数大约两百来人。这次在茶馆集会的家属,就是其中一部分宁州的家属。对这些具有不良反应的儿童,我们的接种育苗医院进行了认真检查,他们的症状中,最严重的也就是全身起了疹子,并没有更加严重的问题。那些孩子的家属,认为可能是接种了问题疫苗。但是,如果是问题疫苗,儿童的反映不可能如此温和。我们也对疫苗进行了排查,但是并没有发现过期的疫苗或者其他问题疫苗,很可能是这些儿童本身抵抗力的问题。但是,那些家属就是不相信,认为在疫苗的采购和使用过程中有腐-败或者失职行为,说要到省政府来上访。”
听到说最大的问题,也就是起疹子,北川倒是放心了不少。但他还是对杨琴道:“杨省长,孩子是国家的未来。接种疫苗的事情马虎不得。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深入排查,弄清楚到底有没有问题疫苗的事情。”杨琴马上回答道:“北川书记说得是。”她就面对省卫生厅副厅长李喜说:“李厅长,北川书记的要求,你听清楚了吧?会后,立刻通知下面的疾控单
位,对所有疫苗进行再排查。”李喜道:“知道了,北书记、杨省长。”
北川又说:“公安厅方面要时刻关注这些集会人员的动向,绝对不能让到省政府门口集会、围堵的事件发生。统战部方面,要积极发挥统战作用,对其中民主党派人士、基督教人士,做好解释、劝说工作。食药监局、卫生厅要切实履行职责,强化疫苗监管。宁州市要守土有责,管好下属的医院。”北川分配起任务来,还是驾轻就熟的。最后,杨琴对众人道:“北川书记已经提出了明确要求,我也不重复了,大家赶紧行动吧!”
等其他人员走了,杨琴靠近北川道:“北川书记,根据你的明确要求,这次疫苗事件肯定能得到快速、妥善解决。今天还好没有请梁健副省长过来,否则会议可能没有这么高效、这么顺利。”这话北川听了很舒服,他说道:“有时候,参加的领导多了,并不一定就是好事。我也是说实话。这个事情,杨省长,你还是要重视起来。目前是筹备互联网大会的关键时期,这种群体性的负面新闻,绝对不能出。”杨琴说:“北川书记请放心。”
杨琴与北川一同走出会议室,杨琴跟北川走得特别近,手臂还时不时地碰到北川的手臂,让北川感觉,这个杨副省长对自己有很大的好感。尽管杨琴是将近五十的人,可奇怪的是,北川倒没有反感。
杨琴回到了会议室内之后,立刻就打了电话给自己的侄子、江中疫苗经营企业老总潘浩:“潘浩,我现在给你争取了时间!你赶紧去把那些问题疫苗和临期疫苗,都从采购单位中换出来!这个事情一定不能搞大!否则我这官没得当了,你以后在江中的生意也休想做了!”但是杨浩却很是肉痛:“大姑,这我可得损失多少钱!那可是上一亿的钱!现在,最大的问题,也不过是一些儿童起了疹子,过两天肯定都好了。不会有问题。”杨琴犹豫了一下道:“问题是,如果情况恶化呢!我劝你赶紧去换出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钱以后还可以赚,就怕出大事。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潘浩回答了一句。但是,他心里并不这么想。上亿的钱要亏进去,这怎么行!于是杨浩又给一个合伙人打了电话,商量怎么做好。他的合伙人说,不会有问题,他曾经在海东市也使用过类似的问题疫苗,可最后也是儿童出疹子,没多久就好了。况且,你现在有一个副省长的大姑罩着,天大的事由她替你顶着,关键你是要把钱给赚了。听了合伙人的话之后,潘浩就没有打算去处理那些问题疫苗了。
梁健知道了北川和杨琴没有叫他开会的事,他也不去在意,毕竟沈伟光也只叫他去协助。人家不要他去协助,他也没办法。
周五下班后,梁健回了一趟华京。这次回去,他竟然见到了一个好久没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