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优柔的冷嘲热讽,安歌什么都没有说。
她掐断了优柔的电话,一时间大脑空白的不像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但最后还是坐到了车上。
车子前往霍公馆的路上时,安歌还是因为不敢,没忍住,便问蒋四:
“蒋少男为什么一定要去接优柔,优柔是脚歪了还是腿残了,已经到了非蒋少男亲自出面不可了?”
蒋四知道安歌心里憋着火,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安歌解释才能让她心里好受,思来想去,他还是坦白的说道:
“优柔小姐现在住在海棠名苑那边,那边虽然是富人区,除非有私家车,不然出行确实很不方便。然后,优柔小姐是知名的钢琴演奏家,前些天才举办过一场钢琴演奏会,下个月还会有一场,暗地里想挖她私生活的狗仔不少,总裁怕她被曝出跟前夫之间的过去,传出什么不好的负面新闻而对优柔小姐造成伤害,所以才亲自去接的。”
顿了下,出于安慰,对安歌补充道,
“太太,总裁对优柔小姐只是兄妹之义并无男女之情,您千万别胡思乱想,总裁其实还是很在乎您的。他知道您一直想见小少爷,最近已经在考虑把小少爷接回星河湾了,这样您就能天天见到小少爷了。”
能见到儿子是安歌最大的心愿。
因此,蒋四后半句话对她来说算是一个极好的消息了。
所以,安歌很快就忽略了心里那一层绵密的不快。
车子抵达霍公馆以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比起星河湾那种私人别墅,传承百年的霍家老宅古朴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庄严感。
霍家老宅很大,安歌跟随公馆接待的佣人绕过九曲十八弯才真正抵达宴会大厅。
灯火辉煌的宴会大厅,已经来了不少宾客,但她一个都不认识。
她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蒋少男的身影后,就侧首问一旁的蒋四:
“你不是说蒋少男他们已经先到了吗?怎么没看到他的人?”.
蒋四道:“总裁估计……是去见霍家八爷了,他们最近在生意上有往来。”
安歌噢了一声,道:“那你去忙吧,不用跟着我。”
蒋四道:“好的,太太。”
蒋四走后没多久,耳畔中就传来一道悠扬的钢琴旋律,音律非常美妙,安歌很快就跟其他宾客一样寻声找了过去。
很快,在一个摆放钢琴的偏厅里,安歌就看到了正坐在钢琴前奏乐的优柔。
灯光打在她一身洁白胜雪的晚礼服上,将她那张无比令人惊艳的五官晕染得格外梦幻,周围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猜测着她是谁的金丝雀。
“她是跟蒋大公子一起来的,估计是蒋大公子的新欢。”
“那看起来还挺郎才女貌的。女的是艺术家,男人是商界显贵,这简直就是绝配啊。”
“谁说不是呢。瞧瞧这颜值,瞧瞧这艺术才华,真是叫人羡煞。”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优柔小姐早前就是从蒋家出去的,是蒋大公子母亲收养的干女儿呢。”
“哇,那岂不是两小无猜的感情,简直就是金童玉女耶。”
“……”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安歌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道女孩清脆无比的嗓音,“哎呀,你们就不要乱猜了,蒋大公子早就在跟战大小姐离婚后就再婚了。”
此话一出,钢琴声就戛然而止,优柔朝那道声音的发源地看过去。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朝那个女孩看过去。
冷瑶在众人压迫式的目光中走到了安歌的面前,然后抱住安歌的胳膊,对众人说道:
“她就是蒋大公子的再婚小娇妻。”
话落,所有人就都把目光落在了安歌的身上。
在名媛云集的宴会场所,安歌的长相就显得不那么出众了,尤其是在优柔这种如同女神附体的光辉下就显得更黯淡无光了。
何况,她看起来就有些拘谨,一看就是没见过大世面的平民女孩,所以众人很快就发出了质疑。
“像她这种资质平庸的女人就是我家司机都看不上吧?蒋大公子除非是眼瞎了才会看上她吧?”
“就是,你瞧她,畏首畏尾的,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出生的,门不当户对的,哪家豪门子弟会娶啊?”
“说的是,现在豪门子弟的婚姻都是用来联姻的,像她这样的最多一时图个新鲜,玩玩罢了。”
“我认识她。她是我们学校的,跟我一个班级。几个月前突然跟我们班主任请假,后来我悄悄打听了一下,你们猜怎么样?”
有人在这道女孩嗓音落下后,就连忙好奇地问:“怎么了?该不会是被哪个秃顶老头包养怀孕了吧?”
那女孩轻笑道:“还真让你们猜对了。她休学正是因为怀孕了,说是待产呢。”
“靠啊,看她长得一副清纯无害的样子,原来竟然是这种货色呢。”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中,冷瑶在这时拔高音量怒斥道:
“你们说够了没有?我闺蜜是正正经经的好女孩,她休学的确是因为要待产,但她的确是蒋大公子的太太,前不久才给蒋大公子生了一个儿子……”
众人还是不信,讥笑道:
“切,除非蒋大公子亲口承认,否则我们不信。蒋大公子那是什么身份?只有像优柔这种级别的女神才能配得上他,就连我们这种正经的名媛都不敢肖想呢。”
“寡廉鲜耻的女人我见多了,像这种不要脸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姐妹们给我把这种不要脸的下流胚轰出去,省得脏了霍老太太的寿宴。”
说着,就有人欲要朝安歌面颊上泼出红酒时,一直没说话的优柔在这时开口道:
“她……她的确给少男生了一个儿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无比震惊的看着她,难以置信地问:“这……这怎么可能?”
优柔说话的分寸很到位,她直说安歌给蒋少男生了儿子,却不明说安歌是蒋少男法定上的妻子。
她说完这句话后,就走到了安歌的面前,温柔的宽慰道:“安小姐,你不用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也别那么拘谨……”
安歌在这时深吸一口气,打断了优柔,讥笑道:
“优柔小姐,我记得我之前有提醒过你吧?为什么你还是记不住?请叫我蒋太太。我一日没有跟蒋少男离婚,我一日就是他法定上的妻子。”
优柔被安歌的话弄得面色一僵,但很快她就笑道:
“安小姐,你何必把逢场作戏当真呢?少男……他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人呢。”
话落,安歌就笑出了声。
她冷声道:“我连儿子都给他生了,他是不是我能够肖想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想当小三破坏我们的婚姻?”
优柔的脸色不好看了,她没想到安歌看着柔软无能其实骨子里竟然是个坚韧的。
她面色稍稍冷淡了几分,说道:
“安小姐,我只是好心帮你解围,你何必要这么污蔑我呢?”
说到这,顿了下,
“不错,你是给少男生了个儿子,但……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这个儿子是怎么来的吧?难道是因为爱吗?豪门里每天都在上演母贫子贵的大戏,但究竟能有几个女人是靠儿子而有善终的?”
“优柔姐,你跟这种靠勾引男人上位的下流胚废什么话啊?你不好意思轰,我替你轰好了。”
说这话的是霍舟舟,霍老夫人的亲孙女。
她在说完这句话后,对着安歌的面颊就泼出去一杯红酒时,蒋少男出现了。
他一出现,整个偏厅的氛围顷刻间就骤冷了下去。
因为他的出现,安歌就下意识的朝他看过去,同一时间霍舟舟的红酒就朝安歌身上泼了过来。
只不过是,那杯红酒最终却没有泼到安歌的身上,而是被突然跑过来的优柔挡住了。
顷刻间,优柔身上的白色晚礼服就被泼脏了,连同她妆容精致的容颜也被泼得有些狼狈。
蒋少男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改变朝安歌走过去的方向,走向优柔的面前。
他一走到优柔的面前,就面若寒霜地对霍舟舟道:
“难怪你都快三十了也没哪个男人愿意娶你,你是一天不作就浑身难受?好好的,发什么疯?”
蒋少男气场强,霍舟舟一下被他的样子给吓坏了,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一个屁都没放出来。
还是优柔在这时无比宽宏大量地对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没事。就是女孩之间都会发生的口舌之争罢了,舟舟也是为了我打抱不平才对安小姐这样的。好在我及时挡下了这杯红酒,不然回头安小姐一告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清楚了。”
蒋少男在优柔话音落下后,就冷声道:“口舌之争?因为什么事?”
已经反应过来的霍舟舟在蒋少男话音落下后就恶人先告状,道:
“还能因为什么事?就是这个女人挑事,找优柔姐的麻烦,她说优柔姐是小三,破坏她的婚姻什么的。她还自称她是你的妻子,我看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欺辱优柔姐,我气不过,所以才想教训她一下的。”
话落,蒋少男就把目光从优柔身上撤回,落在了安歌的脸上,道: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给我闯祸?这正宴都还没开始呢,你就开始在大庭广众下给我丢人现眼吗?”
安歌委屈的咬住了嘴唇,没说话。
她身旁的冷瑶看不下去了,她在这时对蒋少男道:
“蒋大公子,我就纳闷了,这个时候无论是出了什么事,你不应该第一时间关心的是自己的妻子吗?怎么只听别的女人一面之词就来质问自己的妻子呢?”
顿了下,语调讥讽,
“丢人现眼?你要是觉得我家安歌给你丢人现眼了,你为什么还要跟她扯结婚证啊?她现在既然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们夫妻就是同体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蒋少男在冷瑶话音落下后,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
“你嘴巴这么能,是觉得你们安家已经在京城彻底扎根了?”
冷瑶:“……”
蒋少男说完这句话后,目光再次看向安歌,嗓音跟先前一样冰冷:
“你自己没长嘴吗?让别的女人替你说话?”
安歌本就难堪起来的脸色在这时变得更加不好看了,她咬了会儿唇,静了又静后,才反问道:
“那么我也想问一问你,优柔小姐是自己没长腿吗,需要你丢下自己的太太亲自去开车接她?”
蒋少男一下就被噎住了。
安歌的话还在继续,她大概是被气昏头了,所以才无所顾忌地继续说道:
“我长了嘴,但我就是不想跟你这种大烂人解释,听懂了吗?”
此话一出,偏厅内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当然更多的是在看好戏。
蒋少男整个呼吸都急促起来,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就在他欲要勃然大怒时,一道似笑非笑的女人嗓音在这时从角落里悠悠地传了过来,“蒋大公子,何必这么为难一个已经为你生了儿子的小姑娘呢?”
话落,所有人就寻声看过去,包括安歌。
很快,那独自坐在角落里喝酒的女人就从暗处走了过来。
她一身黑色晚礼服,现场的灯光以及黑色礼服的映衬下,她皮肤白嫩的发光,整个人都透着成熟女人才有的妩媚和慵懒。
有人很快就认出了她,霍家八爷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位妻子唐慕烟。
据说,前不久两人为了闹离婚,都闹的住院了。
这是又和好了?
不然,她怎么会出现在霍老夫人的寿宴上呢。
正当众人满脸疑惑时,唐慕烟就走到了优柔的面前,笑意懒懒的道:
“优柔小姐是自己的婚姻不幸,也想拉着别的无辜女人下水吗?”
此话一出,霍舟舟就因为惊讶第一个开口问道:
“啊,优柔姐……你什么时候结婚的啊?你结婚了怎么不早说啊?害得我不明所以就为你打抱不平呢?”
伴随霍舟舟话音落下,众人也跟着议论起来。
“她原来已经结婚了啊?既然结婚了,怎么还……跟蒋大公子搞暧昧?”
“就是啊。已婚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跟男人保持距离才对。”
“说的是噢。我现在是看出来了,这个叫安歌的女人估计真的是蒋大公子法律上的妻子。明明知道人家已婚已育,还这么跟蒋大公子亲近的话,那就是优柔小姐的不是了。”
优柔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中,面色青红交错的不像话。
她忍了又忍,才调整好状态,对唐慕烟轻笑道:
“唐小姐,我不记得我罪过你,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何必开口就这么伤人呢?”
唐慕烟低低轻笑了两声,道:
“我只不过是提了一下你已婚的事实,这也叫言语中伤的话,那你的所作所为岂不是要逼安小姐去死啊?”
优柔终于忍无可忍,咬牙道:“我已经离婚了……”
唐慕烟轻笑道:“离婚了,就可以勾引人家的老公吗?”
优柔气的眼睛发红,“我没有。”
唐慕烟再次扯唇讥笑道:“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不是吗?”顿了下,就把目光从优柔满是红酒的脸上移开了,瞥了眼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霍见深,扯唇淡笑了下,“霍见深。”
唐慕烟极少叫霍见深的名字,尤其还是这种言笑晏晏的态度。
她一般叫霍见深的名字,基本上都是情绪怒到了一定时才会连名带姓地叫他。
此时,这么笑意缱绻的叫出霍见深的名字,让霍见深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他嗓音更是因为她这三个字而显得有几分激动,“嗯,怎么了?”
唐慕烟走到他的面前,就把身体贴如他的怀里,对他昂起一张漂亮的小脸,故作撒娇的口吻,道:
“亲爱的,你能把这个女人赶出去吗?茶里茶气的,我一点都不喜欢。”
霍见深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吩咐手下,冷声道:“把她请出去。”
此话一出,优柔整个脸都挂不住了,她眼瞳瞬间就放大了几分,嗓音有些紧绷的道:
“我……我是霍奶奶请来的贵客,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我?”
霍见深在她话音落下后,就冷声道:“我儿子的母亲不喜欢你,抱歉了。”
优柔面色难堪的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在这时无助的看着面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蒋少男,“蒋少男,连你也要袖手旁观吗?”
蒋少男在她话音落下后,就把蒋四叫来了,对他吩咐道:“你把优柔安全送回海棠名苑。”
此话一出,优柔眼泪就滚出了眼眶了。
她因为羞耻以及难堪,转身就跑出了宴会偏厅。
当众被羞辱,这比她那个丈夫对她家暴更让她绝望多了。
她哪还有脸留下来?
优柔走后,先前错怪安歌的且但凡有点眼力劲的,都连忙走到安歌的面前对她鞠躬赔礼道歉。
但安歌却并没有半点开心。
毕竟,给她讨回公道的却不是自己的老公,而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安歌没有搭理那些凑到她面前道歉的人,而是走到了唐慕烟的面前,特别诚恳的道:“谢谢你啊,唐小姐。”
唐慕烟眸色很淡的看着她,淡声回道:“我只是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难堪的影子,一时间觉得感同身受罢了。”
她说完,就把目光落在冷瑶的身上,道:
“你……你喜欢我大哥唐晋行吧?”顿了下,颇是欣赏的口吻,“你很不错,加油。”
冷瑶面颊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下脑袋,“……那个,谢谢你帮助我们啊。”
唐慕烟扯唇:“举手之劳,不客气。”
她说完,就把目光从冷瑶身上撤回,瞥了眼霍见深,淡声道: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参加老太太的寿宴了,我希望你明天也能守约及时出现在民政局。”
霍见深因她这话脸色稍稍有点阴沉,但对唐慕烟说话的态度还是透着一股难言的讨好,
“今晚能留下来吗?为了儿子,他发烧了。”
唐慕烟眉头皱了起来,“发烧?你为什么不早说?”
霍见深喉骨耸动了一下,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儿子发烧,当妈的没几个能淡定得了的。
唐慕烟几乎是在霍见深话音落下后,就提着晚礼服的裙摆去找霍少卿了。
只不过是在走出去没多久后,想起了什么,侧首对安歌道:“安小姐,请你跟我来一趟,有人托我给你带了东西。”
话落,不等安歌语,蒋少男就沉声开口道:“谁?什么东西?”
唐慕烟对渣男敬谢不敏,不愿意搭理他,转身走了。
安歌很快就跟了上去,冷瑶本来参加这个晚宴就是来陪安歌和偶遇唐晋行的。
因为半天没有看到唐晋行的身影,冷瑶也跟着一块去了。
十分钟后,安歌和冷瑶出现在霍少卿的住处。
唐慕烟在给发烧的霍少卿扎完针灸让他睡下后,这才接待安歌和冷瑶。
唐慕烟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件黑色首饰盒,然后递到了安歌的面前,道:
“这是笙笙让我给你的。她说,这是五年前她跟蒋少男扯结婚证时,为了应付外面的舆论压力,购买的婚戒。戒指的钱是蒋少男出的,因为花了不少钱,东西扔了可惜,还给蒋少男的话他估计有的冷嘲热讽,所以让我转交给你处置。”
安歌心头涌起几分酸涩,不是因为嫉妒战南笙,而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让她意识到于蒋少男而言她太不重要了。
她从唐慕烟手上接过那枚戒指后,就有些自嘲地说道:
“说出来真不怕你笑话,我跟……蒋少男的关系确实不体面。我对他来说,大概就只是个生育孩子的工具。我本来也接受了这个现实,也没想着跟他能有以后。但后来孩子出生后,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心了,我太想见孩子,也……爱上他了。
我总想着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许还有补救的可能性,可事实上,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理想化了,他的心不在我这,无论我怎么妥协或者是做出什么牺牲,他都不会真的尊重我,可如果跟他离婚,用他的话来说,我就彻底失去探视儿子的权利,我……现在挺茫然的。”
唐慕烟在她话音落下后,嗓音就缠着几分不明的兴味,淡声道:
“有什么好迷茫的呢?虽说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舍了会疼,但如果因为孩子而如蝼蚁一般任由自己的丈夫践踏,那你这辈子注定是痛苦的。如果我是你,想要孩子的抚养权得先自立,如果你连自己都不够自立,即便孩子抚养权给了你,你又打算拿什么教育他呢?培养一个孩子,可不是养猫猫狗狗那么简单。”
说到这,顿了下,深看了安歌一眼,
“我以为,与其跪下来卑微地对自己的丈夫摇尾乞怜,不如忍一时之痛远离他这个伤害之源。你若盛开,何愁蝴蝶不来?”
正说着话,霍见深就回来了。
唐慕烟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对安歌继续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一些看法,未必对安小姐有帮助。”
唐慕烟的话自然都说到了安歌的心坎里,安歌也都认真的听了进去。
她对唐慕烟无比感激地说了谢谢后,正要再说点什么时,霍见深冷声下了逐客令,
“安小姐,在我家宴会大厅闹了那么大的一场风波丢了自己男人的面子还有闲心在这跟我的女人谈心,你就不怕蒋少男回头翻脸找你全家算账?
我听说,他昨天才因为你那个蠢笨如猪的表弟而把城北那块地皮生意赠给了蒋斯琛那个坏胚子,他刚帮你解决麻烦,你转身就跑到大庭广众下给他丢人,如果我是他,应该也没办法对你容忍的。所以,安小姐,不去哄一哄自己的男人吗?”
安歌自然是被霍见深的话给说的面红耳赤,很快就跟冷瑶离开了。
安歌没有去宴会大厅,而是直接离开了霍家老宅。
至于冷瑶,她因为在宴会大厅看到了唐晋行的身影就没有走,跑去勾男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连老天爷都同情,安歌走出霍家老宅的大门时,天空就响起了一道惊雷,跟着就是雷声滚滚,狂风怒啸了。
安歌正踌躇着要不要回头去找蒋少男时,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驾驶座上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看起来很温文尔雅,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瞳却藏着一团深不见底的阴气。
安歌以为他也是来参加霍家寿宴什么的,就没在意。
但男人摇下车窗后,就用不太标准的国语问道:“你是安歌,安小姐吗?”
安歌点了下头,“你是?”
男人言简意赅的道:“那上车吧,是优柔让我来找你的,她说想跟你谈一谈。”
安歌皱眉,“她找我?你是谁?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
她话都没说完,男人就推门下车,并在下一秒扯下领带捆住了安歌的手,并封住了她的嘴将她给硬塞到了车厢里。
整个过程没超过30s,陌生男人就驱车扬尘而去。
车子走后没多久,便从一个树荫深处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
“琛爷,刚刚我没开错吧?那个女人是大公子那个老婆吧?”
说话间,两个男人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为首的男人嘴里咬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间就抬腿朝身后的小跟班踹了一脚出去,“都看到老子的嫂子被绑架了,还不快给蒋少男那斯打电话通风报信?”
那小跟班被踹了也不害怕,而是笑呵呵的道:“琛爷,您不是跟大公子不对付吗?咱们就不用多管闲事了吧?”
蒋斯琛在他话音落下后,就朝他的天灵盖劈了一巴掌:
“老子是看不惯他,是想跟他作对,甚至是想揍他,但并不代表别人可以欺负他,甚至是欺负他的女人,懂了?滚滚,快打电话给蒋少男。”
顿了下,有些烦躁的补充道,“另外,在叫个人跟上先前那辆车,车牌你记住了吗?”
小跟班,“琛爷,我没……没在意。”
蒋斯琛又给了他一巴掌,“废物,车牌京987……”
蒋少男接到电话时,正在管唐慕烟要安歌的人。
“是大公子吗?出事了。我跟琛爷在霍家老宅的门口看到……一个疑似您太太的女人被绑架了。”
此话一出,蒋少男的眉头就拧深到了极致,嗓音冰冷:“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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