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战南笙离开了战公馆,战时南亲自送的她。
两人直奔的目的地是医院。
蓝英只是失血过多,并没有生命危险。
输血袋挂上后,她整个人就缓过劲来了。
战南笙跟战时南出现在她的病房里时,她人已经能半靠着身后的靠枕坐起来喝水了。
蓝英等的就是战南笙,只是没想到战时南也会在。
她看着战南笙,又看了看战时南,道:“二位,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战南笙在她话音落下后,就讥讽道:
“兴师问罪?我看过监控,是你故意在言语上激怒战治国,且避开要害让他刺到,然后又报警将他抓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玩的什么鬼把戏。说吧,你打算什么条件将这件事私了?”
蓝英没想到战南笙一上来就把事挑明了说,她包养小白脸的丑事曝光知道未来日子不好混,所以就求救战治凤,战治凤给她出了一招苦肉计,让她舍身成仁算计战治国。
所以,她才故意激怒战治国让他刺伤自己,然后她就可以报警将战治国抓起来,这样主动权就掌握到了她的手上。
既然战南笙不逗弯子,蓝英也不掩饰自己的企图心。
她几乎是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就道:
“夫妻之间争吵再正常不过,但你爸受不了我在语言上的刺激对我连捅三刀这就触犯了帝国刑法,只要我不撤诉他就会被判刑。但,我跟他到底是夫妻一场,又共同孕育了青衣这个女儿多少还有些情分。
这样吧,我可以跟警方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刀口上的,让他们放了战治国,但我有条件。等我跟战治国办完离婚手续后,青衣的抚养权归我,另外再给我一笔一千万的赡养费,否则免谈。”
此话一出,战南笙就被她的大言不惭给气笑了,“癞蛤蟆打哈欠,真是口气不小。”
蓝英被她的笑得心头发慌,“怎么?难不成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管了?”
战南笙扯唇,拿话炸她:
“你跟着战治凤为虎作伥了那么多年,干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你以为出事后她会真的包庇你吗?战治凤已经被战文远逐出了战公馆,她在出事前跟银行贷款了十几亿已经被拘了。这人呢,一旦落马心理防线就会崩塌,都不用拷打,她就把你给供出来了。”
说到这,顿了一下,“你猜,她指控你什么?”
蓝英因为心虚,脸色都白了,下意识的问:“什么?”
战南笙道:“她说……我母亲是被你害死的……”
战南笙话都没说完,蓝英就情绪激动的道:
“她血口喷人。战南笙,你妈是为了救掉入冰湖里的你而溺死在战公馆的人工湖里的。这件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那时候只不过是你妈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女佣而已,而且事发时我根本就不在冰湖附近……”
战南笙道:
“看起来的确是这么回事。但战治凤却说是你提前在冰湖上做了手脚,原本想弄死我,结果却意外害死了我怀有八个身孕的母亲……”
此话一出,蓝英整个人都慌了,下意识的就矢口否认:“根本不是我。”
她急急的喊道,有点语无伦次的道:
“是战治凤为了给战时南扫平争权夺利的障碍就提前在冰面上做了手脚,是战治凤想谋害你跟战长生,结果却意外害死了你妈……不是我……”
此话一出,别说战南笙震惊,就连战时南也感到无比的意外。
战时南在这时眯深眼,情绪有些激动的打断她:“那场让战长生出事的火灾,是不是也是你们搞的鬼?”
蓝英深知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她害怕的浑身颤抖,只能尽量强作镇定的道:
“我不知道,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包养了几个小白脸而已,又不犯法。你们不能把我怎么样,谁都不能把我怎么样……”
战南笙打断她:“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亦或者,我打个电话让慕景川来亲自审一审,你才肯说实话?”
蓝英被吓的脸色苍白,她咬了咬牙,道:“战南笙!”
战南笙打断她:
“蓝英,我把战治国从里面弄出来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但你要想好,你说实话和不说实话的区别。没有你这个不要脸的母亲,青衣我也能将她照顾的很好,你明白吗?”
战南笙这样说完,就将目光落在了战时南的身上:
“战时南,距离真相就仅剩一步之遥,剩下的就看你够不够狠心,愿不愿意将战治凤交给警方了。”
顿了下,意有所指的口吻,“你主动把她人交出去,我跟你兄妹情分尚存,懂?”
简而言之,你不主动让我出手的话,我不仅会把你妈送进去吃枪子,也会跟你这个表哥彻底决裂。
如果战治凤涉嫌命案,战时南就算想保战治凤免于牢狱之灾都不行。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帮战治凤免于一场死刑以及少蹲几年大牢。
因此,战时南在理清当前战治凤的处境后,就对战南笙表态,道:
“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顿了下,“警方那边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不出意外,舅舅现在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战南笙讥诮:
“再满意的答复,都弥补不了对我造成的伤害。我妈也不会活着回来,我大哥亦然是。战时南,你的母亲……她害得我好苦……”
说到这,嗓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她害得我家破人亡,让我失去了最爱我的母亲,最疼爱我的大哥……以及一个失去自我而天天被人惨骂的战南笙,你知道吗?”
战时南看着她红彤彤其实又没什么内容的眼睛,许久,他道:“抱歉。”
战南笙离开了蓝英的病房。
两天后,蓝英和战治凤因涉嫌谋杀战南笙母亲而被刑拘。
那时,战南笙在做什么?
她去了战公馆的祖坟,给她母亲上了坟。
上完坟后,战南笙就提前进入了《老宅门》剧组,在接下来差不多一个月的拍摄里,她在慕西洲的世界里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深夜,战南笙下了夜戏回到剧组给她安排的住处。
因为连续拍夜戏,她只让战小五和蒋淮楠送她到酒店门口就让她们回去休息了。
所以当她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她总统套房门口站着的慕西洲时,整个人都像是被什么重物给狠狠撞击了一下,疲惫不堪的身躯一下就清醒了几分。
男人一身禁欲黑,手上夹着一根燃到了一半的香烟,他的脚边落满了烟灰以及至少十几根烟头。
看到她从电梯里走出来,男人就扔掉手上的香烟,欲要朝她走过来时又生生顿足,立在原处没有动。
战南笙想起最近跟战似锦的联系,那把钥匙还在慕西洲那迟迟没有被拿回来,即便不想跟慕西洲有交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朝他走了过去。
当然,她不会主动跟慕西洲说话。
走到房门口,拿出房卡刷开门正准备进去时,被忽视存在的慕西洲终于没忍住,抬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拽到了身前。
两人,就杵在客房门口,战南笙的背被挤压在身后的门框上,她的身前是气质冷冽但气息又粗沉的慕西洲。
门框很硬,最近天气回暖,战南笙衣着单薄,被这么强压着,她整个脊背都被膈的发疼。
她抬手将压在她身上的慕西洲一把推开,口吻冷淡:“说吧,找我什么事?”
战南笙开口就是拒人千里之外,这让慕西洲连续一个月压抑的恼火瞬间就达到了鼎盛。
但又被他生生给克制住而没有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